第七百三十一章 你死定了
第七百三十一章 你死定了
他的目光仿佛帶有溫度,把秋思的臉都燒紅了。
她羞窘的轉過了身子背對秦沛,“你,你幫我以藥草捂一下後背的傷。”
秦沛乖乖照做了。
因為激動,他的手還是發抖的。
茫茫月色撒在了峽穀之中,難民們或成堆聚集,或分開而眠。
隻有還在角落之中端坐著的兩人在彼此之間流轉著一股曖昧又溫馨的氣氛。
好一會,感覺秋思的後背不再出血了,秦沛才輕聲問道。
“秋思,你的本名就是秋思嗎?”
在他看來,秋思,應當不是本名。
畢竟權貴之家的丫鬟侍女都是賜名居多。
秋思目光微微一顫,緊接著低下了頭,“我是孤兒,沒有本名。”
“秋思這個名字也挺不錯的,”秦沛連忙安慰,順便把自己心裏的想法也告訴了秋思,“但是這個名字人人都能喚,顯得我太不特別了。我想替你取個小名,隻有我能喚的那種,你認為如何?”
隻有他能喚的小名?
對上他謹慎且小心翼翼的眼神,秋思隻覺得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在心頭微微戳了一下,以往的冷情全然消散,她支支吾吾的拒絕道,“不, 不用了吧?”
“用的,秋思,我想成為你心中最特別的一個。”
說著沒等秋思開口,秦沛繼續說道,“我沒有要跟你家主子爭寵的意思,我就是,就是,”
這怯懦的眼神,
這委屈的語氣,
秋思別過了臉,紅著耳根小聲開口道,“那,那你取吧,隻有你能喚的。”
“真的?”秦沛一臉受寵若驚。
秋思點頭,“真的,隻能取一個。”
“好,好。”秦沛此時此刻笑得像個傻子,要是熊九在,絕對會懷疑他家少爺是旁人假冒的。
秦沛可不管那麽多,今日雖狼狽,但是他能抱得美人歸了,誰也阻擋不了他當傻子,
隻見他先是抬頭看看天,緊接著又低頭看看地。
當他看到天上一輪明月之時,眼底泛起了光亮,“對了,玉兔登天梯,金蟾折桂來,神話之中的月宮之主是嫦娥,當初嫦娥奔月便是偷吃了瑤池王母的仙丹,我以後便喚你做瑤瑤,如何?”
轉頭看秋思時,剛好看到秋思在對上他的眼神瞬間猛然轉向別處的腦袋,即使夜色掩去了她的羞澀,秦沛依然可以感覺到身邊人兒的緊張。
他緩緩伸手牽上了她的手,心跳逐漸加快,聲音低啞的喚了一聲,“瑤瑤,”
秋思身子一僵,隻覺得一股燥意從耳根瞬間竄到了脊骨。
她紅著臉低低應了一聲,“嗯,”
秦沛試探性的靠在了她的肩上再次低喚,“瑤瑤,”
秋思緩緩放鬆了下來,應了一聲,“嗯。”
這一次,她比上一次應得更加自然了。
兩人相依靠坐在一起。
這一夜,秦沛叫了秋思“瑤瑤”一晚上,而秋思,也應了他一晚上,
翌日。
兩人再次順著流民的隊伍南下。
秋思在人群之中攙扶著秦沛,“眼下你被盯上了,咱們下一步要去哪裏?”
秦沛抬眸,冷眼天邊初升的旭日。
轉頭看秋思的時候,眼底多了幾分溫度。
“先順著流民走,事情還沒完全結束。”
秋思目光沉了沉,“你的意思,”
秦沛看了一眼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流民,對上她的眼神,嚴肅的點頭。
,,
東海。
大凰的海軍對上桑梓的海軍。
兩軍之間的氣氛緊繃得如同即將離弦的箭。
沉積已久的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站在言君諾身後的楚山與對麵的莫有德(真名端木宥,後麵都稱他為端木宥)做了一個對視,端木宥幾不可察的向他搖了搖頭。
端木宥身後還站著另外一名粗獷魁梧、手持玄鐵流星錘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碧眼紅發白皮膚,鼻子高挺且發紅,即使他身穿桑梓海軍的鎧甲,在一堆黑頭發的士兵將領中,依然格外紮眼。
這個模樣奇怪的中年男人不是旁人,正是當今桑梓王端木鍇最為器重的武將——伍十路。
對於伍十路,言君諾曾經刻意去打聽過他的消息,試圖了解他的一切,然而知之甚少。
隻知道伍十路曾經是海上的一方霸主,對海上作戰極有經驗,後來因端木鍇對他有過救命之恩,所以甘願成為端木鍇麾下的一名猛將。
為守護桑梓以及在桑梓開拓海上霸權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
就現下桑梓王對伍十路的態度而言,基本已經達到了即使所有人都說伍十路會反了桑梓王,桑梓王也願意把整個桑梓的海軍交到他的手上的地步,
這次由伍十路親自率領桑梓的海軍前來協助端木宥,光是看桑梓海軍的精良裝備,就足以看出端木鍇對端木宥的重視了。
相較於端木宥那一頭的成足在胸的氣勢,楚山這一邊的大凰海軍已經開始隱隱有了想要撤退的跡象——終究不是言君諾那邊帶出來的人,少了那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
而反觀言君諾,臉上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對於身後海軍的蠢蠢欲動無動於衷,平靜得仿佛想要撤退的不過隻是平平無奇的路人甲乙丙。
當初楚山跟端木宥接頭以後,楚山就直接把端木宥的想法告訴他了。
起先言君諾還對端木宥態度存在質疑,直到楚山告訴了他,端木宥就是莫有德以後,他的態度當即兩極反轉,沒有片刻猶豫就同意了與端木宥的合作。
“王爺不是說,怕端木宥詐降嗎?”
麵對楚山的疑問,言君諾隻是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嘴角,“如果那個人是莫有德,就另當別論了。”
確定好了跟端木宥的合作以後,雙方軍隊的“配合”膠著可謂是天衣無縫。
按照計劃,雙方隻需你來我往在盡量沒有傷亡的情況之下,把水上糧倉的糧食耗光了就可以各回各家。
而一開始的計劃確實也在按照這個方向發展。
沒想到桑梓王在這個時候出幺蛾子——讓伍十路帶著海軍前來增援,一下子把雙方原先的計劃都打亂了。
大凰的地理因素影響,大凰軍隊向來擅平原包抄戰以及大開大合的迂回突擊戰。
對於水上戰鬥,將領們大部分的經驗都是源於兵書或者根據自己在平原陸地的經驗臆想出來。
眼看伍十路的軍隊正迅速且嫻熟的以發散狀態將言君諾的軍隊穿插包抄,楚山立刻上前一步。
被言君諾伸手擋了回去。
“王爺?”
楚山不明所以的看了言君諾一眼,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攔下他。
言君諾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放在了晴空萬裏的天邊,“不急。”
這是伍十路第一次見言君諾,言君諾有意收斂身上的威勢,伍十路隻當他是普通的帶兵將領,連語氣也多了幾分輕視。
“大凰都沒人了嗎?讓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前來迎戰?”
他的中原話說得十分蹩腳,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麽。
可是楚山聽懂了。
跟在言君諾身邊十多年,楚山最聽不得旁人言語之間輕視言君諾,當場不甘示弱的回嗆,“咱們來打仗又不是比誰的年紀大,再說了,你也就除了年紀大,還有那裏能比我家主子大?”
這話一出口,雙方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大凰的海軍是滿臉懵圈的:這是我們能聽到的嗎?
反觀桑梓的海軍,則滿臉同情的看向楚山,仿佛在告訴楚山: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