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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他要賭一把

  第四百四十章 他要賭一把


    走到半路,項知樂越想越覺得父子兩人在鴻臚寺挨餓的可能性極大,她立刻停下了腳步,打算往膳房方向拐彎,吩咐何大壯給他們多做幾個菜。


    “不行,我感覺菜不夠,還是得去膳房一趟。”


    “這種事情,何必親自跑一趟?”


    一眼看出了項知樂的想法,言君諾拉住了她的手臂將她往飯廳帶,“吩咐下人去做就可以了,你再不過去,等會他們為了等你而餓暈在地,可就得不償失了。”


    ,,

    皇宮。


    鍾祺英把西川傳回來的消息呈給了言北祁。


    “羌尤族人?內亂?”


    “是,想找的人沒找到,反倒發現那一部分被之前部族驅逐的羌尤族人屢次在益陽關塞道滋事挑釁,周邊兵吏卻毫無作為甚至想給他們衣物糧食息事寧人,”


    聽到鍾祺英的稟報,言北祁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言君諾之前一直想把益陽關以外的羌尤趕離至不周嶺以西,如今羌尤趁著內亂進犯我益陽關,倒是有了讓言君諾親自西行的理由。”


    眼看言北祁有要讓言君諾率兵的打算,鍾祺英微風微皺。


    “皇上為何不調遣楊將軍前往?”


    言北祁目光緩緩落在禦書房門口,眼神深邃。


    “楊剛率領的是大凰的軍隊,”


    大凰的軍隊,都是他的人,若是有折損,必會再次大大削弱他與言君諾對壘的實力。


    再加上如今項知樂在宮中,他不怕言君諾不從。


    “皇上,是打算抽調塞北的兵力往西部?”鍾祺英皺眉,“如此一來,塞北屏障薄弱,怕是容易,”


    給北齊留有入侵的機會。


    “老師,如今首要之務,難道不是要削弱言君諾的兵力嗎?”沒等鍾祺英把話說完,言北祁就抬手打斷了他的話,“言君諾讓朕忌憚的,從來不是他駐守在京都的幾萬親兵,而是鎮守在塞北的三十萬大軍。”


    一句“老師”,足以說明他心中的不悅。


    “既要穩固我大凰江山,總不可能所有事情都如願,如今南楚既已與我們簽訂議和國書,那麽,從南方把兵力抽調到北方,亦無不可。”


    對他來說,守護邊境,向來都是言君諾應該做的,而他要做的,就是趁著言君諾不在,迅速穩住朝堂局勢,在言君諾領兵回京之時,以謀逆之罪把他的攝政職權給奪了。


    鍾祺英沉默了一會,再次躬身勸說道。


    “抽調南北方兵力一事實為下策,還望皇上三思。姑且不論南方的士兵們一下子轉變環境能否適應塞北苦寒,南楚如今雖說已與我們議和,然而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兵力抽調以後,南楚轉身就撕毀了協議,,”


    沒有讓鍾祺英把話說完,言北祁再次打斷道。


    “自先平南王離世,駐南軍隊一直都仰仗朝廷遣兵,新平南王也該支棱起來了。”


    聞言,鍾祺英猛然抬頭,似乎不明白言北祁為什麽突然就做出這樣的決定。


    要知道,一旦皇上金口一開,等於是默認平南王重新在南方建立私兵,

    這與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又有何異?


    兵權落入言君諾手中跟落入沈墨池手中的區別不過就是沈墨池看起來比言君諾容易掌控罷了,但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隻怕到時候,言君諾那裏牽製不了,沈墨池有了私兵起了異心,在南方獨大,到時候的狀況隻怕會比如今更差,,


    皇上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此事,”萬萬不可。


    “此事先保密,等朕與兵部的人交涉以後,再下旨決定。”


    說完,言北祁甩袖轉身,頗有送客之意。


    知道言北祁是鐵了心不會再做改變,鍾祺英心中無奈,卻也隻能告退。


    雖說他是保皇一派,但是,他心裏明白,朝堂所謂的三派對立,都是以大凰江山的穩固為前提,江山不穩,誰做一國之主,又有何異?


    然,

    先皇始終對他有知遇之恩,皇上也是他一手教導出來,如今這般冒進,他也有責任,

    既然皇上不聽他的勸說,他隻能聯合其他保皇一派一同說服兵部的人,讓皇上三思再三思了,,

    直到鍾祺英走遠了,言北祁才從書案後轉身。


    目光移向奏折底下那封暗紋繁複的信函,狹長的眸子裏閃爍著莫測的光。


    他當然知道剛才的想法危險,然而,有些事情,總要冒險,回報才會大。


    沈墨池既然一開始能讓他看到實力,那斷不會像在京都表現出來那麽沒用才是,


    極有可能,他在考驗沈墨池的同時,沈墨池也在考驗他,

    無論如何,他都要賭這一把,

    輸了,不會比現在更差,可是一旦贏了,他就可以徹底把所有權力攏在手中,

    再不濟,他還有南方的武林大會,


    ,,

    攝政王府。


    午膳過後,皇甫景跟皇甫蕭酒足飯飽,毫無形象的躺靠在臨時客房的床榻上,腰帶都鬆開了幾分。


    “還別說,小知樂做的辣子醬味道不錯,是真的開胃啊。”


    皇甫景打了個飽嗝,似乎還在回味剛才那種幾乎連舌頭都可以吞下去的美味。


    皇甫蕭站起來,把長裙擺撩到腰際,擼起袖子,輕輕揉著腰腹,還不忘扭幾下。


    “也不知道小知樂有沒有食譜什麽的,到時候可以給我們帶回去讓廚子自己做。”


    連續吃了十多天那種味道怪異的麻辣兔肉,現在再吃小知樂做的菜,簡直不要太幸福。


    “別想了,”皇甫景毫不留情的給皇甫蕭潑了一盆冷水,“言君諾那個摳門,肯定不給。”


    更何況,即使是食譜一樣,不同的人做出來,味道肯定不一樣。


    “嘖,父親,說得好像你很懂老男人似的。”


    皇甫景挑眉看了皇甫蕭一眼,“怎麽,你還沒發現他小氣又記仇?”


    記仇什麽的,皇甫蕭是深有體會了。


    想起那些味道可怕的兔肉,他的胃裏瞬間一陣翻湧,立刻捂嘴抬手打斷道。


    “是我膚淺了,父親,請你馬上閉嘴。”


    “臭小子,讓你留點給老子別吃那麽快,這下吃撐了吧?”


    “,,,”


    “對了,離月今天怎麽不來?”


    聽到皇甫景提起離月,皇甫蕭的神色與在項知樂麵前的輕鬆模樣截然不同。


    “父親,我懷疑,小離離跟我們回去南楚,似乎要躲著什麽人。”


    “躲人?”這下,連皇甫景也坐了起來,“可是遇上什麽大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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