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項天歌親自出馬
第三百五十二章 項天歌親自出馬
在項知樂離開後,一個身穿半舊衫裙的蒙麵女子緩緩從拐角處走了出來,麵紗之下的嘴角逐漸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然而她的笑意並沒有維持太久。
因為在她轉身往回走正準備回去西苑靜待佳音之際,她的後頸突然一痛,身子一軟,失去了意識。
昏迷之前,她感覺她似乎是倒在了她“師傅”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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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清王府。
言北陌收到下人的遞信。
“百萃樓?”
他即將落筆的筆鋒頓了頓,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雙與項知樂幾乎一模一樣的狐眼以及那一聲驕縱但婉轉的“陌郎”。
雖然她的聲音有點雌雄莫辯,但是那張遮著麵紗的臉,那雙狐眼,絲毫不影響他將她幻想成項知樂,
灰衣小廝恭敬的垂首。
“是,來人是這麽說的。”
“你確定他是小郡主遣來的人?”
“來人自稱是。”
“你先把人打發了,莫要得罪。”
“是。”
小廝退下後,言北陌把手中的狼毫筆擱下,起身。
站在一旁的邵升擰眉。
“王爺,此南楚貴女沒有絲毫廉恥,天天往王爺身邊湊,您該不會,,”
“不會。”
沒有絲毫猶豫的兩個字涼薄無情。
“可是既然湊上來了,總不能辜負了美人恩。
南楚郡主的父親,可不比項羲有用?”
這時,邵升才明白主子的用意,恍悟垂首。
“王爺思慮周全,是屬下膚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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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百萃樓。
皇甫蕭身穿女裝,麵覆輕紗,優雅的落座在項天歌的對麵,時刻提醒自己是一名南楚貴女,要保持儀態。
離月站在他的身後,雙手揣在袖中,看似低眉順目,實際上她的目光先是落在了臉色蒼白的蘭心身上,當她看到了蘭心脖子位置的那一塊黑紅色的斑點時,目光驀然一沉。
隨後再警惕的落在了項天歌被袖子覆蓋的右手上。
雖然項天歌全程的動作幅度都很小,但是還是被她是眼尖的發現了她右手手背,有一個像蚊子叮咬過的小鼓包。
但是這個小鼓包跟正常蚊蟲叮咬的小鼓包最大的區別是,它的顏色呈暗紅色——這是血蠱宿主的特征,小鼓包會出現在宿主身上的不同位置,項天歌顯然比較倒黴,出現在位置明顯的手背。
不過,如果碰到不會毒的,倒也無妨。
項天歌也是這麽想的,因此她才沒有對那個小鼓包多做偽裝——畢竟,在她的認知裏,目前的京都,還沒人能有她的毒術精湛。
如今的她,早已因孩子月份太大小產以及煉製血蠱而氣血兩虧,原先項府還有錢,她還能憑借自己的醫術給自己開個名貴的補血養顏方子。
結果才補了沒多久,項府就經曆了這個抄家大劫,她有方子也抓不起那些藥啊,
本想著能早日被抬入清王府,再如何,北陌哥哥隻要是男人,隻要有需求,就不會對她這副身子坐視不理。
沒想到中途殺出了這個賤人,而且還是一個跟項知樂的眼睛長得 如此相似的賤人,這讓她如何甘心?
這麽一想,她的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在了站在她身旁的蘭心身上。
被下了血蠱又抑製了毒性的蘭心瑟縮了一下,小心謹慎的把一盞沏好的茶推到了皇甫蕭麵前。
“貴,貴人請用茶。”
等茶盞放到皇甫蕭麵前後,項天歌才一臉純真無害的看向皇甫蕭。
“謝謝郡主肯赴約,之前王爺為了歌兒拒絕了小郡主,實在是讓歌兒惶恐,今日一敘,隻希望小郡主不要把王爺的態度放在心上,王爺,”
說到這裏,項天歌還羞澀的低下了頭,“王爺在我麵前,不是這樣的。”
眼看事情走向逐漸偏離原先項知樂的預測,離月伸手戳了戳皇甫蕭的後背——計劃有變,借機遁逃。
皇甫蕭卻以為離月在告訴他——別慫,上。
於是,他整個人的精神一繃,立馬進入狀態。
隻見他下頜一抬,狐眼傲慢一挑睨向項天歌。
“原來你就是陌郎那個未過門的妾啊?”
說著,他還嫌棄的皺了皺眉,“費盡心思約本郡主出來,還說了一堆這樣陰陽怪氣的話,本郡主還以為是什麽國色天香的美人兒要來跟本郡主宣示主權了,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陌郎的眼光也太差了,,”
這個蠢貨!
哪壺不開提哪壺!
捕捉到項天歌眼底殺意的離月漂亮的眼眸一凝。
奈何他話比潑出去的水還幹脆,她想攔已經攔不住了,隻能硬著頭皮在他身後隨時準備預防項天歌的發難。
陌郎?
妾?
項天歌臉上漾開了一抹柔弱無害的笑意。
“姐姐誤會了,,”
然而,項天歌才剛開了個頭,皇甫蕭就立刻抬手打斷了她的話。
“打住,本郡主比你還小呢,別亂攀親。”
他的妹妹隻有一個——況且,項府除了他妹妹,都不是好東西。
當他知道了自己是項羲的親兒子以後,他就已經偷偷換上男裝把臉塗黑,假裝成一個京都平民躲在項府的石獅子後,見過他那個所謂的親生父親了。
從小到大,皇甫景看他的眼神都是純粹且明亮的,裏麵既包含了為父的威嚴,又包含了對孩子的關切,哪怕是罵他,他的眼神裏也沒看到半絲狠意。
他一直以為,天下間所有的父親都會是這樣。
直到,看到了項羲,,
“歌兒自知身份低微,比不上郡主 ,也配不上王爺,但是,歌兒跟王爺是真心相愛的,求郡主能成全。”
項天歌的話把皇甫蕭拉回了現實,被項天歌這要哭不哭的哭腔打得心煩意亂,為了計劃能實施的皇甫蕭嘲諷的輕嗤了一聲。
“真心相愛?”
“你倒是偉大,為了真愛居然連禮義廉恥都不顧,還爬床上趕著去當妾。”
聞言,項天歌也顧不得是否有失體統,立刻從位置上彈跳了起來。
“郡主,你莫要欺人太甚。”
爬床一事向來是項天歌提也提不得的汙點,如今這樣紅果果的被這個南楚人再提一次,可不是丟臉都丟出了大凰的地界了嗎?
饒是項天歌臉皮再厚,也隻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委屈”?
離月再次捅了捅皇甫蕭的後背——蠢貨,你趕緊閉嘴了。
奈何離月的提醒落在皇甫蕭的理解,變成了——你到底行不行啊?給雞撓癢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