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打死我我也要說
第230章 打死我我也要說
M國季家,此時正是夜裏兩點多,房間裏隻有兩道均勻的呼吸聲。
突然,一道鈴聲響起,季沐瑾動了動,從床頭櫃上摸到了手機。
眯了眯眼睛才看清屏幕上的來電以及時間,他眉頭皺了皺。
這麽晚了!
手指滑動接聽,“喂,希文,怎麽這麽晚了打過來?”
嗓子有點幹澀,聲音略沉。
他憑感覺伸手拿過床頭櫃上的水杯,咕嘟咕嘟喝了幾口。
水早已失去了溫度,冰涼之意直衝心底。
季沐瑾嗓子舒服了些,人也清醒了不少。
緊接著就聽到了楚希文焦急不已的聲音,“出事了,聯係一下他們幾個去一趟Y國。”
“怎麽了?”
季沐瑾從床上坐了起來,身邊的黎兮渃也徹底被吵醒。
“嗯?老公,怎麽了?”黎兮渃側了個身子抱住了季沐瑾,小聲問道。
季沐瑾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臉上帶著溫潤的笑安撫著黎兮渃。
下一秒,聽到電話裏的內容,他臉上笑意僵住了。
放在黎兮渃頭上的手也頓住。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知道了,我馬上聯係。”
電話掛斷。
黎兮渃察覺到他的異樣,放開了他坐了起來,抱著他的胳膊問,“季沐瑾,你怎麽了?”
“心兒沒了。”
“什麽?”黎兮渃聲音拔高,眼睛睜大,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繼續睡,我去打個電話。”季沐瑾往黎兮渃額頭印了一個吻,然後拿著手機去了陽台。
黎兮渃伸手想扯住他問清楚,可手上卻抓了空。
十分鍾後,季沐瑾重新回到床上。
黎兮渃還是坐著的,看他過來,連忙問道:“怎麽回事?心妹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
季沐瑾搖了搖頭,坐上了床,“具體情況還不知道,我的身份不便出國,已經聯係蘇離他們幾個過去了。”
“那我也去看看。”
黎兮渃說著就要起來收拾,卻被季沐瑾拉住了。
“現在太晚了,要去明天早上我讓人送你過去。”
黎兮渃重新坐回了床上,頭偏向了窗戶的方向,一輪皎潔的月亮掛在半空中。
“再睡一會吧,離天亮還早。”季沐瑾親了一下她的發頂,慢慢的將她帶躺下來。
可,聽到這個消息,一時間誰能睡得著。
本該睡得酣甜的時候,兩個人就這麽躺在床上,聽著彼此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黎兮渃才開口。
“季沐瑾。”
“嗯?”
“我睡不著。”
季沐瑾側身將黎兮渃摟在了懷裏,“別難過,可能這樣對心兒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
黎兮渃眨了眨眼睛,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你說,北梟怎麽命那麽苦呢?本來還有個心兒,現在就剩他一個人了。”說著說著,聲音還帶了哭腔。
為了不讓自己哭出來,黎兮渃把臉埋進了季沐瑾的臂彎裏。
可季沐瑾怎麽會察覺不出來她的情緒,直接把人撈了出來,輕輕吻上了她的眼角。
“他不是一個人,他現在有老婆,很快還會有自己的孩子,他會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嗯,他會幸福的。”聲音嗡嗡的。
Y國。
消息通知出去後,第一個趕到的是秦梓浩。
“怎麽回事?梟哥這是喝了多少?”站在主臥門口,秦梓浩看著屋裏的情況皺了皺眉。
“從早上開始。”
早上?
這都中午了,怪不得一地的酒瓶子。
“你瘋了?誰讓你給他拿那麽多的酒?”秦梓浩一氣,直接扯上了秦深的衣領。
“梟……梟爺吩……吩咐的,沒人敢不……不聽他的話。”秦深磕磕巴巴的說著。
“那你就這麽一直看著他喝下去?看著他抽煙?”
秦深嘴角抽了抽,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有些委屈的說道:“秦少,梟爺根本不聽勸,您看看我臉上的傷,身上的更多,都是梟爺的拳頭砸下來的。”
秦梓浩這才注意到秦深臉上好幾處淤青,愣了一會才將他的領子放開。
看著裏麵那個男人一口煙一口酒的,秦梓浩皺了皺眉,踢開酒瓶子走了進去。
越靠近酒味煙味越濃,饒是秦梓浩這種經常出入酒吧的人,聞到這個味都有些受不了。
走到還有一米多距離的時候,“啪~”的一聲,酒瓶子在他腳邊破碎,沒喝完的酒涓涓流出。
“滾~”男人的怒吼聲響起。
酒瓶碎片在秦梓浩腳踝處劃出一道痕跡,一抹紅慢慢滲了出來,秦梓浩撇了撇嘴。
“梟哥,是我。”
莫北梟掀了掀眼皮,似在看他又似在想著什麽。
秦梓浩趁著這個間隙,直接兩步跨到男人麵前。
“梟哥別喝了,我扶你起來。”他伸手去扯莫北梟的胳膊。
卻被莫北梟一揚手直接跌坐在地,還不小心坐在了一個酒瓶子上,硌得他屁股疼。
秦梓浩咧了咧嘴,伸手揉著被摔疼的地方。
莫北梟又拿了一瓶新的酒,另一隻手指間的煙灰已經積了很長了,都快燃到他手上了。
秦梓浩見狀馬上把他手指上的煙頭拿了下來,坐在他麵前說道:“梟哥,你看看現在像什麽樣子?你覺得心妹看到了會安心嗎?”
“你想讓她走得有牽絆嗎?我相信你比誰都清楚,心妹這幾年活得有多痛苦,多少次從鬼門關裏搶回來。”
“嘭~”的一聲,秦梓浩的臉上挨了一拳。
他伸手抹了抹嘴角,頂了一下後牙槽,吐了一口血水出來。
“你打吧,打死我我也要說。”秦梓浩冷笑了一聲,“我們不懂心妹一直以來承受的痛苦,也許這對心妹來說才是最好的呢?”
莫北梟倏地抬眼看他,幽藍的眸子冷冷的盯著他,猶如暴怒中的狂獅,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他撕碎。
秦梓浩眼睛閃了一下,往旁邊移開了些,然後拿起了一瓶酒,“來,我陪你喝,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難過。”說著,他猛的就灌下了大半瓶。
酒水從他的嘴角流出,加上剛剛被打傷的印子,看起來帶著點野性。
秦深看著屋裏突然出現的局麵拍了一下額頭,焦急的走來走去。
這秦少到底是來勸人的還是幫倒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