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練習

  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些事情。


  在後院中有一個巨大的鉛球，重量驚人，是路遠凡平時修鍊的工具。


  路遠凡脫掉上衣，他身形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強壯，可身上緊緻的肌肉極具爆發力。


  他不是要去用手去搬那鉛球，儘管力氣不小，但也不可能徒手挪動那麼重的鉛塊。


  路遠凡身子面對大鉛塊站定，眼中透出一股堅定，右手捏了一個劍指，這個手勢是他要施放結界術的前奏，看準鉛塊方位，口中輕喝：「結！」


  在鉛塊下面出現一個正方體結界，一下就將鉛球頂了起來，鉛球的重量全部壓在結界上面，路遠凡能夠感受到結界那股壓力就快要將結界壓垮。


  他以前最多能夠支撐10秒，10秒之後鉛球就會把結界壓碎。


  路遠凡全力維持結界，6秒之後，感覺巨大的沉重感襲來，右手劍指捏的更緊了些，身子微微顫抖，心中默默計時，…6，7，8，9，10。


  當堅持到10秒的時候，路遠凡感覺胸口像被重重打了一錘，就要往後倒去，可被他硬生生地穩住了，左手扶住右手手腕，死死撐住，11，12，13。


  最後在13秒的時候，路遠凡實在無法維持結界穩定，「刺啦」一聲，結界破碎消失，鉛球失去支撐重重的落在地上，好在地面被加固過，不然非得砸出一個大坑不可。


  路遠凡全身冒出熱汗，雙手撐著大腿，嘴巴喘著大氣，這種修鍊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不過對鍛煉結界術的強度和結界師的意志力很有用。他很高興，能堅持13秒說明他的結界術又有了進步。


  「結！」路遠凡沒有多休息，再次用出結界將鉛球頂起，結界碎裂之後又再次開始。


  路遠凡用這種近乎自虐的方式修鍊，沒人知道為什麼。他是異能者，有著超然的身份，路家也從來不缺金錢，他完全沒有理由這麼對待自己。


  就連他爺爺路長空見到他如此修鍊，心中都很不忍，幾次勸說他停下來。


  其實他們不知道，在路遠凡心中一直有一個深埋在心底的願望，那就是完全封印通靈之地，或許許多人覺得他的願望不切實際。


  因為路家最強大的先祖也只能將通靈之地封印到如此程度，路遠凡他又有什麼能力能夠做到這一切呢？超越先祖？這可能么？


  他從沒對任何人說過這個願望，哪怕是最親近的爺爺。


  路遠凡在心裡也無數次問過自己，他不知道答案，但他不會放棄，他有著不能放棄的理由，有些事情，不去試一試，怎麼知道不可能。


  一連二十多次施展結界，鉛球不斷升起然後又落下。路遠凡沒有任何力氣了，他已經榨乾了身體中所有的的力量，每多堅持一秒，每多施展一次結界，對他來說就是一種進步。


  躺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才能站起身來，慢慢走回自己房間準備洗漱，晚上他依舊有著不能不去的任務。


  這一切全都被在不遠處的李思音看在眼裡，她覺得自己有些看錯了一個人，來之前首領讓她監督路遠凡修鍊，可是看他這種狀態，根本不需要任何監督。


  深夜，英德學院，天台。


  天空籠罩著巨大的烏雲，使得學院比平時更暗一些，天氣預報也沒說這幾天要下雨。


  「你怎麼來了，雖然你說要協助我，不過晚上我一個人對付妖怪就夠了，一個女孩子打打殺殺算什麼。」路遠凡說。


  他今天穿著一身深藍色長袍，胸口處綉有兩個白色方印，背後則是一個更大的方印圖案，腰間束帶，正是路家的法袍。


  炎尾在他身旁警戒偵查著侵入學院的妖怪。


  李思音晚上穿著白色平底運動鞋，換了一身淡紫色運動裝，青春活潑，就像是要來運動的樣子。


  「這就是尋找妖怪的妖犬？好有意思。」李思音注意力全都被炎尾給吸引過去了。


  炎尾飄到她身前，環視了幾圈，「美女，你好，我叫炎尾，能交個朋友嗎？」嘴巴竟親了李思音小手一下。


  「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色犬。」路遠凡一法杖揮過去，要打炎尾，卻被它躲開了。


  李思音輕笑，「炎尾，你好，我是李思音，以後請多關照。」


  「炎尾，你要造反呀，我們走，讓她一個人在這裡。」路遠凡利用結界跳了下去。


  炎尾沒辦法，它與路家簽訂過契約，路遠凡的話他還是要聽的，只得跟著路遠凡去了下面。


  李思音看他們下去，並沒有跟著，而是闔上雙眼，嘴中輕喃：「風言風語。」在她身體周圍起了一陣微風，四散而去，腦海中呈現出一副學院立體模型，她能夠感受到周圍一定空間的空氣擾動，風就是她的眼睛。


  「遠凡，怎麼了，有個伴不好么？」炎尾不解。


  「守護通靈之地是我的職責，要別人幫忙算怎麼回事。」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還搞什麼大男子主義。」炎尾對路遠凡的做法有些鄙視。


  「你懂什麼……」


  話還沒說完，炎尾和路遠凡就感受到有一股強大的妖氣出現在通靈之地，於此同時，李思音也睜開雙眼，知道目標的位置了。


  「走。」路遠凡直奔妖氣散出的地方，似乎在足球場那裡。


  路遠凡來足球場，發現有一條黑腹蝰蛇盤踞在球場中央，體型比昨天的蜈蚣還要大上許多。


  李思音也感到球場，路遠凡有些意外，沒想到她會來的這麼快。


  那蝰蛇看到路遠凡兩人，頭部高高躍起，足有一層樓高，分叉的芯子不時伸出，在空氣探著氣息。


  「你就是這裡的結界師？不是只有一個人嗎？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那蝰蛇竟然口吐人言，兩道漆黑冰冷的豎眼盯著路遠凡兩人。


  路遠凡對妖怪能說話一點也不意外，劍指列於胸前，「妖怪，你敢到我的地盤鬧事，找死。」


  「結！」一個巨大的結界出現在球場之中。


  可那蝰蛇行動更快，身子在陸悠結界出現之前就向上彈了出去，使得陸悠的結界落空了。


  陸悠看一擊未中，幾步來到李思音面前，「這不是你能對付的，離開這裡，不要打擾我戰鬥。」手往上一指，「結！」可那蛇在空中也很靈活，路遠凡的結界沒有困住它任何一部分。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不用管我。」


  李思音身子往旁邊一側躍開，右手對著那蝰蛇一揮，瞬息間空中就出現幾道風刃向那蝰蛇斬去，那蝰蛇毫無防備，腹部被切出現幾道極深的傷口，鮮血從空中灑落。


  那蝰蛇受痛，翻滾了兩圈落在地上，直起頭顱看著李思音，憤怒的咆哮，「人類，我要讓你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