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笑話

  趙明浩在聚光燈下，就像王子一般，在他身後巨大的熒幕上突然出現一行大字：「沈佳佳，i1oveyou！」


  周圍還有幾個愛心，紅的刺眼，每一個字母就像一把利劍扎在路遠凡碎裂的心上，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路遠凡停了下來，不去看在聚光燈下一身西裝革履英俊不俗的趙明浩。


  兩眼在人群中尋找這次聚會的主角，終於在舞台不遠處找到了被幾個班上女生簇擁著的沈佳佳。


  路遠凡現，沈佳佳在看舞台上的趙明浩，眼睛里彷彿帶著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就要劃過天際。她和路遠凡一起說話的時候總是三眼兩語，有些心不在焉，這時候路遠凡儘管隔著那麼遠，但是能看出她眼中的快樂。


  路遠凡感覺自己心在滴血，緊握的手掌，因為大力，導致略微尖銳的指甲深深的刺入了掌心之中，帶來一陣陣鑽心的痛楚……


  趙明浩瞥了一眼在舞台下的路遠凡，望著在場所有人，umakemeanna的音樂在宴會廳響起。


  趙明浩神色有些奇怪，不過一閃而逝，「今天本來是文學社聚會，同時也是沈佳佳的生日，我把所有同學請到這裡來，就是要大家做一個見證，」趙明浩大聲說，「我想把握住這次機會，我不想後悔，今天怎麼也要賭一把，我想跟沈佳佳說！我喜歡你！從坐在你身邊的那一刻就深深喜歡上了你！」


  「好!加油！老大好樣的！我們都支持你！」籃球徐東在下面拍著巴掌叫喚著，趙明浩的跟班也都為他加油。


  「沈佳佳！沈佳佳!上台！上台！……」下面許多人都齊齊喊道，應該是趙明浩提前安排好的。


  沈佳佳有些害羞，臉上粉紅一片，在她身邊的幾個女生則是歡笑著把沈佳佳推上舞台，送到了趙明浩的那片聚光燈下。


  沈佳佳一身雪白，就像是一朵耀眼的雪花，路遠凡從沒見過如此漂亮的她。


  趙明浩直直看著沈佳佳，一臉的溫柔。


  「你願做我的女朋友嗎？」趙明浩微笑著問道。


  下面眾人一臉期待，有人吹著口哨，有人大聲叫道：「答應他！答應他！」


  嘈雜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宴會廳，可路遠凡一聲也沒聽到，對他來說，只有一個人能夠讓他在意。


  「我也喜歡趙明浩。」沈佳佳扭捏著用輕不可聞的聲音說。


  路遠凡腦海中響起驚雷，整個人身子往後退了一步，世界的喧鬧湧入雙耳。


  路遠凡臉上浮現一絲自嘲，原來自己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笑話。看著趙明浩拉住沈佳佳的手，他心中有股衝動。


  右手緊貼褲邊，捏了一個劍指，心痛的望著和他處在另一個世界的人，咬牙輕喝：「方圍！」


  周圍的人都在慶祝這一喜事，路遠凡覺得他們所有人都知道今天的事情，可是沒有一個人告訴自己，將他蒙在鼓裡。


  路遠凡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小丑，身子微微顫抖，辛酸一直衝到鼻孔，想哭，可他知道不能哭。


  看著滿臉笑容的趙明浩，路遠凡嘴唇再動：「定礎！」在趙明浩的腳下出現了一個正方形結界面，沒有靈視的人是無法看到的。


  只要使出結界，路遠凡就能讓趙明浩從世界上消失！


  路遠凡猶豫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鬆開右手，趙明浩腳下的結界消散。


  「傻，你真傻！你就是個傻子!」路遠凡對自己這麼說。


  不再多看他們一眼，路遠凡像一隻斗敗的公雞，慢慢走出宴會廳。手機響起，打開接聽。


  「路先生，您定的玫瑰花送到酒店哪裡。」


  路遠凡神色有些頹廢，「用不上了，損失我來付。」說完就關了手機。


  來到酒店大廳，大堂經理來到路遠凡面前，問道：「路先生，你說今晚要用煙花，酒店已經準備好了，什麼時候開始。」


  路遠凡擺了擺手，一言不走了出來，酒店前面的噴泉此起彼伏。他一眼看到坐在噴泉旁邊正在捂臉大哭的林曉雯。


  「有煙嗎？」路遠凡坐在她旁邊問，他以前從沒抽過煙。


  林曉雯哭花了臉，抬頭看了路遠凡一眼，從手袋掏出香煙，自己點一根，把剩下的遞給路遠凡。


  路遠凡點燃抽了一口，「咳咳」，眼淚都快嗆出來了。


  林曉雯臉上掛著眼淚笑著說，「不會就不要裝，瞧你那樣。」


  「我什麼樣，你比我還難看好不好。」


  「有酒嗎？」林曉雯問。


  路遠凡二話不說，不知從哪裡拿出了兩罐啤酒，給林曉雯遞了一罐。


  林曉雯打開拉環，猛喝了一口。


  「路遠凡，你不要以為我失戀了你就有機會，也不要以為我喝酒了你就能對我做點什麼，我的保鏢就在那裡。」


  林曉雯手指著那輛寶馬75o1i，在車邊確實有一個高頭壯漢注視著路遠凡他們。


  「你想多了，我現在可什麼心思都沒有。」路遠凡舉起啤酒，「敬傻瓜。」


  林曉雯也舉起啤酒，笑著說，「敬傻瓜。」


  被噴泉衝上高空的水失去動力，急落下。


  ……


  凌晨12點，6悠一人坐在英德學院後門，一腳他踏在通靈之地，一腳踩在世俗之上，法杖都沒拿出來。


  「遠凡，你今天心情很不好呀。」


  炎尾在路遠凡身邊游弋，看出他今天很頹廢，完全沒有以往的幹勁。


  「沒什麼。炎尾，你說喜歡一個人然後失去她是什麼感受。」


  炎尾認真的想了想，停下身子，望著6悠。


  「我是一隻妖，沒有喜歡過誰，我也不需要誰喜歡我。」


  路遠凡嘆了口氣，「你不懂。」


  這時一輛捷豹從前面的大街駛過，車燈照到路遠凡身上，若是6遠凡在學院裡面的話，有結界覆蓋，普通人是看不到學院裡面的情形。


  只是現在路遠凡身子有一半在結界外面，所以別人才能看到他。


  不知怎麼的，那車緩緩的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一個人。


  「路遠凡，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裡，學校晚上是不讓進的，你不知道嗎？」沈佳佳來到路遠凡身旁。


  原來是他們一直慶祝到了深夜，沈佳佳現在才要回家，剛好路過學校後面的大街。


  路遠凡拍了拍屁股，站起身來，還是之前那套正裝，臉上有些不太自然的笑著，「恭喜你和趙明浩。」


  「我不知道他們會那樣，我沒想到。」沈佳佳急忙開口。


  「沒事，你的生日過了，不知道現在送你生日禮物還遲不遲。」路遠凡從西服暗兜拿出那塊玉佩，伸手送到沈佳佳面前。


  沈佳佳拿起玉佩，望著路遠凡開口說，「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你快回去吧，很晚了，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課。」路遠凡不再看她，轉身走開。


  「要不我讓司機送一下你。」沈佳佳看著路遠凡的後背問。


  路遠凡右手舉起，用力甩了甩，示意不用。他看到沈佳佳左手上帶著一塊精緻的手錶，早上都沒有，應該是趙明浩送的。


  炎尾一直在他旁邊，它能看到沈佳佳，不過沈佳佳看不到它。


  「這就是你喜歡的那個人？」炎尾開口。


  「不用你管。」身子在拐角處躍入學院之中，無人察覺。


  今天侵入通靈之地的妖怪可都遭了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