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嬴郅你會背叛我麽
第326章嬴郅你會背叛我麽
雲懇猛地扭頭看著她:“你剛才說你要做什麽?”
薑嬛憎惡憤恨的咬牙道:“我說我要殺了她,那個不知死活的賤人,竟然敢挑釁本尊,讓本尊在天下人麵前丟盡顏麵淪為笑柄,她該被千刀萬剮!”
明明是她先挑釁嬴郅,蕭彌月才替夫應戰的,可是如今她卻渾然忘了,不,不失望了,而是覺得她可以挑釁嬴郅一個廢人,但是沒人可以挑釁她,可蕭彌月上次在宮裏見到的時候就對她不敬,今日這件事,原本嬴郅應不了認輸就是,輪得到蕭彌月上趕著和她作對?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這個女人弄得顏麵盡失,她就氣得要命。
雲懇臉色陰沉:“你若是再敢胡作非為,可要想好了,你能承擔後果麽?”
薑嬛狂妄道:“你少在這裏唬本尊,不過殺一個小小的王妃,難道燕國皇帝還能讓我堂堂大瀾掌政國師給一個廢物的王妃賠命麽?何況,本尊又不會光明正大的派人去殺她,暗殺而已,誰能知道是本尊做的?”
雲懇沉聲道:“你不要自以為聰明,把別人都當傻子,你這兩年上位後自作聰明做的事情吃了多少虧你是都忘了?以前在國中,你吃虧,長老會受益倒也都是好事,可如今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是大瀾,你做的事情都和國家掛鉤。”
“我跟你說過幾次,這裏是燕國,不是你可以任性胡為的地方,要是你刺殺被查到你身上,你或許不用賠命,可身處他國,我們都不用回去了,等著大瀾割地來贖吧,到時候你這國師之位便是能保得住,也隻能名存實亡。”
這話,薑嬛是有些聽得進去的,因為她知道,確實會這樣。
因為有個人希望她這個國師名存實亡。
她殺了姐姐,卻不是自己謀劃的,而是女帝南宮頤讓她做的,一切都是南宮頤的安排。
南宮頤之所以一定要薑姮死,便是因為不想和以前的女帝一樣和國師分權,甚至被國師壓著,她知道隻要薑姮活著,她永遠都沒辦法成為真正掌握實權的女帝,連曆任女帝都不如,因為薑姮太厲害了,也野心太大,一心想謀奪天下,哪怕有一天她得以親政,也隻能在薑姮的陰影之下。
所以南宮頤費盡心機的暗中培植人手,也挑撥她這個薑姮的親妹妹,利用薑姮的信任和孤勇,設局謀殺薑姮,她們之間的交易,便是她可以繼任國師之位,也可以為她枉死的阿母報仇,但是她要讓權,不能和薑姮一樣專國秉政。
因此,這兩年,她從姐姐手上繼承的權力一點點被分走,雖然有些被長老會分走了,可也一部分是被南宮頤分走的,她是真的沒有她姐姐那麽厲害,沒辦法掌控一切震懾眾人,但是也並沒有那麽蠢,是自己主動裝蠢讓權的,因為她這樣,南宮頤才會放心,她才能好好的做這個女帝之下最尊貴的國師,也還能執掌一些自保的權力。
可那也是因為南宮頤忌憚薑氏和想要製衡長老會,可如果她犯了大錯,即便因為血脈原因尊位能保,南宮頤和長老會也都會架空她,讓她空有名頭,她也隻能做個傀儡任人宰割了。
她親手殺了薑姮,不隻是為了給阿母報仇,也是為了越過薑姮,不活在她陰影庇護之下,她可以讓權,可是絕不能忍受徹底被架空,絕不!
見她似乎被嚇唬到了,雲懇才冷著臉離開,隨後有人進來收拾和服侍薑嬛。
……
回王府的一路上,蕭彌月都有些心不在焉。
嬴郅想和她說話,卻見她走神,便不說了,隻看著她,似探究,又琢磨。
許是他的目光太直接炙熱,蕭彌月還是感覺到了,稍稍回神,看向他。
她奇怪:“一直看著我做什麽?”
嬴郅問:“你在想什麽?這樣走神。”
蕭彌月道:“我在想,或許我以前以為的事情,全然是錯了的。”
嬴郅愣著:“什麽?”
蕭彌月並未解釋。
她以為以前她所知的薑嬛是偽裝的,真正的薑嬛或許心機深沉心狠手辣,不然也不會將她某害至此,可今日看來,薑嬛的道行還是淺,或許有可以偽裝的成分,但是也還是淺薄,以薑嬛的心性,不可能算計她至此。
她以前也以為殺她的事情上,薑嬛是主謀,南宮頤隻是有份,現在看來或許是反了,反正在殺她的事情上,這兩個人狼狽為奸是一定的,但是以薑嬛的愚蠢淺薄,不可能那麽輕易成事,那就隻能是南宮頤背後謀劃,而如今薑嬛的權柄下滑,得益的便是南宮頤和長老會,今日和上次,雲懇能壓製薑嬛,便說明了薑嬛如今已然被削弱。
也就薑念說話磕磕絆絆,且是個一根筋的呆子,並不理會朝堂權爭,問不出什麽來,以至於她現在對北瀾的真正局勢並不了解,才會想岔了。
她哪怕以前就猜到南宮頤也參與其中,可主次轉換過來,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那是她從諸多宗室女中選出來扶上帝位的,耗盡心力的精心培養這麽些年,本想教出一個有為之君,有朝一日她做好準備了開始謀奪天下,後方就都交給南宮頤全權執掌,若她所謀能成,或許還能讓這個她引以為傲的學生成為天下的帝王。
可她教出了一個豺狼,反過來謀取她的性命。
這兩個人……
蕭彌月忽然心頭絞痛,用力的倒吸氣,連呼吸都在發顫。
嬴郅見狀,忙奇怪的問:“你怎麽了?怎麽發抖了?覺得冷?”
蕭彌月垂眸點頭:“嗯,有點。”
嬴郅麵色繃緊:“如今正是熱天,你身體也康健,怎麽會突然覺得冷?莫不是體內的蠱……”
蕭彌月忙搖頭:“不是,是想到了一些事,心冷。”
嬴郅愣著。
蕭彌月突然定定看著他,認真的問:“嬴郅,你會背叛我麽?”
嬴郅愣了一下,還沒說話呢,她又兀自苦笑:“瞧瞧我問的什麽了,你我之間,怎麽也扯不出背叛二字,畢竟本就不存在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