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以後你隻欠月兒的
第315章以後你隻欠月兒的
嬴郅不曾猶豫,坦蕩點頭:“可以,但是現在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應該知道我想要做什麽,若是你想讓我以死謝罪,等我完成我該做的事情,我便隨你的意。”
蕭舒芫見他神色坦然無畏不似作偽,倒是一時不知道說什麽了。
她倒也沒想過要他性命。
她微仰著頭眨了眨眼,眼中隱有淚光,試試如釋重負的長噓一口氣,平和道:“榮王,你的誠意我明白了,隻是我要你的命何用?你若有此心,覺得虧欠於我想要補償,就把你的愧疚用在月兒身上吧。”
“月兒是蕭家嫡脈唯一的血脈,是我在這世間唯一的血親了,她就是我的命,你把對我的虧欠補償給她就好,你若願意把命賠給我,也希望你能以命待她,如此,你便不再欠我的了。”、
嬴郅道:“即便不為你,我也會以命待她。”
聞言,蕭舒芫向他看去,目光審視,片刻她問:“你喜歡月兒,對麽?”
“是。”
蕭舒芫緊盯著嬴郅,質問:“可是月兒跟我說,你曾有過心悅之人,這又怎麽說?”
嬴郅垂眸頷首:“是,不過她已經去世了。”
蕭舒芫詫異:“死了?怎麽死的?她的死和你有關係麽?”
“沒有。”
蕭舒芫皺起眉梢道:“即便無關,可活人是永遠比不過死人的,我雖然對你和月兒的情況不曾多見,可我問過妤兒,據她所說的,月兒是心悅你的,若你對他心思純粹便罷了,可你心裏有別人,即便是死人,你也不能把心完完全全的給她。”
嬴郅無可辯駁,因為既定的事實在這裏,他也知道自己永遠不能把心全都給蕭彌月,即便薑姮死了,他也打算放下,可曾經作為他最大執念的人,終此一生,也都是不可能完全淡忘的,心裏永遠都會有一個位置記著這樣一個人。
蕭舒芫轉念一想,又釋懷笑著:“不過我擔心這些做什麽?我看月兒的意思,其實並不打算與你有什麽將來,私心裏,我也不希望她與你在一起,所以你的心是缺失的還是完整的,其實也都不重要了,你隻要記得,你說你欠了我的,以後這份虧欠便是月兒的,你永遠不許傷害她,她若有需要,你得為她竭盡所能,哪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雖然蕭彌月自己態度明顯了,可蕭彌月最在意的親人也不認可,嬴郅還是有些難受的,隻是他這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對任何人。
他頷首低聲道:“我明白了。”
蕭舒芫神色疏冷的道:“行,那我便接受你的歉意,從今往後你便不欠我的了,好了,你我身份關係敏感,不適合單獨待太久,你走吧,以後你我也沒有必要私下見麵。”
嬴郅臨走前,懇切的說了句:“還是要跟你說一句,若是當年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父皇所逼,而你並非自願,我便是死,也不會認下這門親事。”
蕭舒芫眸光微閃,看著嬴郅離去門簾落下,她淚痕滑落,卻突然笑了,有些動容,有些苦澀,也有些釋懷。
……
嬴郅出了外麵,蕭彌月和嬴初妤在等著。
見他出來,蕭彌月上前來問:“說清楚了?”
嬴郅頷首:“嗯。”
蕭彌月有些擔心:“你先自己去皇帝那邊,我進去看看姑姑。”
嬴初妤出言阻攔:“阿月,別了,我進去看母妃就好,你們一起去吧,父皇今日不懷好意,皇叔自己去有些不妥。”
蕭彌月挑眉,這丫頭是想讓她陪嬴郅一起,好時刻為嬴郅解圍啊?
不過也是,皇帝特意讓嬴郅來,擺明是有別的目的的,她還是和嬴郅一起的妥善些
“行吧,那我們先走,你好好陪姑姑。”
嬴初妤點頭,轉身回帳子裏了。
蕭彌月便和嬴郅一起離開了。
還沒到皇帝那邊,就遇上了皇帝派來尋他們的人,是皇帝身邊的老太監福內官。
福內官行禮後忙熱切道:“哎喲,榮王和王妃在這呢?可讓老奴好找啊,陛下知道二位來了卻久久沒見去找覲見,特意讓老奴來尋呢。”
“這正是要去見陛下呢,不過陛下這樣急著尋我們夫妻去,可是場上有什麽正值熱鬧的?”
福內官笑眯眯打破:“正是呢,上午是我們大燕和各國的馬球賽競技,如今場上是南蠻幾個部落在比,不過過會兒就是我們大燕和各國的了,陛下說,當年榮王殿下也是極其喜歡打馬球的,又打得極其厲害,難得今日王爺肯來,便讓尋王爺去一飽眼福。”
嬴郅沒理,蕭彌月道:“既如此,那就去吧,也別廢話耽擱了,福內官前麵帶路吧。”
福內官忙在前麵引路了。
蕭彌月和嬴郅對視一眼,也跟著去了。
還是上次安王妃舉辦馬球會的那個馬球場,如今的熱鬧可比之前更甚,球場上正在奔馬賽球好生激烈,球場周圍都是人,喝彩叫好的聲音和失望哀歎的聲音此起彼伏。
最前麵的上位上,是皇帝和皇後,下麵由上至下的都是皇室中重要的人和各國要緊的使臣,兩側觀台也坐滿了各方貴人,還有很多人沒地方坐,隻能在坐台下和球場邊圍觀的。
因為皇帝在這裏,球場內外也是層層把守,無人敢亂了秩序。
蕭彌月和嬴郅被引著由前台的側方入場,直接到了皇帝前麵。
行禮後,皇帝一臉關心的問嬴郅:“身體如何了?之前朕去看你時還病得不省人事,現在看著臉色也不甚好,看來也是尚未完全痊愈啊。”
嬴郅神色淡淡:“回陛下,臣弟還好。”
雖然嘴上這樣說,他卻抬手掩嘴咳了一聲,顯露著幾分羸弱,一副十分勉強的樣子。
皇帝見狀道:“朕本不想擾你養病的,隻是今日是重大場合,這些個騎射馬球的都是你所好之事,你若身體允許,來湊個熱鬧也好,也是想著你這些年悶著養病,難得有這般盛況,可讓你來散散心,才讓人給你傳話,但你若身體不允許,也不必勉強自己非得來此啊。”
說著又看向蕭彌月,責備道:“芳華你這做妻子的還是不夠細心,既然是你親自照顧榮王養病,昨日朕派人去詢問時你該如實告知榮王還得繼續養著,不便來此才是,怎的還讓他這樣任性發的不顧自身?”
得,明明是他非得讓嬴郅來得,可在眾人麵前,他還假惺惺的表現得很關心嬴郅,在意嬴郅的安康,他讓人傳話好似隻是一番好心而非強製,是嬴郅自己不顧自身病體非得來湊這個熱鬧,好似很在意這些。
都說缺什麽才會在意什麽,嬴郅當年騎射球技都是頂尖的,如今廢了,定是更加放不下這些。
這般言辭,皇帝的用意便大概顯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