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嫁給本王於你而言如此不堪
第100章嫁給本王於你而言如此不堪
他不由問從安:“昨日王妃隻是去了千金閣?”
“回王爺,跟蹤的人稟報的確實是如此,王妃在千金閣待了一個半時辰左右才出來,買了許多東西,昨夜稟報時王爺也說了其中有貓膩,隻是……王爺莫非是懷疑國師的死與王妃有關?”
嬴郅不否認,之前他就知道蕭彌月身上有秘密,如今看來確實如他所想,而且這個秘密還不簡單呢,竟讓她如此急不可耐,當天便等不及去殺人滅口。
他眯眼細細琢磨片刻,緩緩笑了,笑意深長:“本王真是娶了一個好王妃啊,總能給本王不同的驚喜,真是有趣得很。”
他這位王妃不僅一手醫毒之術出神入化,如今殺人的手藝也十分高超,他倒是有些佩服她了。
從安頗為不解:“可王妃為何要除掉國師?還是如此狠戾手法,像是與國師有大仇一般。”
這點,嬴郅也想不通。
她有除掉褚天鶴的理由,她身上有秘密,褚天鶴拿走她的血液青絲去,焉知不會窺測到什麽,她要殺人滅口也合理,但是至於如此手段?若非恨極,其實一刀斃命即可,沒必要如此折磨一個人,連最後致命一刀都充滿了折磨的意味。
這是厭憎仇恨才能導致的扭曲心態吧。
他越來越看不透她了。
嬴郅吩咐:“去叫她來。”
從安忙領命去了,不多時便帶來了蕭彌月。
蕭彌月身上還有很濃的藥味,是在藥閣那邊被叫來的。
她頗為不耐:“王爺有什麽急事?這麽急著叫我來。”
昨日從宮裏出來,二人起了那點矛盾她便撂下他去了千金閣,回府時已經入夜,便沒有來見他,今日一早也沒來,如今瞧著,還是有些不高興的。
嬴郅也不廢話,直接盯著她問:“國師死了,你知道麽?”
蕭彌月:“知道啊,我殺的嘛。”
嬴郅:“……”
和預想的走向不太對。
蕭彌月哂笑輕嘲:“王爺如今才來問我,看來褚天鶴的死被發現也才不久,嘖嘖,真是可憐,這麽長時間了,屍斑都快長出來了。”
嬴郅皺眉,似乎對蕭彌月的反應態度有些不喜,可又說不上具體,又問:“你為何要殺他?”
蕭彌月一臉理所當然:“自然是他該死啊,王爺這麽問真是有趣,若非他該死我殺他做什麽?”
嬴郅默了默。
蕭彌月晃了幾步到一邊坐下,悠哉散漫的靠著椅靠,輕飄飄道:“人嘛,活得糊塗一點,別管不該管的事,別得罪不該得罪的人,才能夠得以長命,若記不住這條界限自尋死路,那就隻有死路一條了,那位國師大人既是活膩了,何以不成全?”
嬴郅眸光微凝,靜靜地看著蕭彌月許久都不曾言語。
這樣的蕭彌月,又和他先前認知的不一樣,適才他隻是以為她大膽,或是不得不去殺了褚天鶴,可如今聽她這麽一說,仿佛殺人隻是心血來潮的事兒,她身上有一股狠戾,連殺人都如此雲淡風輕,似乎……習慣了。
可是沒有道理啊。
當初因為楚晚卿的小手段,她被下人冒犯,為了殺雞儆猴她親手殺了一個婢女,當時他便為之吃驚,因為以他對她的了解,她不過一個隱忍委屈的小女子,或許有心機有野心,但是也算是溫室長大的嬌女,從小到大的經曆可見一斑,一般來說,是不至於習慣於殺戮的。
她真的越來越讓他看不能明白了。
他心下困惑,擰眉探究道:“所以,你是真的有見不得人的事情怕被他發現,才這麽急於殺人滅口,本王倒是好奇,你到底怕什麽?便是你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褚天鶴也還不至於都能窺測得到,他能窺測得到的多為那些所謂的玄學天機,那也不是你能事先自己就能預料的。”
蕭彌月輕笑,攤手道:“所以王爺你這就是狹隘了,誰說我殺他一定是為了滅口?就不能有其他原因麽?若隻是為了滅口,我至於花那般功夫?他怎麽死的,死相如何,沒有人告訴王爺麽?若非尋仇,誰有興趣折磨他?”
嬴郅愣著,愈發好奇:“報仇?你和他有何仇怨?”
蕭彌月綻放一抹笑意,卻不達眼底:“嫁給王爺的仇啊,要不是他一通亂算說我與王爺是好姻緣,皇帝又怎麽會順勢而為的賜婚你我,我好好一個姑娘家被他送入狼窩,人生都毀了一半了,此仇此怨,我沒把他剮了都是仁慈的,如今這才哪到哪?”
嬴郅臉色有些僵滯。
他繃著臉咬牙問:“嫁給本王,於你而言如此不堪?”
蕭彌月眉目涼薄玩味的譏笑著,毫不客氣道:“王爺問的問題怪有趣的,難道娶我於你而言是幸事?我們是為何成婚我們自己都清楚,你不願意,我比你更不願意,你容不下我,我也不見的忍得了你,此前種種且不提,你我如今也不過是各有所需才勉強相安無事,可有些事情,也該心知肚明,難道你覺得你不喜我,我卻要為嫁你而感到榮幸才算本分?”
嬴郅一時啞然。
雖然她說的沒錯,可是不知為何,他不喜歡她這般心態,將他們的這一樁婚姻視若無物,甚至視為恥辱和不幸。
可這又是為何?
蕭彌月擺擺手,漫不經心:“怎麽扯到這了,先說正事吧,褚天鶴死了,皇帝必定會查,昨日他才拿了你我的發絲血液回去這便遇害了,皇帝肯定會懷疑到榮王府,王爺特意尋我來質問,該不會是打算將我交出去頂罪吧?”
她這般,似乎他即便是真的如此打算,她也並不害怕。
嬴郅眸色不明,隻看著她問:“若是本往打算如此,你當如何?”
蕭彌月不以為意,鎮定而自信:“你才舍不得,把我交給皇帝了,就沒人管你了,雖然藥浴後你情況好了些,可沒有我繼續施針控毒,封禁也還不算真正牢固,再說了,便是用我頂下此事,皇帝也不會信此事是我能幹得來的,他定會借機發難於你,無論是他還是大燕上下,都隻會以為我是無辜為你頂罪的。”
嬴郅聽言,驀的冷笑:“你倒是算得準,事情是你做的,卻這般事不關己置身事外的姿態,看來從一開始你行下此事,便是刻意等著將罪名栽給本王的?”
蕭彌月笑得極其無奈,攤手道:“王爺此言差矣,不用我刻意為之啊,無論我會否如此打算,這事兒皇帝也都隻會認定是王爺,這你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沒人把我當回事,都不會信我能幹出這種事來,我看估計哪怕我在褚天鶴的屍體邊上寫下我的大名,也都不會有人信是我幹的,所以啊,隻能勞煩王爺為我受些累了。”
嬴郅冷笑:“你倒是有恃無恐,可你是否也太過小看本王?若是本王一定要將你推出去擔你該擔的罪,有的是辦法為你坐實罪名,讓世人信服,包括皇帝。”
他麵色冷然言辭認真,不似在嚇唬她或是說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