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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她是燕國的變數

  第095章她是燕國的變數

  蕭彌月一邊走著去皇帝那裏,一邊隨口詢問來傳召的胡內官:“可知道陛下尋我過去有什麽要緊事?莫非王爺已經和陛下敘舊完打算出宮了,特意讓我過去與他匯合?他可是說完事兒來尋我的,怎的不算話呢。”


  胡內官不疑有他,邊走邊含笑回話道:“王妃說笑了,王爺哪能那麽快就出宮啊,正在陪陛下下棋呢,陛下還讓準備了王爺的午膳,估計得午後才能讓王爺王妃出宮,隻是適才國師入宮覲見,不知為何陛下便讓奴來請王妃過去。”


  國師?


  是了,燕國也設有國師機製,但是和瀾國不同,燕國的國師是執掌祭祀祈福和推算命盤國運的存在,並不掌權,隻是很受人崇敬,承載著信仰。


  瀾國的國師是權力的載體,與女帝幾乎同尊,但是並非功高蓋主的淩駕皇權,隻是有一些不為外界所知的秘密和牽絆,皇族南宮氏和薑氏是必須要共存的,所以也隻能互相牽製,算是花開並蒂吧。


  如今國師來了,皇帝便叫她過去,隻怕有深意啊。


  她記得當初原主被賜婚給嬴郅,有國師的原因在裏麵,之前皇帝說過她和嬴郅是國師合了八字算定的姻緣,可是國師為什麽會認定她和嬴郅有所謂的緣?

  這燕國的國師神神叨叨的,若是真的能推測命盤國運,會不會看出她是奪舍而生的?

  嘖,此去不妙啊~

  不過也隻能去了,見機行事吧。


  到了皇帝的正明殿,不用通報她便被帶進殿中,除了皇帝和嬴郅,殿內還有一個穿著厚重黑色長袍的花甲老人,蓄著胡子,眉毛也垂在兩邊,看起來確實是神神叨叨的,像個修仙道人。


  這便是燕國國師褚天鶴。


  蕭彌月一進來,就感覺褚天鶴那蒼老卻銳利的目光鎖定在她身上,與常人的打量審視不同,他像是要透過她的表皮窺探內裏的真實模樣,讓人沒來由的心慌。


  蕭彌月還是有點心虛的,畢竟自己啥樣自己知道,她本來就不正常。


  蕭彌月不動聲色的徑直上前行禮:“參見陛下,王爺。”


  皇帝樂嗬嗬的叫她起身,又讓她坐在嬴郅旁邊。


  待她坐下,對麵首位坐著的褚天鶴才起身拱了拱手:“王妃安好。”


  國師雖受人崇敬,卻不能淩駕皇族,所以要行禮。


  但是皇族也得敬重他們,所以蕭彌月又起身福身回禮。


  待禮畢坐下,蕭彌月問:“不知道陛下傳召芳華來所為何事?”


  皇帝和顏悅色的解釋:“是這樣,榮王身體不好,朕便讓國師為他供奉一盞長命神燈為他祈福,你作為他的王妃也一並供奉了,今日你們都在宮裏,倒是免了國師特意去榮王府了,你這便割一縷發,再滴一瓶血給他拿去為你做神燈燈引吧。”


  這倒是合理要求。


  可……隻是如此麽?


  頭發和血液看似隻是人身上最尋常的東西,可是也關乎命脈,落在這種神神叨叨的人手裏,誰知道會有什麽作用?這種事情,玄乎著呢,她又不是沒見識過。


  蕭彌月側頭看一眼嬴郅,見他麵色淡漠眉目深沉,置於扶手上的手卻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擦著,她看過去時,他還垂眸眨了眨眼。


  蕭彌月稍一思忖,笑著婉拒:“陛下,是王爺身體不好,讓國師為王爺祈福便可了,芳華身體康健無病無災的就不用了吧。”


  皇帝不容置喙道:“夫婦一體,榮王要做的自然你也不能免,國師說了,如今榮王已然成婚,若為他祈福,自然不能缺了你,不然便是不誠,也不是什麽要緊的傷害,你隻管割一縷青絲,滴少許血給他拿去便是,這對你也是有益處的。”


  皇帝這麽說,蕭彌月便明白,自己再拒絕便是不妥了,雖然她知道,就算皇帝再強製,若她不願,皇帝也沒辦法強迫她割發滴血,可總得有絕對不能這麽做的理由,不然她得落話柄給皇帝。


  也罷。


  “既然如此,那芳華就承了陛下和國師的好意了。”


  皇帝立刻讓人拿來東西,一個托盤上放著一把剪子,一枚細針和一個小小的瓷瓶,以及另一份頭發和裝了血的瓶子,那是嬴郅的。


  蕭彌月也不讓人幫忙,自己抬手扯下一縷發絲剪了放在托盤上,又拿起細針紮在自己的指腹上,把血滴進小瓷瓶,很快便完事了。


  見事情成了,皇帝眼中劃過一抹陰晦,國師也滿意的點了點頭。


  之後國師拿了東西就走了,皇帝又不痛不癢的和蕭彌月說了幾句話,就讓她先回貴妃那裏,他繼續和嬴郅敘舊下棋用膳。


  蕭彌月在蕭貴妃處一直待到午後未時末,嬴郅才讓人來叫她一起出宮。


  進宮的時候,蕭彌月是自己一輛馬車嬴郅一輛馬車的,可是出宮回府,蕭彌月直接鑽進了嬴郅那猶如小房間的馬車,嬴郅一開始皺緊了眉頭瞪著她,意識很明顯,可是蕭彌月懶得理他,坐下就很不客氣的拿起旁邊的書看起來。


  嬴郅最終還是沒趕她下車。


  馬車走了一會兒,蕭彌月便放下書了,因為嬴郅一直在審視她,那若有所思的眼神,也不知道他在琢磨什麽。


  蕭彌月當即開口:“王爺有話就說,別這樣一直盯著我,你這樣我會害羞的。”


  她說的一本正經。


  害羞?


  她會害羞才怪,也就是可以這麽說來擠兌他。


  嬴郅沒說話,但是卻收回了目光,垂眸,依舊是若有所思。


  蕭彌月調整了一下坐姿,歪著身子靠後,一副懶散隨意的樣子問:“陛下要了我倆的頭發和血,真的隻是為了給你和我祈福麽?不會是用來搞什麽詛咒秘術吧?”


  嬴郅搖頭,淡淡道:“不是,是用來推算命盤。”


  蕭彌月微愣。


  嬴郅道:“可是本王尋思著怎麽也想不明白,褚天鶴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冒著反噬自身的風險推演命盤,不隻是本王,還帶上你,褚天鶴此人自詡身負國運,一心隻想著大燕國祚和江山穩定,若無關於此的人和事他是不會管的,本王已然是個廢人,心思如何他們早已不以為然,如今這般,本王不得不懷疑,是因為你。”


  蕭彌月心頭緊了緊,麵上驚詫好笑道:“王爺這話從何說起?怎麽能是因為我呢?”


  嬴郅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暗含深意:“那得問問王妃你了。”


  蕭彌月無辜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一個小小女子,既不掌權又不奪位,不會威脅到大燕的江山社稷,怎麽能是因為我呢?”


  可她心裏也不由得琢磨嬴郅的話,或許可能大概也許應該……跟她有關。


  原來的蕭彌月是已經死了的,她奪舍而生,算是一個變數,而她這個變數,是要謀算燕國江山的。


  可那位褚國師,這也能預知得到?

  能人啊,這樣的人,通常她都得殺掉才行的。


  嬴郅笑意愈發深長:“王妃是真的不知道?可是本王怎麽覺得,王妃心裏有數呢?”


  蕭彌月聳聳肩:“那肯定是王爺的錯覺,我什麽也不知道。”


  她既如此說,嬴郅也懶得問了,再問也不過是廢話一通。


  他淡淡問:“本王走後,太後可有跟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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