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我要是能殺她就好了
第086章我要是能殺她就好了
蕭彌月興致勃勃的分析:“那這樣看來,應該不會是皇帝讓幹的,誰那麽恨你啊?刺在這個地方給你下了劇毒,卻不想讓你死,就是想折磨你啊?”
這個問題嬴郅自己都想不通:“或許吧。”
蕭彌月側目問:“那你呢?你恨這個下毒的人麽?你之前說下毒的人死了,不會是你給弄死的吧?按照你睚眥必報的性格,肯定是了。”
蕭彌月都佩服自己裝模作樣的本事,明知故問還裝的那麽好。
嬴郅神情恍惚少許,自嘲道:“我要是能殺她,那便好了。”
他想表達的是,他要是能舍得下去殺了她便好了,哪怕他做不到取她性命,好歹也是做不到而不是舍不得,他起碼能讓自己狠下心不去惦記,隻把她當仇人,可他便是如此賤,明明被她毀了一切,卻還是念念不忘,愛恨交織。
即使她就在麵前,且任他宰割,他也做不到要她的命,每每思及此處,他便也是痛恨自己的。
可他的話落在蕭彌月耳中,卻是他要是能殺得了她,肯定會報仇,可他做不到罷了,她遠在瀾國,且取她性命難如登天,他哪怕再有本事,手下能人再多,此事也是不可能達成的。
蕭彌月十分淡定的侃侃而談:“所以人死了還不是你殺的啊,那真是可惜,不過也沒事,反正都死了,也算是你的仇報了,若那人是病死的也就罷了,不然你還得感激殺她的人呢。”
嬴郅抬眸直視她,眼神是她看不明白的隱晦,他問:“感激?”
他這倆字問的有些莫名,語氣神色也怪怪的,眼中似有疼痛。
這是什麽意思?
她心中納悶,覺得怪異,正想著問他,他卻已經不想再說:“不說這些了,你繼續吧。”
蕭彌月還能說什麽?聳聳肩,繼續給他上半身紮針。
也有些痛,可是嬴郅絲毫未覺,望著上方構架複雜的屋頂,思緒恍惚。
他不想她死的,哪怕恨她,也希望她活著,遠遠的活著,他看不到得不到也沒事,反正有了當年的變故,他早已沒有那份念想,也絕對不會讓自己犯賤,可總是希望她是活著的。
兩年前潛伏在北瀾的人傳回她死的消息,他大受打擊,為此幾近毒發大病一場,險些喪命,聽說她是被政敵暗中設局圍剿慘死,甚至想為她報仇。
可那裏的人傳回消息說,北瀾女帝和她妹妹已經在逐步鏟除那些人為她報仇了,他便作罷。
想著想著,他目光不由得移到在他身上忙活的蕭彌月臉上,凝視著她認真專注的麵龐,不自覺的恍惚了幾分,兩個人的嬴郅在他意識中重合。
明明兩個人長得完全不同,也就是氣質和性子頗為相似,可是為什麽在她專注忙碌的麵龐中,還是讓他仿佛看到了那個死去的人?
他也見過薑姮專注嚴肅的模樣,那年薑姮出使大燕,作為北瀾掌政國師,她來了自然免不了和父皇商談兩國邦交事宜,他當時陪在父皇身邊,一直注意著她,她肅穆沉靜難測心緒的麵龐,像一副神秘的畫卷,很讓人心動,當然,他對薑姮的心動並不源於此,隻是愈發傾心罷了。
他是真的魔怔了麽?
蕭彌月忙活了好一陣才紮完針,拿來一塊黑乎乎的東西點燃,嫋嫋煙霧飄出,濃濃的藥味也彌漫在屋內,她拿著在各個紮了針的穴位上熏,同時一邊轉動長針讓藥氣進去。,CoM
這塊黑乎乎的東西是藥,是她配了藥碾碎磨粉後以特殊方法固成,能點燃做藥熏,效用也是極佳的。
不過嬴郅並不好受,過程中眉頭一直擰著,身上的汗也沒聽過,等結束的時候,他身體水光粼粼的,像是剛從水裏泡了出來。
但是等撤針後,嬴郅感覺身體更舒服了幾分,像是打通了堵塞的筋脈一般,當然,腿上依舊沒什麽感知。
待收尾幹淨,嬴郅也已經穿好一身新的衣裳被從安推著出來,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可見此次藥灸的效用。
蕭彌月已經讓程大夫把用具都收走拿回藥閣了,此時正打算和嬴郅說回去,嬴郅卻突然問:“你會騎馬麽?”
蕭彌月微愣,旋即哼笑:“王爺不是已經讓人查過了麽?我會不會騎馬這種事又不是秘密,怎的你還特意問我?”
嬴郅這才想起來,她是會的,畢竟是將門之女。
“既然會,跟本王去個地方吧。”
蕭彌月眼睛一亮:“出府麽?”
嬴郅:“想多了,在府裏。”
蕭彌月有些失望,不過也驚奇,這癟犢子剛才似乎在翻白眼。
人家都開尊口了,她也沒啥要緊事,本來就是打算回去躺屍的,現在索性跟他去看看,說不定是什麽有趣的。
然而,等到了地方,蕭彌月就蔫吧了。
嬴郅竟然帶她到王府後麵的跑馬場。
榮王府後麵有一個很大的馬場,旁邊有一個馬圈,養著許多馬,以及一個練武場。
當年嬴郅年少便被賜下府邸,那個時候的他鮮衣怒馬意氣風發,這是先帝特意命人給他造的供他跑馬練武的地方,可惜這麽多年,他都用不上了,不過王府的暗衛侍衛們都用,倒也不算荒廢。
此時便是如此,有好些侍衛在起碼練武,還算熱鬧。
蕭彌月立於嬴郅旁邊,用手擋在額前,眯眼看著前方問:“王爺帶我來這裏做什麽?看這些男兒們練武騎馬?”
嬴郅道:“去騎馬給本王瞧瞧。”
“啊?”
嬴郅緩聲重複:“騎馬給本王瞧瞧。”
額。
這是什麽要求?
她莫名道:“為何好端端的讓我騎馬?而且你這語氣,倒像是讓舞娘獻舞似的。”
嬴郅一副心血來潮的樣子隨意到:“就是閑著無事,想看看你騎術如何,到底是定北王府的郡主,將門虎女,理應不會讓本王失望吧?”
蕭彌月冷哼,原來的蕭彌月騎術說好不好說壞不壞,因為比起騎射一類,她更喜歡傳統閨訓,她畢竟是惦記著未來皇後之位的人,所學所為,皆是為了這個目的,而做皇後不需要學騎馬射箭什麽的,所以騎術隻是可以,說不上好壞,還是跟著淩華公主一起學的,不然更加無感。
而薑姮的騎術,可說一絕,這並不是她自吹自擂,她是自幼被當成繼任掌政國師栽培的,除了她的師尊,教導她各種才能的先生就有將近三十個,文治武功,騎射兵法無一不精,是最無可挑剔的人。
而她以前,很喜歡烈馬,尤其是沒有被馴服的野性烈馬尤愛,她喜歡馴服的成就感,當然這不是烈馬,還有各種凶猛的虎狼等,也被她馴服無數。
如今她本來是沒心思折騰這些的,一則她還有別的事情得花心思,沒那麽多閑情逸致,再者,她這身子骨哪能和以前比?還是薑姮的她武功卓絕內力深厚,雖看著單薄卻悍勇無比,如今卻好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重生後,她既歡喜可重活且年輕十歲,又遺憾那一身武功內力都沒了,如此無法全然自保,她的命運,便很難掌控在自己手中了。
言歸正傳,既然人家提了,她也來了幾分興致,下巴一揚倨傲道:“那王爺可看好了,不過得說好,王爺這個樣子,可別見著我在馬上的英姿心生嫉妒,也把我弄殘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