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頂罪
第074章頂罪
岑川跪下了,一臉慌亂不安,想說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說,心急火燎的想著措辭。
楚晚卿倒是沒跪下,可也不敢看向嬴郅,就低著頭難堪無措的,很是無地自容。
她沒辦法解釋什麽,因為沒辦法否認,可是她如何能承認自己做的事?之前那些嬴郅對她失望至極,如今再有下毒的事情,她是真的徹底沒臉了。
就在她頂著嬴郅的目光快撐不住的時候,岑川突然開了口:“王爺恕罪,此事是屬下一人所為,楚姑娘隻是為了幫屬下隱瞞,才幫著推到王妃頭上的。”
嬴郅聞言看向岑川。
楚晚卿也忙看向他,有些不敢信岑川會為她抗下此事。
嬴郅審視著岑川,隻不動聲色的張了張嘴:“你?”
岑川道:“是,屬下之前便極其不待見王妃,此事王爺是知道的,而那一次屬下被她刺了一刀,屬下從未被女人所傷,那是第一次,那也是屬下的恥辱,屬下懷恨在心想要除了她,為自己也是為了王爺,想辦法尋來淩霜草趁著從安給她備藥,尋機摻了進去,昨夜的亦是如此。”
他有些懊悔:“屬下沒想到王爺會喝她的藥膳中毒,楚姑娘知道此事,便念著屬下跟在王爺身邊多年勞苦功高,替屬下遮掩此事,屬下趁機將此事栽給王妃,楚姑娘也是幫屬下才和王爺說謊,隻是沒想到,王妃竟然會知道這是什麽毒,早就知道有人給她下毒。”
聽完他說的,嬴郅並未全信,所以不對他置喙半個字,而是問楚晚卿:“婉卿,他說的可是真的?”
這讓楚晚卿怎麽說?
若是岑川不在,她自然毫不猶豫的說是,因為岑川隻是她利用的棋子,可是當著岑川的麵,她有些難以啟齒,她是利用岑川對她的心意讓岑川給她辦事的,若是當著岑川的麵這樣承認,岑川會怎麽看她?
她正為難不知如何是好,岑川對她道:“楚姑娘,您不要再為屬下兜著此事了,事已至此,您說不說都影響不了什麽,還是對王爺說實話吧。”
她看向岑川,也同時收到了岑川給她的眼神。
她隻好一臉難為的道:“表哥,我是覺得岑川所做雖有私心也是為你好,我本來也不待見蕭彌月,總不能因為她而讓你損失一名心腹,便幫了他,我知道我這樣不對,可我不能不這麽做。”
她說著,便開始求情:“岑川對你忠心耿耿,他說雖有報複之心,可也是不想你對蕭彌月越陷越深,才想要除掉她,他跟在你身邊這麽多年,為你辦了那麽多事,你看在他一心為你的份上,饒了他這次吧。”
嬴郅好一會兒都沒說話,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麵上是看不出來的。
楚晚卿和岑川都有些緊張。
楚晚卿怕嬴郅不信他們的話,會對她有別的看法。
而岑川,怕嬴郅不信牽連楚晚卿,他不能讓楚晚卿扯進來,哪怕這一切都是楚晚卿做的,他不過是幫著收尾陷害,可是他寧願擔責也不要楚晚卿受傷害。
半晌,嬴郅才開口道:“岑川,罪不可免,是不是死罪卻也犯了大錯,今日開始,你不要再留在本王身邊,去嶺南那邊為本王辦別的事吧。”
岑川有些愣愣的看著嬴郅。
“都出去吧。”
他這麽說了,便是不會對楚晚卿怎麽樣,不管信與不信,此事都是岑川的罪過了。
岑川心下一喜,忙謝恩:“謝王爺開恩,屬下定將功補過。”
等他吩咐了岑川要去做的事,便讓岑川出去了,岑川雖然不太放心楚晚卿留下,可他能做的都做了,便也不能做如何,擔憂的看一眼楚晚卿,他便離開了。
楚晚卿硬著頭皮強撐著站了一會兒,見嬴郅不理會她,有些忐忑緊張:“表哥……”
嬴郅沒什麽話要對她說的了,淡淡道:“婉卿,你出去吧。”
這失望的語氣,讓楚晚卿險些哭了。
就算岑川頂罪了,嬴郅還是不信,還是知道是她,這樣有些悲涼的失望語氣,看都不願意看她,比責備還讓楚晚卿難過。
她想解釋什麽,可如今說什麽都是徒勞的,她掙紮遲疑許久,還是什麽也說不出來,默默地出去了。
……
蕭彌月回到住處不久,茶茶和茉茉也被從安送回來了,倆丫頭沒什麽損傷,就是擔心了一夜,見她安然便也都心安了。
蕭彌月不關心嬴郅那邊是什麽情況,先是吃了一些東西,蕭彌月又洗了個澡睡了一覺,午後才醒來。
一醒來,便聽茶茶說,嬴郅讓從安來傳話,讓她醒來後去他那裏一趟。
她稍微收拾一下,悠哉的去了。
進來後,蕭彌月見他拿著木雕和刻刀在刻東西,挑了挑眉,就直接問了:“王爺處理好了?打算給我什麽樣的交代?”
嬴郅動作停下,淡淡道:“岑川因為被你刺了一刀生恨,故而尋機報複,本王已經將他發配出去,算是懲處。”
蕭彌月眼睛亮了一下,猶自詫異:“就這樣?隻是他而已?”
嬴郅不容置疑的目光定在她身上,淡淡道:“是他犯的錯,自然隻是他而已,不然還能有誰?而他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你刺了他一刀,算不得都是他的錯,他本是本王身邊最得力的人,如今驅逐發配已經是嚴懲,你還想如何?”
蕭彌月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本來也不指望嬴郅真的能給她公正的交代,哂笑一聲,攤手無奈道:“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王爺這麽英明,賞罰分明,自然不會有錯。”
這話,濃濃的諷刺。
嬴郅皺眉盯著她。
蕭彌月笑吟吟的。
嬴郅對她不甚在意,自然不會給她她想要的公正,所以並不覺得自己的處置有什麽不妥,這不可能為了她殺了岑川或是對楚晚卿追究到底,但是麵對她這樣的態度,還是有些許堵心。
他索性轉移話題問:“你不是吃了啞藥?為何還能說話?”
他問了,她便也實話說了:“腹穴之法逼吐,連苦膽水都吐出來了,自然能把那些藥刮得幹幹淨淨,好似從未喝進去過,可惜此法傷身,所以發燒生病了一陣。”
這倒是他沒聽過的。
他又盯著她的表情問:“你為何會懂毒藥?你懂醫毒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