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家鄉

  顧良從我手中接過了畫板，白九臻用手指推了一下帽檐也跟著看了看。? ?

  他們的表情明顯比我要正常得多。


  「謝謝，畫得不錯。」白九臻一邊欣賞一邊平靜的說道。


  畫家也很高興，笑著點點頭就這樣離開了我們的座位。


  我睜大眼睛困惑的看著白九臻：「你真的不介意嗎？」我想如果是我的話可能會生氣吧，畢竟被一個同性畫得那麼感性，心裡總覺得怪怪的。


  「我為什麼要生氣？能被人欣賞本來就是一件幸福的事。」他說著還撥弄了兩下眼前的碎。


  這個妖孽確實不簡單，要是當年的風采依舊不知會迷了多少人的心。回想那時的他一身白衣素袍，不染半點污塵，清秀妖艷的眉眼，一顰一眸都散出淡淡的柔美姿色。


  白九臻吶白九臻···


  如果我不是知道你真實的模樣，恐怕也難逃被迷惑的厄運。


  他哪裡像鬼族的皇子，完全就是活脫脫一男狐狸精，咦？他媽媽該不會真是···


  正在我腦子裡胡思亂想的時候，火車已經慢慢停了下來，他們倆個拿著行李我拿著畫板準備跟隨大部隊下車。


  因為人*流走動的很慢，所以我坐在過道旁的位置上等待，再次翻看了一下手中的畫板，我現自己也很喜歡這幅素描。


  在整張畫的右下角是一個藝術字體的簽名，這也太藝術了··我艱難的識別那個畫家的名字。


  兩個字應該沒錯，中間有個『心』好像還有個『土』。


  忘··塵？


  忘塵···好熟悉的名字。


  「啊！！！！————」我猛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旁邊的人們都投來異樣的目光。


  「顧良！！顧良！！」他還不知道生了什麼困惑的看著我。


  「是那個人！是那個嬰兒！！」緊張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慌亂的給他指著畫上的名字。


  顧良看了一眼，只是淡淡的微笑了一下：「還真是巧，看來他快找到屬於自己的東西了。」


  他怎麼不興奮呢？難道是我大驚小怪了？？

  走下火車我還試圖在人群中尋找畫家的影子，可他似乎完全消失在了站台上。


  「小薇····」我突然聽見有人呼喊我的名字，川流的人群中我看見了爸爸和媽媽，他們笑著向我走來。


  快步的跑到他們身邊，幸福的團聚總是會讓我感動的落淚。


  「爸、媽、不是不讓你們過來了嗎？我會和朋友一起回去的。」拉著媽媽的手，許久沒有好好的握在手中了，有些乾裂的皮膚似乎又多了幾條時間留下的傷痕。


  「傻孩子知道你回來我和你爸哪還能在家坐住。」


  我看著媽媽關切的目光，燙著的卷十分蓬鬆，臉上畫著淡淡的妝，一切的修飾都在掩蓋歲月的流逝，眼角的魚尾紋和脖子上的褶皺確是最難隱藏的。


  爸爸鬢白的短可能是因為我的突然回家還沒來得及染一下。


  「小薇，他們是···」媽媽看向我身後的那兩個男人。


  我才想起來要介紹一下的：「呃····」


  顧良拉著行李箱彷彿是雜誌封面上走下來的mode1，另一邊的白九臻背著單肩旅行包，一陣風吹來，絲遮住了半張容顏。


  「他們都是···我的同事，知道我回家怕不安全··所以跟過來···」我磕磕絆絆的解釋著。


  「哦哦，真是好同事，那快跟我們回家坐吧。」媽媽推了爸一下，讓他去接過顧良手中的行李箱。


  「伯父沒關係的，我拿就可以了，我叫顧良，很高興見到您。」顧良彬彬有禮的介紹自己，暖暖的笑容給人帶來安心的感覺。


  媽媽走向白九臻身邊，想要拿下他肩上的背包：「這姑娘長的可真高，來，讓阿姨幫你拿吧。」


  我一拍腦門差點暈過去，是不是在媽媽眼裡長頭的都是女人？

  「媽～～～他是白九臻，是個男的···」我尷尬的解釋說。


  「啊？？男的···嗎？」


  看我媽那表情還是一臉的不確定，她又仔細的看了看白九臻的身材，目光停在那片平坦的胸前才有所保留的點點頭。


  我的家鄉不是很大，所以從火車站到家打車都用不上十分鐘，並不寬敞的馬路，灰白的樓房，幽靜的小巷和去年我回來時沒有很多不同。


  經過我家小區的大門前，那個熟悉的瘋女人依然站在那裡。


  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她，不管颳風下雨，天陰天晴，她總是守在小區的大門旁，嘴裡喃喃自語說著話，彷彿是在等待什麼人的歸來。


  我曾問過媽媽關於她的故事，但即使我們一直住在這個老小區里，了解瘋女人事情的人也不多。


  只知道她或許有四十多歲，一個人生活，靠撿著垃圾堆里的食物或者街坊送的東西過活。


  其實小時候我是很怕她的，因為我覺得在她的目光中看不見情感的存在，生怕哪一天她突然犯病會來打我。


  但是隨著我慢慢長大，現自己的這種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因為這個瘋女人或者叫傻女人她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計程車一直開到了家樓下，大家都在往樓道里走，而我依然看著那個女人。


  「小薇，怎麼了？」顧良站在旁邊低聲問我。


  「沒什麼，就是覺得她很可憐，這麼多年了她還站在這。」我無奈的轉回身，向著樓上走去。


  家裡沒有多大變化，只是客廳里的沙換了新的，黃的壁紙，不太光澤的地板，深棕色的木茶几以及屋內掛著的兩盆弔籃。


  還是熟悉的樣子，還是熟悉的芬芳。


  「小顧同志、小白同志，你們先坐，我去給你們倒點水。」爸爸熱情的招呼他們，顧良沒有走向沙而是拉著他的手臂，談笑著說：「伯父別忙了，我們不渴剛才在火車上喝了很多水，您也坐下來大家聊會兒天。」


  「哦～～好好，那都坐都坐。」爸爸被他一勸就跟著坐到了沙里。


  我警惕的打量著他們的舉動，怎麼感覺爸爸像是被顧良迷住了一樣，似乎只要他開口，說什麼都會贊同。


  媽媽忽然拉著我的手往廚房裡走去，她看起來很小心，輕聲的問我：「你帶回來的這兩個同事和你是什麼關係？」


  呃···還是別說有關係了，應該先讓爸媽感覺一下。


  「媽～～我和他們就是同事，沒有其他的，不過媽你覺得顧良怎麼樣？」


  媽媽白了我一眼，有些埋怨的表情：「沒關係還往家帶，一會兒家裡還有客人，我先去做飯了，你招呼這些同事吧。」


  說完她把我推出廚房的門口，留下一臉茫然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