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前因
費勁巴力的將顧樊剛剛拖走,巨大的身影已經走到王座前。
我滴個乖乖~那是什麼怪物?目測能有五米開外的高度,肥胖的身軀,輕輕一動橫肉亂顫。遮體的不是普通衣物,而是黑色柔順的皮草,本來就圓,這麼一看更像是成了精的妖怪。
那臉我就更沒辦法形容,一道道橫紋將五官擠得沒了地方,僅有那張寬大的嘴還能分辨出來。
實在是~~太丑了~~我已不忍直視。
剛剛只注意鬼王,現在才發現,那個蘇玉和蘇東竟然站在鬼王的腳邊。他倆不是受了重傷?竟然好得這麼快···鬧心。
和鬼王相比他們實在渺小,我都沒看清,恐怕一會沒什麼好事能發生。
鬼王的兩隻大手攤放在王座的扶手上,它似乎在打量我。
「嗯!~~~」從鼻腔里發出一聲長鳴,宮殿上回蕩的聲音刺痛我的耳膜,好像直接穿透頭骨,使整個大腦跟著震顫。
「呃··」我捂著耳朵蹲在地上,十分痛苦。
顧樊的身體也緊張的蜷縮起來,他竟然被這聲音從昏迷中喚醒了。
「這··這是哪?」顧樊坐起身,用力的按著額頭。
我無奈的給他指了指鬼王的方向。
從他的表情里我也看出一絲緊張和憂慮,或許這傢伙他也搞不定吧。
「陸薇··」顧樊輕呼我的名字,突然他伸手拉住我的手,我感覺到裡面有其他東西。
「不管你怎麼用,記得保住自己的命。」他的聲音壓得十分低沉,我看得出他是真心想要我活下去。
手中留下的是他的那支比尊嚴還要高尚的黑色鋼筆。
顧樊是在對我交代後事嗎?還真是悲觀的男人。
「你們不屬於這裡。」洪亮的說話聲伴著陣陣氣流在宮殿里回蕩。
鬼王終於發話,我站起身看向王座之上的龐然大物。
「我為張夢而來,你的這兩個手下總是想要人家眼睛,怎麼個情況?」我仰著下巴大聲的訊問它。
絕對不能因為他個頭大,長得嚇人就跌了自己的份兒,雖然心裡直突突,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尤其是不能再那個蘇玉和蘇東面前退縮,跟他們幹了這麼多次,梁子也結了,怎可說個『怕』字。
「張夢的眼睛本來就不屬於她,我拿回自己的東西有什麼錯。」鬼王慢條斯理的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一臉茫然的看看顧樊,我完全不懂鬼王這話的意思。
王座旁邊站立的蘇玉開了口:「鬼瞳是屬於我鬼族獨有的能力,五百多年前九皇子將鬼瞳賜予一女子,后其血脈之中便有人擁有了這一能力。【零↑九△小↓說△網】」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你考沒考慮被你挖走眼睛的人的命運啊!再說了,那也是你們先送的,怎麼還帶反悔往回要的呢。」
我覺得自己說的話,沒毛病。
「大家都是成年人,說話得講理是不是?」
顧樊在後面拉了一下我的胳膊,害我還有很多激情憤慨的話沒講出去。
「到了這裡,還會聽你們所謂的道理嗎?」蘇玉猙獰的冷笑,讓人心裡發毛。
「不得放肆!」鬼王的一句就好使,蘇玉立馬低頭迴避。
「我知道你們來自哪裡,話說我與龗(同『靈』)也算有些淵源。鬼瞳不是因張夢而起,也不會因她而斷,這緣由你們回去問問龗便知。」
它說的啥?我聽了個一知半解。
龗是誰?後面的我聽明白了,就是說張夢的事情沒那麼好解決,看來得找到根。
「那現在···」我看看大家的臉色,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處理了。
「張夢的眼睛還可以給她保留十年,時間一到必定收回。」鬼王說的很決斷,這或許是它最終的底線。
我覺得很無奈,打不過它又不能一直在書中保護張夢,陷入到一種困境之中。
「陸薇,我們先回去。」顧樊拉起我的手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鬼王大人!」蘇玉似乎還有話要說。
我邊走邊回頭看著王座,只見鬼王大手一揮直接捏住了蘇玉的身體,指縫裡扭曲的四肢已經變型,那張寬大的嘴突然張開,蘇玉便消失在了它的血盆大口之中。
我瞪大眼睛腦子裡完全空了,半男不女的傢伙死得真痛快,她多少次要害我,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麼個下場。
到底我是該慶幸自己命大還是該感謝那個叫龗的傢伙面子大。
顧樊拉著我一路快步離開鬼王的府邸,我們走出公園裡的舊門樓,天空依舊晴朗,春風依然蕩漾。
「樊··那個··那個鬼王的書,有間書屋裡也有嗎?」我緊緊跟上他的步子,心中疑慮。
他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直視著我,魅惑的眼眸里充滿著一絲憤怒,一把揪住我的襯衣領子,用力拉到身前。
「陸薇!你···」顧樊咬著牙擠出幾個字,可又沒繼續說下去。
猛的將我推開:「你的事情我不想管,也不歸我管,你等著白痴良收拾你吧!」
「我怎麼了?」我覺得自己挺好啊,起碼談妥了張夢十年的快樂生活。
他兇狠的目光,用食指點兌我,好像被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了。
「顧良、顧樊還不都是你自己,誰說我又有什麼區別···」我也心中不滿的嘀咕著。
冷清的公園小路上,我們像極了爭吵過後的情人,誰也不理誰,可誰也沒離開誰。
我想自己應該回張夢家,跟她解釋一下,不管將來她還記不記的我,小可的消失,混亂的房間,總該讓她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去哪?」顧樊突然的問話嚇了我一跳。
「回張夢家。」沒好氣的回答他。
「別去了,你說也說不明白。」
「沒去說怎麼就知道說不明白,再說我也沒讓你陪著我。」快走幾步離開顧樊的身邊。
他突然伸手給我拉住,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在我襯衣口袋裡把自己的筆拿了回去。
要筆就跟我說嘛,我又沒說不還給他。
我還處在放鬆的狀態里,只見他快速的在自己的掌心寫下了字。
「你··」我瞪大眼睛看著他。
一片朦朧的白,我置身在特殊的空間里,我知道自己又進入了顧樊的幻境,他是想用這種方式懲罰我嗎?
幼稚!極其的幼稚可笑!
只是面對這樣的處境,我確實也沒什麼辦法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