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書屋
來不及跟公司的領導請假，我拿上自己的東西風風火火的離開辦公室。跑到大廈樓下，隨便攔了一輛計程車，焦急的心已經按耐不住，我必須知道真相。
再看一次《寒茶花》或者當面問問書屋老闆，我知道自己這樣做或許很傻，可是所有的事情都太過離奇，讓我想不通、猜不透。
計程車停靠在了那條熟悉的路口，狹窄的小街兩堵高高的圍牆，我沿著路一直向裡面走去，心中忐忑，有間書屋是否真的存在？每一次我都是入夜後來到這裡，從來沒在白天到過這。
當路的盡頭一點點出現在眼前，那熟悉的牌匾依舊掛在書屋的玻璃門上，雖然沒有霓虹燈的閃爍，可莫名的感動讓我心安。
我怕一切都是幻象，我曾經一度懷疑我的腦中是不是長了奇怪的東西，所以才讓生活變得混亂。
輕輕的推動門上的把手，頭頂傳來的金屬鈴聲依舊動聽。
正午時分書屋裡沒有幾個客人，老奶奶坐在她的位置上，抬起頭略過鼻樑上的鏡框向門口看了一眼，微笑的朝我點點頭。
「這麼早過來了，今天不用上班嗎？」
「呃···」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走向櫃檯前面，小聲的問道：「我還想借一下《寒茶花》那本書，可以嗎？」
奶奶先是一愣，隨即恢復了慈善的表情：「那本書現在已經被收到庫房，只有書屋的老闆才能拿出來。【零↑九△小↓說△網】你不是已經看完了，為什麼還要借？」
庫房？為什麼在我看過之後要收到庫房，也許我真的需要和那個長得像顧良的書屋老闆好好談談。
「我··我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所以··」看著奶奶的眼睛，我磕磕絆絆的不知道如何表述清楚自己的想法。
「我明白，你去他的辦公室吧。二樓東側書櫃走到盡頭有一扇房門。」奶奶說著站起身往二樓的一個方向指去。
我順著她的指尖向上仰視，深紅色書櫃整齊的間隔著，或許隱藏在它們後面的就是真相的大門。
一階階紅木樓梯通往二層圖書區，我是第一次上來，前兩次來到這裡都是站在下面看了看。
一走一過，目光隨意的瞥向書架上的圖書，這裡擺放的書籍似乎都有些年頭了，紙張泛黃的程度和扎制工藝都不像近代產物。可我現在不能停下腳步逐一翻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
書櫃的盡頭果然有一扇暗紅色的房門，金漆雕刻的圖案如孔雀的羽毛栩栩如生的附著在門面上，藍紫色的水晶把手將整扇大門點綴得氣派非凡。
是這裡嗎？
停留在門前許久，腦海中不斷出現各種可能性，可無論我怎麼想依舊解釋不了心中的疑問。
輕輕抬起手敲響兩聲房門，屋裡傳來男人低沉的回應。
「請進！——」
推動水晶把手，厚重的大門一點點向內移動。
明亮的光線從室內傳出，亮度有些讓我難以適應，一隻手遮擋住眼眸，緩慢的走進房間里。
「是不是太亮了，等一下，我把燈光調暗些。」書屋老闆的說話聲在遠處響起。
「要不要我迴避？你們慢慢聊。」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也在房間中，我將指縫張開，透過手指的空隙尋找聲音的來源。
原來是白天那個黃色捲髮的男孩，此刻他正坐在一張舒適的藤椅里悠哉的看著我。
逐漸適應的我將手放下，環顧整個房間。
這個被稱為辦公室的地方更像是一間存書的倉庫，所有的牆壁由下至上全都擺滿書籍，離門最遠的那面牆邊放著一張古香古色的木桌，書屋老闆現在正坐在桌子後面，距離他不遠處就是男孩休息的藤椅。
書屋老闆對男孩回道：「不用，看來她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會回來。」
「不會這麼快吧？你不是說還要帶她再走幾次之後慢慢告訴她嗎？」男孩驚訝的看向我，我卻沒聽懂他們的對話一臉蒙B。
「我～剛才看到一篇文章，我覺得跟～跟那本《寒茶花》很像，所以··」為難的撓撓頭，不知道自己還要說多少才能表達出本來的意思。
「老大！看來她真的知道了。」男孩站起身離開椅子徑直朝我走來。
我知道了嗎？我知道什麼了！我怎麼不覺得自己知道了呢？
書屋老闆坐在他的位置里，手肘搭在木桌上，指尖交叉就那樣遠遠的看著我。
突然他開了口：「小薇，請你不要害怕，接下來我們要說的事情也許會超乎你的想象，但是你放心，我們並沒有惡意。」
他！他！他！竟然喊出我的名字，而且就像每次顧良呼喚我的時候一樣。
「你··」我緊張的倒退兩步，身體幾乎完全貼在暗紅色的門上。
「你好陸薇，我叫都摩，很高興認識你。」黃髮男孩伸出一隻手到我的面前，彬彬有禮的想同我握手。
我像是在看怪物似的望著男孩的眼睛，慌亂的心早已讓我失了方寸。
「都摩，你回來讓我慢慢跟她解釋。」老闆招招手讓我到他對面的藤椅上坐下。
我搖了搖頭，盡量剋制自己的內心，顫抖著張開嘴問他：「你··是不是顧良？」
老闆沒有回答，而是離開他的位置一步步向我靠近，當他就站在我的面前時，那種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感覺令我目眩心慌，眼前一黑我竟然失去了知覺。
我這是在哪？自己到底遭遇了什麼？顧良是人嗎？還是鬼，或者是妖怪也說不定。
微微張開一絲眼眸，我發現自己還沒離開書屋老闆的辦公室，獨自躺在藤椅里，身上搭著上次的那條灰鵝絨毯子。
「你醒了？」顧良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嚇得我趕緊坐起身。他的手卻突然按在我的肩膀上，又將我慢慢送回到椅子上。
我們離得如此之近，原來他就一直坐在我的身旁。
看著這張與顧良一模一樣的臉，我無法將現實與夢境結合。
「你是誰？」膽怯的尋找心中最後的疑問。
英俊的臉頰誠懇的目光，沒有一絲躲閃和迴避，他就那樣一字一句的回答道：「我就是顧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