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林海海的威風
山上的氣溫較低,林海海感覺有些冷,身子緊縮在埂上坐著,空氣無比清涼,滿天星星閃耀,天邊那個啟明星依舊萬年不變地掛在同一個地方。能免費享受到大自然恩賜的一切,應該衷心地向大自然說聲謝謝的。生命就算曆經苦難,也應該要學會感恩,我們得到的一切都不是理所當然的,我們沒有付出,便收穫了許多,所以當我們付出了卻沒有收穫時,便不應該再計較那點點得失。因為也許在很久以前或者很久以後,我們已經得到或即將得到。看生命用什麼方式送達你手上。林海海一邊想一邊仰望星空。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當一抹橘紅跳躍在東方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許久。朝陽如此的充滿活力,林海海從地上一躍而起,一宿沒睡但精神奕奕。此時工人們紛紛起床,準備一天的伊始。林海海喚上蕭和劍便飛速奔下山,只求早點從林府回來,醫院裡還有幾個重症呢,今天大光他們也要過來,事情很多,分不開身,前天楊涵倫讓她回去試禮服她都沒去呢。
回醫院拿了藥箱,兩人便緊緊跟隨林海海身後,一步不離。
「做農夫的日子習慣嗎?」林海海淡笑著問。
「我只恨以前沒早點做農夫!」蕭英俊的臉上帶著無限的平靜。洗去一身的暴戾,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平凡的農夫,悠遊自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我已經離不開種植場了!」劍也附和說,他們現在的模樣就像是現代的大學生,陽光,正氣,青春,活力。
「那就好,一直擔心你們過不慣,想來是多餘了!」林海海自然是欣慰萬分。
「弟子們多謝師父當日的教化,否則現在我們仍然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只是不能尋回父母,甚是遺憾!」蕭幽幽地說,本來已經不抱希望了,今生縱然不見也沒什麼傷感,只是現在已經回歸平淡,自然渴望平凡人的幸福,娶妻生子,孝順父母,這才是人生。劍也低著頭沉默了,他的心裡何曾沒有想念過自己的父母,只是人海茫茫,一點線索都沒有,從何找起!
「你們放心,等我處理好眼前一堆麻煩事,我會幫你尋親的!」林海海最見不得人家骨肉分離,她的一身本領,本來就是服務大眾的,自然也不能忽略身邊的人了。
「師父,只怕想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蕭笑了笑,平靜的面容此刻多了幾分凄酸。
「總要試試,骨肉分離的苦我能體會,我會盡全力去幫你們尋找,要是找不到,再另說吧!」他們的父母要是還活在這個世界上,要尋找也並非什麼難事,畢竟沒有隔著時空,沒有隔著天堂和地獄。不像她,隔著茫茫的時空,想找想見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白子說過要是能完成一個任務,倒是可以回去,只是到現在他還沒有說過那到底是什麼任務,也許只是安慰她的話罷了。家,此刻的林府便算是她的娘家,只是這個娘家卻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只怕自己要是真的能離開,也不能讓唐唐回到這樣的家庭來。
「王妃,你可來了!」下人的一聲稱呼讓蕭和劍同時一愣,她是王妃?
「大夫人醒了沒有?」心中已經有了怨恨,語氣不能再平靜。
「昨夜便醒了,一直咳嗽,已經咯血了!」下人說。林海海快步走到李梅蓮的房間,蕭劍跟隨。
「賤y頭,你來幹什麼?想討打嗎?」林豫沉紅著一雙眼,兇狠地盯著她。
「二弟,不得無禮!」林豫昊在身後大喝一聲,他雙眼布滿血絲,想必一夜沒睡!他走上來,看著林海海說:「小妹,昨夜娘咳看一夜,吐了血,一點東西都吃不下,一吃東西就吐!」他已經沒有辦法了,身為人子,看著自己的娘親如此痛苦,卻什麼也做不了,心裡那難受勁甭提有多厲害。
「大哥,你跟她說這些幹什麼,你滾,立刻給我滾出去,不要你來貓哭老鼠!」林豫沉聲音尖銳,林海海皺起眉頭,刺耳,看來大笨熊叫她把蕭劍帶來是有用意的。
她冷冷地看著林豫沉,真想狠狠地再給他一個耳光,打掉他臉上的囂張。
「來人,把這個賤人給我拖下去,不許她踏入這個家半步!」林豫沉像個瘋子般在房門口亂叫。
「蕭,劍,把他給我拖下去,沒我吩咐,不準踏進這個房門一步!」林海海冷冷地下令,觸及林豫昊的欲求情的眼光,她冷冷地說:「以前她欺負我和唐唐的時候,你為我們求過半句情嗎?我不是昔日的林豫觀,你們要是還對我有幾分尊重的話,以前的事我可以一筆勾銷,但是繼續是這種情況,那你不要怪我!」口氣裡帶著威脅,他是你的親弟弟,難道林豫觀和林豫唐不是嗎?憑什麼他們姐弟就該得到如此不公的對待。
「你敢?林豫觀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放開我,哎呀…..你們居然敢打我?」林豫沉發瘋似的沖向蕭劍,「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賤人的姘頭有什麼能耐?」
蕭身子虛晃,然後一招左右開弓,打得他眼冒金星,劍上來一腳把他踹在地上,踩住他的胸口,冷冷地說:「侮辱我們可以,侮辱我們師父你是找死!」林豫沉被踩在地下,眼裡仍然是不滅的怒火和陰毒,林海海搖搖頭,他的恨已經積聚很深了。
李梅蓮從床上悠悠轉醒,正好看見蕭劍在打她的心肝,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噴出來,林豫昊連忙走過去,李梅蓮氣若遊絲地說:「趕…….她走…….!」
「哼,本王妃還就不走,看你能耐我何?」林海海氣急了,這母子一個樣,嫉恨小氣,心腸惡毒。她坐在椅子上,氣定神閑地看著她。
「小妹,如果你是來鬧事的,請回吧!」林豫昊也有些生氣了,一來便打二弟,然後又刺激娘,雖說二弟出言不遜在先,但是君子動手不動口,她不該出手那麼重啊!
「你說我是來鬧事的嗎?到底是誰在鬧事?這個家既是我的娘家,我想回便回了,你又能奈我何?你是一家之長子,為人做事沒半點公道,只是一味偏袒你親弟弟,莫非唐唐不是爹的兒子?莫非他的處境不比你的弟弟慘?」林海海氣憤極了,本來一直敬重他,沒想到也是個護短的小人。
「這些事情你可以私下跟我說,何必帶外人來為難二弟,他身子虛,不禁氣!」林豫昊聲音抬高了一些,一些穩重的他對林海海的做法也有微詞了。
「把屋子裡閑雜人等全部給我請出去,我有話要對這位大夫人說!」林海海冷冷的說。
「是,師父!」兩人恭敬地說,一人扛起一個,很快便消失在門口,只是間或傳來咒罵聲和哀求聲。
林海海含笑看著李梅蓮,看得李梅蓮心裡發毛,這丫頭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膽小懦弱的小白兔了。不過不管她變成什麼,她也不必害怕,命都快沒了,還有什麼是值得害怕的呢?
「你想做什麼!」她瞪著林海海問。林海海沒有言語,拉起她的手靜靜地把脈,病情已經惡化了。心裡有點恨自己的不冷靜,再怎麼她也是個病人,不應該刺激她。畢竟那是林豫觀和他們之間的事,不管誰對誰錯,都是以前的事,人都死了,應該煙消雲散。
「我會治好你,你相不相信也好,反正對我來說,你只是個病人,和我沒任何關係!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本職,你和我娘的恩怨總會有清算的一天,就讓你們他日在天上再算吧,不過你得保證你是不是有資格上天。」林海海淡淡地說,拿出針筒為她注射,李梅蓮驚恐地看著那長長的針頭,一個就勁地往後縮。
林家兩兄弟被蕭和劍點了穴道,在院子里曬著太陽。林豫沉氣得脖子都粗了,林豫昊則擔憂地看著門口。
「啊….」房間里傳出一聲凄厲的尖叫聲,林家兄弟卻不能動彈干著急。豆大的汗滴從臉上一直流,焦急和生氣的神情讓他們看起來有些可怖。旁邊圍了一群家丁,個個都敢捲縮成一堆,一動不敢動地看著。
過來一會,林海海走了出來,她看了看院子的人,對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說:「你,帶幾個人把大夫人抬到北苑!」那管家不敢動,求救地看著林豫昊,可憐那兩兄弟被點了啞穴,有氣出不得,有火發不得。
「快去,不要讓我說第三遍。」林海海拉下臉沉沉地說。那管家慌神了,立刻招呼幾個人去抬轎子,手忙腳亂地把李梅臉扶上了轎子。
林海海走到林豫沉面前,冷冷地說:「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否則我會讓你和你母親比死更難受!」
林豫沉干瞪著她,眼裡都燒成火了。林海海不理他,招呼蕭劍走人,經過林豫昊身邊的時候,她小聲地冷言:「大哥,我對你很失望!」這聲大哥,特意用了重音,其中的諷刺味道濃得讓林豫昊慚愧地低下頭。
林海海走了幾步,有回過頭對蕭說:「解開他們的穴道吧,但是我告訴你們,大夫人我接到北苑去住一陣子,如果這段時間你們老老實實,我保證一個月後還你一個完整的娘。只是耍些什麼花招的話,哼,蕭!」蕭領會,一掌打在石桌上,石桌頓時碎成幾節,嚇得在場的人紛紛往後退,張大嘴巴什麼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