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雋早,衝動
長夏。
「什麼?這麼突然?」樂雪薇放下碗筷,很是吃驚的看向雷耀輝。
餐桌上,一家人正圍坐在一起。雷耀輝卻突然提出了要帶早早離開帝都,去父母的莊園休養段時間。
「是,我想暫時離開,帝都太熱鬧了,不適合我的康復。」雷耀輝一邊微笑著解釋,一邊握住了早早的手,「而且,我和早早商量過了,她也同意。是嗎?早早。」
早早不可思議的看著雷耀輝,她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他什麼時候和她商量過這種事了?
可是,此刻他這樣凝望著她問,全家人都在,她還能怎麼說?
「是,爸爸、媽媽,耀輝和我商量過了。」早早艱澀的點點頭,心卻懸了起來。
樂雪薇聽了這話,眸光暗下來,抬頭看看丈夫,很捨不得女兒。
「可是,耀輝,你走了……你們雷家的生意……」
雷耀輝笑著解釋道,「您不用擔心,我家裡已經安排好了。」
「可是……」樂雪薇看著早早,捨不得女兒卻又不知道用什麼理由來留下她,心裡直發急。
韓承毅在桌子下面握住她的手,「小雪,別這樣……早早長大了,她和耀輝的婚禮只差一步,何況,要不是耀輝,早早也不會安然無恙的坐在這裡,她陪著耀輝、照顧他,是應該的。」
道理樂雪薇都懂,可是情感上並不那麼容易認同。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樂雪薇開始替早早收拾做準備。因為是要從雷家出發,怕第二天一早時間上緊張,所以雷家前天就派人來接早早了。
樂雪薇先讓下人把行李搬到外面車上,她挽住女兒慢慢的在後面走,韓家的男人們跟在她們身後。
「早早,媽媽不在你身邊,要好好照顧自己,要是需要媽媽過去,就給家裡打電話,知道嗎?」
「嗯。」早早點點頭。
「哎……」樂雪薇嘆息著,整理著早早的鬢髮,實在是捨不得啊!女兒從小嬌生慣養,這樣長時間的離開父母,怎麼能叫父母不牽挂?
「媽媽。」早早抱住母親,輕聲安慰她,「你別捨不得我,等耀輝好了……我們還是要回來的,婚禮在這邊舉行,以後也還是在帝都定居的。」
樂雪薇壓下心頭的不舍,笑著應了,「嗯,走吧!」
一家人,直把早早送到雷家,交到雷耀輝手上,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早早在房間里安頓下正準備休息,雷耀輝就進來了。
「早早。」
雷耀輝手裡端著杯牛奶,還有一客蛋撻。
「耀輝。」早早掀開被子,起來走過去。
「你餓了沒有?剛才我看你晚飯沒吃多少,所以給你送點心來。」雷耀輝將牛奶和蛋糕放下,扶著早早坐下。
早早笑著搖搖頭,「你身體不好,還為我考慮這麼多?不是應該是我照顧你嗎?」
「快吃吧!」雷耀輝微微笑著,把牛奶和蛋糕遞到早早面前,「給……不然一會兒涼了……」
「好啊!」早早接過,什麼也沒有多想,乖順的低頭小口咬著蛋糕,間或喝一兩口牛奶。不時抬起頭看一看雷耀輝,粉色的唇瓣上覆上一層白色的牛奶漬。
雷耀輝的神色卻越來越慌張,看著早早天真而單純的樣子,他突然站了起來,一把將她手中的牛奶和蛋糕打落在地,低吼道,「別吃了!」
早早嚇了一跳,地板上已是一片狼藉,她身上的裙子也弄髒了。
抬頭茫然的看著雷耀輝,「耀輝,你……怎麼了?」
雷耀輝氣息粗喘,一把拉起早早,低吼道,「跟我走!」
說著,扼住早早的手腕拖拽著她往外狂奔,早早顯然跟不上他的步伐。又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跟在身後直問著,「耀輝,究竟怎麼了啊?耀輝!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別問了!快上車!晚了就來不及了!」
雷耀輝將早早塞進車裡,來不及跟早早多說什麼就發動了車子。早早坐在一旁,看著他的神色,那麼痛苦、那麼糾結,她預感並不是什麼好事。
突然,她腦子裡一個激靈……難道是剛才的牛奶和蛋糕?
「不!」
早早被自己的想法嚇著了,驚恐的捂住唇瓣,想了想又覆上小腹,「耀輝!你……你要殺了它?」
雷耀輝緊蹙著眉,聽到這話腳下油門一踩,加快了速度,一言不發急速駛向醫院。
「啊……」早早當真是嚇壞了,她好像不認識眼前的耀輝了!他可以為了她不要命的保護她,可是現在,他居然想要她孩子的命!這兩個耀輝是同一個人嗎?
車窗外景緻快速倒過,雷耀輝將車速開到最大,匆匆趕到醫院。
「早早,快下來!」
雷耀輝的手在顫抖,將早早從車上抱下來,直衝向急診室。
「耀輝……」早早臉色蒼白,聲音輕飄飄的,「你要是不想要,你可以說的……可是你、可是你!耀輝,我的孩子是不是會沒了?你告訴我!」
雷耀輝已經後悔了,他滿頭大汗的搖頭否定,「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醫生!洗胃、洗胃!這裡有人要洗胃!」
聽到他的大聲呼喊,醫生和護士匆忙趕來,將早早推進了洗胃室。
粗長的洗胃管塞進早早的喉嚨,早早眼角沁出眼淚來。
那一刻,她的腦子裡全部都是梁雋邦……她想起了當時在總統府,梁雋邦雖然以為這個孩子是雷耀輝的,可是他卻因為她沒有胃口、吃不下東西,親手給她做了蘋果鯽魚湯!
「雋邦……」
胃裡面翻江倒海的噁心湧上來,早早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這世上再沒有人比梁雋邦更加深愛著韓希瑤!
洗了胃,早早從洗胃室出來,人幾乎要虛脫了。
「早早,早早你怎麼樣了?」雷耀輝守在門口,早早一出來,他就沖了上來,握住她的手,滿眼都是擔憂。「早早,對不起,你還好嗎?」
早早虛弱的點點頭,卻擠不出笑容來了。
「你受苦了,別說話,休息去啊!」
雷耀輝陪著早早回了病房,早早一直沒睜開眼,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雷耀輝。在父母的保護下,她沒有見識過人心的醜惡,這樣的雷耀輝已經讓她害怕。
雷耀輝拉開椅子在她床邊坐著,握著她的手在懺悔。
「對不起,早早……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我不是想要殺你的孩子!可是,我只要想到你心裡還想著梁雋邦,我就……我像是瘋了一樣,控制不了!對不起早早,你原諒我這次,我不會了、真的不會了!」
早早指尖冰涼,眼皮輕顫,卻始終不曾睜開眼……
海灘旁,露天燒烤處。
「嘶……」
梁雋邦揉著眼睛,疑惑的咂嘴,「奇怪了,為什麼眼皮老跳?」
「左眼右眼?」舒靜蹲在地上,正在往烤好的雞翅上塗醬料,「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你哪只?」
「靠之!右眼!」梁雋邦咒罵一句,「我還能有什麼災難?我感覺我這輩子最倒霉的事情統統都發生過了,還有更糟糕的?可見你是胡說八道!」
舒靜把塗好醬料的雞翅遞到他面前,「行行行,我就長了一張胡說八道的嘴!吃吧!」
梁雋邦手裡拿著罐啤酒懶得動,瞥了她一眼,露出懶怠的神色。舒靜又好笑又好氣的瞪他一眼,撕了塊肉遞到他嘴邊,「你要不要這麼懶?工作你也不做了,成天躲起來,現在連吃東西也……」
她話沒說完,突然頓住了,而且臉頰也開始發燙,因為……
梁雋邦真的就著她遞過來的肉低下頭張開了嘴,並且不可避免的、他的唇瓣碰觸到了她的手指。舒靜長到這麼大,這是她和男生之間最親密的距離了。
「嗯,烤的不錯,再撕兩塊吃吃。」梁雋邦卻渾然未覺,理所當然的催促到。
「你……」
舒靜瞪著他,突然站了起來。「你欺負人!」
「幹嘛?」梁雋邦一頭霧水,「喂!不是吧?讓你撕兩塊肉就是欺負你啊?哥們,別這麼小氣了!我把你當好兄弟,跟韓希茗那樣的,才會使喚你,你這麼小氣起來,跟個女的似的,不好……」
「梁雋邦!」
舒靜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一把揪住梁雋邦的衣領,怒道,「你看清楚了,我就是個女的!你別總兄弟、兄弟的叫我!你信不信我現在強吻你?」
「呃?」
梁雋邦嚇了一跳,打著哈哈,「開玩笑、開玩笑的,別生氣啊!哎呦,發起脾氣來,簡直不男不女啊你!」
「你……」
舒靜真來氣了,環住梁雋邦的脖頸就要親下去。梁雋邦嚇的魂飛魄散,趕緊拿啤酒罐擋在唇邊,結果舒靜的吻還真落在了啤酒罐上……那一刻,他的腦子當機了!這女的瘋了吧?
「舒靜,你有毛病啊!我不跟兄弟接吻!」
梁雋邦騰的一下站起來,將舒靜推開,邁開步子就走。
「梁雋邦你是不是男人?我就在你面前,你都不下手!」舒靜坐在地上朝他大吼。
梁雋邦一頓,微微側過身子,輕笑道,「我不是男人?我五歲的時候,就對女人下手了,只不過……你沒有那個本事讓我衝動!你別亂來,我還當你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