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雋早,墜落
「早早?」
雷耀輝沒看到早早,臉色和音調都變了。
早早其實並沒有走遠,此刻,她正在洗手間里,被梁雋邦捂著唇瓣。梁雋邦聽到雷耀輝的聲音,朝她搖搖頭,低聲說到,「你別出聲,我不是要跟著你們,我是……呃……」
他發出一聲悶哼,痛苦的皺著眉,「我是有自己的事做,我在這裡躲一會兒,馬上離開。」
早早點點頭,梁雋邦鬆開了她。
「我在這裡!」
早早揚聲朝著外面吼到,隨即聽到雷耀輝走了過來。
「嚇死我了,你在洗手間啊!沒什麼事吧?外面的保鏢說,剛才那一下晃動恐怕有問題……」
隔著洗手間的門,依稀能看見雷耀輝的輪廓,梁雋邦朝早早搖搖頭,右手還緊捂住左肩。
「我沒事啊!你快走開,我馬上就好了。」早早極力保持著鎮定,其實心慌的不得了。「你在這裡不要動,我想辦法讓耀輝出去一下。」
說著,拉開了洗手間的門。
「耀輝。」早早朝著雷耀輝走過去。
「嗯?」雷耀輝伸手拉住她,蹙眉說,「臉色怎麼不太好?是不是旅途時間太長了,不舒服?」
早早搖搖頭,笑笑,「沒有大礙,是有點不舒服。耀輝,我胃有點不舒服,想喝點椰汁西米露。」
「好啊,終於想吃東西了?」雷耀輝點點頭,撐著胳膊去夠桌上的電話,「我給餐廳打個電話,讓他們送過來……」
「哎……」早早匆忙將他拉住,神色有些慌亂,「你、你自己去吧!他們又不清楚我的口味,你看著他們讓他們按照我的口味現做,行嗎?」
她是個被嬌慣的公主,有這種要求也不奇怪。
雷耀輝沒有多想,立即答應了,「好,我去,不過你一個人在這裡要小心。保鏢就在門口,有事記得大聲喊,知道嗎?」
「知道。」早早答應了,催著雷耀輝站起來,推著他往門口走,「你快去吧!」
「呵呵,好。」雷耀輝笑嘻嘻的出了車廂門,對她是言聽計從。
他一出門,早早立即就將車廂門反鎖了。迅疾轉過身走到洗手間,將門打開,卻沒看到梁雋邦。她正疑惑的四處張望著,梁雋邦從上面跳了下來,穩穩落在她面前。
「他走了?」
「嗯。」早早點點頭,「你出來吧!裡面有藥箱。」她指指梁雋邦捂住左肩的動作。
「噢。」此刻,梁雋邦倒是顯得獃獃的,跟在早早身後出了洗手間。
梁雋邦在沙發上坐下,早早拿出醫藥箱坐在他身旁,「把衣服脫了吧!」
「啊?噢。」梁雋邦只覺得嗓子眼裡直發癢,慢吞吞的脫下了上衣。他是左肩受傷了,傷口不大,但是似乎很深,不知道是被什麼傷的。
早早用雙氧水、消毒水替他洗過,上了葯,有用紗布、繃帶一圈圈的纏繞上去。
因為彼此靠的太近,梁雋邦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不知不覺就有些心猿意馬。想起剛才他爬進來時,看到的畫面,心上一刺,雙手不由自主便握緊了。
「疼嗎?」早早會錯了意,緊張的抬頭看他。
「不疼。」
兩人的臉頰近在咫尺,梁雋邦不由脫口而出,「剛才,他吻你了?」
「……」早早手指微顫,垂下眼帘,「嗯。」
梁雋邦拳頭握的更緊,咬牙生澀的笑著,「呵呵,你們看起來很般配……對了,你們怎麼會在這輛列車上?這是要去哪兒啊?」
「去見耀輝的父母,我們準備結婚了。」早早包好繃帶,將剩餘的一部分打了個結,輕輕一系。
「呃……」梁雋邦吃痛,皺眉悶哼。
「疼?」早早抬眸看他。
「嗯。」這次梁雋邦沒有否認,疼,確實是疼!
早早下手又輕了些,突然,在她的視線里,看到了他右邊鎖骨……那是什麼?為什麼她以前沒有見過?在他的右邊鎖骨上,赫然有一枚翅膀紋身,當中還刻著個字。
雖然小,但是很清晰,是個『早』字。
「這……」早早神色恍惚,心口的疼痛感又來了。這個小翅膀,和她身上的那個,是一模一樣的,只不過,她的上面,是個『雋』字。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什麼?」
梁雋邦心緒翻騰,此刻有種不管不顧的衝動在他體內亂撞。
「早早,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早早指尖輕觸著那枚紋身,粉唇輕顫,像是在問梁雋邦,卻又像是自言自語,「這個『早』字,是我么?」
聽到她這麼問,梁雋邦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是……早早,你想起來了?」
「……」早早疑惑的看著梁雋邦,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們以前曾經相愛,是不是?」
「是。」梁雋邦感慨不已,「早早,你……」
「嘖!」早早微微蹙眉,「可是,『雋』字是誰?Berg是你的英文名,你應該還有個名字……叫什麼?」
往昔如狂潮,向著梁雋邦排山倒海席捲而來。梁雋邦覺得,這段日子以來的堅持,他已經無法再繼續下去。他一把握住早早的手掌心,貼在他右邊鎖骨處,深情凝望著她。
「早早,我是雋邦!」
雋邦、雋邦、雋邦。
早早默念著這個名字,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
「雋邦……」她嘗試著念出聲。
梁雋邦激動的差點落淚,終於又聽到早早這麼叫他。
可是,下一秒,早早便讓他如墜深淵。只聽早早茫然的反問他,「雋邦……是誰?」
「……」梁雋邦心底一涼,這股涼意一直竄到指尖。
「是你嗎?」早早抽回手,抱歉的搖搖頭,「對不起,我還是想不起來。」
「怎麼會?」梁雋邦單手扼住早早,急道,「你剛才不是想起來了嗎?你不是記得我們曾經相愛嗎?你想起這些,卻想不起我是誰?我是雋邦啊!」
早早吃痛,皺著眉推開梁雋邦,「你別這麼用力……我只是有模糊的影響,可是,對不起,我還沒有記起你來。」
「……」梁雋邦猶如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一圈,到最後還是無法超生。
早早站起來,默默的整理著醫藥箱。
「你的傷口我只能處理到這個程度,一會兒到了站,你再找個醫院看一下吧!」
眼看著她疏離自己,梁雋邦滿心不是滋味。不應該這樣的,即使是什麼都不記得的早早,也是喜歡他、粘著他的!梁雋邦情不由自己,失控的上前將早早抱進懷裡。
「別走,早早,你再好好想想……你都記得我們的感情,怎麼就是不記得我呢?」
早早不知道該怎麼說,在她記起來的片段里,她是個徹頭徹尾的第三者!
「你不是要結婚了嗎?而且,你們有寶寶了。」早早轉過身,質問著他,「我見過她,也見到你們的寶寶了……我是想起來了,在我的印象里,她捂著肚子,對你喊疼!」
「不……」梁雋邦怔住,事實不是這樣。
可是,早早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現在我也要結婚了,雖然我的腦子還是亂亂的,可是……我相信媽媽不會害我,我要和耀輝結婚,我再也不想介入任何人之間,耀輝對我很好。」
「早早。」梁雋邦嘴裡發苦。
門外傳來雷耀輝的聲音,「早早,快開門,椰汁西米露來了!還是熱的……門怎麼反鎖上了?」
早早看一眼梁雋邦,低聲催促道,「你快走吧!耀輝回來了……你小心。」
說完,便轉身去給雷耀輝開門。
「來了!」
開門前的一刻,早早回頭看了一眼,確認梁雋邦已經不在了,才將門把手轉動開。
「哎呀,有點燙!」雷耀輝笑嘻嘻的端著盤子走進來,渾然不覺剛才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鎖著門?是有什麼事嗎?」
「不是。」早早搖搖頭,在他身側坐下,「不是你讓我注意安全嗎?所以我就順手將門鎖上了……嗯,我聞聞,好香啊!真是你看著他們做的?」
雷耀輝賣乖的點點頭,「那當然。」他拿起勺子盛了一勺喂早早,「來,張嘴。」
「嗯,真好吃。」
「是嗎?我也嘗一口。」
兩個人就著一把勺子吃起來,親昵的很。雷耀輝寵溺的看著早早,覺得他們的關係似乎在一夜之間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展,這算是好事吧!而且早早好像沒有以前笨拙了,她的病也會慢慢好的。
而此刻,車廂外,梁雋邦正掛在列車外牆壁上,單手抓緊掛鉤,在急速行駛的過程中,他這個姿勢太危險了,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可能,更何況他還在走神?
「哼!」
猛然間,頭上傳來一聲冷笑,「原來你在這兒?小子,挺能耐啊!想送我們上西天?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梁雋邦大驚,沒想到稍一走神,就讓敵方鑽了空子。他雙腳往列車外牆壁上一登,旋即飛身上了列車頂。
「哼!去死吧!」在他降落的瞬間,對方兩個人,齊齊襲向他。梁雋邦躲閃不及,身子360度旋轉朝著列車下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