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雋早,疤痕
梁雋邦把保險絲換了,電閘推上去,房間里恢復了光明。
「好了。」梁雋邦從梯子上跳下來,拍了拍手,把工具整理好。「我……該走了。」
「雋邦……」付海怡伸手拉住了他,看著他的背影,「都這個時候了,等天亮了再走吧!」
梁雋邦扯了扯嘴角,輕緩的搖搖頭,「你也說了,都這個時候了,我在這裡不方便……我該回去了……」說著,抬起腳步往外走。
「雋邦!」
付海怡情急之下,小跑兩步上前抱住了梁雋邦,他們之間已經許久沒有這樣親近的舉動,彼此都愣了一下。梁雋邦低下頭,看著付海怡,蹙眉抬手想要將她拉開。
「別這樣……」
「不,雋邦。」付海怡卻不肯鬆開,緊抱住他不放,「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有我的,不然,你不會帶我來這裡,更不會這麼晚了,我只是打了個電話你就過來了。」
梁雋邦垂眸凝望著付海怡,「海怡,我幫你,是因為我還當你是朋友,畢竟我們曾經在一起那麼多年,我不可能看著他對你這樣不管不問。但是海怡,你已經是梅太太,而我,也有了早早,我們只能是朋友,你明白嗎?」
「……雋邦。」付海怡拉住梁雋邦,卻被他生硬的拉開了。眼睜睜的看著他往外走,她不甘心,只因為她曾經做錯了選擇,難道一切當真無法挽回了嗎?
「雋邦,今晚,只有今晚……你陪著我,天亮再走不可以嗎?我好難受。」
梁雋邦驀地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
她臉上、身上還帶著傷,嬌弱而憔悴的樣子……梁雋邦擰眉點點頭,「好,我坐到天亮再走。」
「謝謝你,雋邦。」付海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裡暗自得意,儘管梁雋邦不承認,可是她肯定梁雋邦沒有真的忘記她!
天邊漸漸露出光亮,付海怡靠在床上睡著了。
梁雋邦揉了揉睛明穴,拉過被子替她蓋好,悄然出了門趕回梁家本宅。
回到梁家,一上二樓,便見張嫂在敲他們卧室的門。
「少奶奶,您起來了沒有?現在都快7點了,您要是再不起來,準備早餐可就要誤了時間了。」張嫂一邊催促著,一邊拍打著房門。
梁雋邦蹙眉,走過去,口氣很是不悅,「張嫂,你吵什麼?這麼早,叫少奶奶起來幹什麼?她的手昨天傷著了,今天還要她起來幹活?那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少爺……」張嫂為難的笑笑,「這個,是老夫人的意思,我們也是沒辦法。」
梁雋邦斜睨她一眼,低吼道,「行了,你先下去,回頭我去跟奶奶說。」
「是……」張嫂只好退了下去。
梁雋邦推開房門,卻沒有在床上看到早早,驚慌之下一轉身,才發現早早蜷縮在沙發上,裹著毯子瑟瑟發抖。只一眼,梁雋邦便看的眼眶發漲。
「早早!」
梁雋邦撲過去,直接跪倒在地,伸手抱起早早。
早早睡的昏昏沉沉,聽到梁雋邦的聲音,勉強睜開一條眼縫,嘴唇都已經乾裂了,努力扯出個笑容,「雋邦,你回來了?」
「早早,你這是怎麼了?」梁雋邦懊惱的抱著早早,他才出去幾個小時,早早怎麼就虛弱成這樣了?該死的,他怎麼會把早早一個人丟在家裡!
早早只覺得頭重腳輕,身上還陣陣發冷。「好冷,手好痛。找你,你不在……我就在這裡等你。」
梁雋邦抱著早早,發現她渾身滾燙,低下頭抵住她的前額,也是滾燙的一片,早早發燒了!她說手好疼,難道是傷口感染髮炎了?昨天他回來之後,早早已經包好了雙手,他也沒有特別在意。
「早早,先去床上躺著。」
梁雋邦自責不已,抱著早早在床上躺好,轉身去找梁駱。
一出房門,梁老夫人帶著梁駱一起來了。
梁雋邦還沒開口,梁老夫人先開腔了,「那丫頭怎麼回事?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下樓?只不過是手上受了點小傷,就以為可以偷懶嗎?才來第二天,就耍大小姐脾氣……」
「奶奶!」
梁雋邦聽不下去了,忍無可忍的打斷了梁老夫人,「請您不要這麼說早早,她病了……」轉而又看向梁駱,「駱叔,麻煩你請醫生來,早早在發燒,渾身滾燙!」
「這……真的還是假的?那麼一點小傷……」梁老夫人猶自不相信,「該不會是偷懶耍滑頭吧?」
「奶奶!」梁雋邦眼眶泛酸,低吼道,「夠了!請您不要這樣說她……她為了我,連韓家都拋棄了,你們還要她怎麼樣?我不求你們像我一樣疼愛她,但請至少不要刻薄她!」
「駱叔,請快點請醫生!」
說完,轉身進了房裡。
梁老夫人和梁駱都是一怔,在他們面前,梁雋邦還從來沒有這樣激動過。
「老夫人。」梁駱恭敬的彎下腰,「現在怎麼辦?」
梁老夫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去請醫生來,少奶奶病了,沒聽見嗎?」
「是……」梁駱答應著去了。
早早的手,的確是感染了。右手虎口處靠近手背的地方化膿了,高燒就是由於這個原因引發的。醫生每天要來給傷口換藥、排膿,吃藥不管用,還需要輸液。
梁雋邦每天回到家,都陪在她身邊。
「好點了嗎?」梁雋邦脫下外套,坐在早早身邊。
早早舉起手,嬌憨的笑著,「好多啦!嘻嘻,其實這樣也很好啊,奶奶就不會總讓我幹活了……我真的做不好那些事,總是笨手笨腳的。」
梁雋邦小心翼翼的捧著他的手,輕輕摩挲著,「醫生說,這裡可能會留下塊疤……」
「……嗯。」早早無所謂的點點頭,「我知道,說是化膿的太嚴重了。」
「對不起,早早。」梁雋邦垂下眼帘,不敢看早早。
「你怎麼了啊?」早早渾然不在意,「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啊?是我自己不小心,再說了,手背上有塊疤算什麼?我還是很漂亮,是不是?」
梁雋邦艱澀的點點頭,「對,你永遠那麼漂亮。」如果那天晚上,他沒有去付海怡那裡,及時發現早早的異常,也許情況就不會這麼糟糕。
「洗澡嗎?我幫你。」
「好啊!」早早咧嘴粲然一笑,朝著梁雋邦張開了雙臂……
洗完澡,早早坐在床上等梁雋邦出來給自己擦頭髮。等著的時間裡,梁雋邦的手機響了。早早騰出稍微好一點的左手,把手機撥了過來,屏幕上閃爍著『海怡』兩個字。
早早驀地怔住,怎麼現在,付海怡還和雋邦有聯繫嗎?付海怡前一陣不是已經和梅彥鵬完婚了嗎?他們這種關係,難道不應該避嫌嗎?
梁雋邦在裡面也聽到手機響了,高聲喊到,「早早,幫我接一下電話,我馬上收拾好了!」
「……噢。」早早心虛的答應著,卻遲遲摁不下接聽鍵。
「誰啊?說什麼?」梁雋邦擦著頭髮從浴室里出來,看早早對著手機發獃。
早早失神的搖搖頭,「沒……我沒接。是,是付海怡打來的……」
「……」梁雋邦擦頭髮的動作頓住了,驀地看向早早。手機偏又響了起來,還是付海怡。梁雋邦看著早早,遲遲不敢伸手去接。
早早扯扯嘴角,「接吧,她一直打,應該是有事情。」
梁雋邦蹙眉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拿起了手機,接了,「喂,海怡,什麼事?」
電話那頭,付海怡不知道說了什麼,梁雋邦突然站了起來,神色大變,「什麼?他竟然……你別怕,我馬上過來!別哭啊,海怡,不會有事的!」
掛上電話,梁雋邦一低頭便看見了早早。
「早早,海怡那邊出了點事,我必須馬上過去……」
他一邊說,一邊扯過外套拿上了車鑰匙。
早早站起來,看著他慌張的樣子,粉唇輕顫,「雋邦,我……」她很想說,她不想他去!可是,她張不開嘴。
「你早點休息,我很快回來。」
「雋邦……」早早追上去兩步,可是沒有能攔住梁雋邦。
右手虎口處隱隱作痛,早早一咬牙,********隨即出了房門,在門口攔了車子追上了梁雋邦的車子。到了地方,早早記起來了,這裡她來過,是梁雋邦的地方。
當初,焦嬌介紹他們認識,就是在這裡,梁雋邦說付海怡出了事,可是怎麼會在梁雋邦的別墅里?
梁雋邦進去的急,別墅門沒有關上,早早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放緩了腳步慢慢往裡走。漸漸聽到裡面有打鬥的聲音。
「你算什麼男人?連自己老婆都打,你好好反省反省,海怡為什麼要離家出走!」這是梁雋邦的聲音。
「嘁!」另一個聲音,早早也很熟悉,是梅彥鵬。他冷笑著,「梁雋邦,那你又是個什麼東西?你也說了,她是我老婆,打死了也是我的事,你憑什麼金屋藏嬌?」
梁雋邦被激怒了,揚起手來,狠狠砸向梅彥鵬。
早早就那樣,出現在了二人面前。梁雋邦和梅彥鵬大打出手,為的是站在一旁的付海怡,她覺得自己追過來,真是愚蠢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