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大局已定
第500章大局已定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雲子姝一點點把權力握在掌心。
楊喜“奉旨”協助嫡公主,每日跟隨左右,宮中太監宮女們對嫡公主敬畏有加,嫡公主的命令形同聖旨,旨意所到之處,無人敢反抗。
後宮魏淑妃和賢妃坐不住了,雙雙合計一番,先是去求見皇上,可她們顯然見不到皇上的麵,接著又去求見太後。
“嫡公主為儲君,監國攝政乃是皇帝的意思,哀家無權過問。”太後對她們的來意顯然明了,語重心長地開口,“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皇上龍體欠安,景王逗留東幽未歸,雲宸神誌不清,齊王陷入刺殺太子的嫌疑之中暫時無法洗脫嫌疑,恰好子姝還能穩住朝堂,不至於讓大雍陷入內亂,哀家倒是放下了一顆心。”
賢妃蹙眉:“可是太後娘娘,自古以來哪有女子攝政監國的道理?”
“那你要怎麽辦呢?”太後反問她,“齊王刺殺太子一事,皇上還未審問,你是想讓哀家派人去查個一清二楚,給齊王冠上一個罪名?”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太後明察!”賢妃心下一驚,連忙跪下來,“齊王一直以來對太子都很恭敬,萬萬不可能做出刺殺太子這種事情。臣妾自從得知此事,到現在心裏一直惶惶不安,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就等著皇上查清真相還他一個清白呢,可沒想到……”
“最近朝政大事太多,子姝剛開始監國攝政,也著實繁忙。”太後語氣淡淡,“等她忙完了這陣,哀家跟她說一說,讓她早點把刺殺太子的案子查清楚,能還公道肯定還齊王一個公道,不會平白無故冤枉了他。”
賢妃心頭一凜,等著雲子姝去還齊王公道?可能嗎?
如果雲子姝真願意還齊王清白,皇上就不可能“龍體抱恙”,她也不可能以東幽皇後的身份回來省親之後,還覬覦大雍儲君的位置。
權力有多誘人,在場之人誰不清楚?抓了權力在手,誰願意輕易放棄?
“臣妾想去看看皇上。”
“看皇上就沒必要了。”太後一句話就絕了她的念頭,“皇上病症很重,哀家已經安排了專門的大夫侍疾,所有會打擾的皇上清靜的事情都不許做。”
魏淑妃神色微變,她很想知道皇上得的是什麽病,如今景王不在,雲宸瀕死,齊王幾乎最大,她迫切地想替自己的兒子拚一拚,搏一個機會。
可太後不鬆口,就代表這件事根本做不成。哪怕她的兄長是當朝丞相,此時竟也無能為力。
魏淑妃心裏堵得慌,天賜良機若都把握不好,難道真要讓皇位白白失之交臂?
雲子姝為儲,監國攝政,這到底是皇上的意思,還是太後的意思?
他們想幹什麽?自古以來根本沒有女子攝政監國的先例,何況雲子姝已經遠嫁他國,他們這麽做……難不成還敢肖想皇位?
魏淑妃心裏忍不住猜測,卻深知在太後這裏得不到答案,沉默片刻,她主動開口告退。
賢妃也站起身:“臣妾告退。”
太後嗯了一聲:“都回去好好休息,這兩天宮裏情況特殊,若不想牽扯上刺殺案,後宮最好跟宮外保持距離,哀家不想看到不好的事情發生。”
兩人一凜,齊齊應下:“臣妾明白。”
告退走出慈安宮,魏淑妃沉沉歎了口氣:“賢妃妹妹可有什麽想法?”
顧賢妃眉眼間籠罩著一層憂色,“淑妃姐姐說笑了,我能有什麽想法?景王不在宮裏,妹妹每天擔心得覺都睡不好,哪還有心情想別的事情?”
後宮女人能活到這麽大歲數,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魏淑妃心裏在打什麽主意她豈會不知?
隻是她現在擔心遠在東幽的兒子都擔心不過來,哪還有興趣去想別的?
“宮裏現在亂了套,我一直覺得雲子姝就是罪魁禍首。”魏淑妃冷冷說道,“她一回來就接二連三地出事,皇上的龍體明明沒有任何問題,怎麽突然就抱恙了?若說不是有人從中動了手腳,鬼才相信。”
若真的沒鬼,怎麽就不能讓後宮嬪妃去見見皇上,親眼看看皇上到底是真的抱恙還是被控製了?
顧賢妃沒說話。
她心裏明白,皇上應該是出了什麽事情。這個節骨眼上,魏淑妃其實非常希望皇上駕崩,如此一來,作為現下唯一一個有親王爵位在身且身體健康的皇子,齊王就可名正言順地登基為帝,誰也不能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哪怕雲宸的太子之位沒被廢,大臣們也不可能擁立一個癡癡傻傻的太子做皇帝。
七皇子雲池身份不夠,根本不在考慮範圍之內,除非齊王也死了,才輪得到七皇子。
所以她急切地想證明有人意圖不軌,並把雲子姝從儲位上拉下來,讓齊王上位,可是她勢單力薄,孤軍奮鬥,顯然做不到這一點。
所以她想讓顧賢妃跟她合作,兩人一條心,就是結合了魏丞相和顧家兩家之力,以及他們兩家其下的大臣。
可是她找錯了人。
賢妃顧忌著景王在東幽,不管東幽帝後有沒有拿他當人質,事實都改變不了他現在是個人質的事實。
有景王在,別說顧賢妃不敢輕舉妄動,顧家京畿衛都不敢跟雲子姝作對。
所以對於淑妃的話,顧賢妃隻是苦苦一笑:“淑妃姐姐說得在理,隻是如今這宮裏已然不是我們說了算,就算心裏猜到了一些什麽,又能怎麽樣?”
“賢妃妹妹。”魏淑妃握著她的手,“我們都是皇上的妃子,理該效忠皇上不是嗎?我的兄長是丞相,顧家有京畿衛,隻要你願意送一封信出去,告知顧家有人想造反——”
“淑妃姐姐。”顧賢妃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敢。”
魏淑妃一怔:“什麽?”
“景王在東幽,我現在不可能跟他們作對,還望淑妃姐姐理解我的難處。”顧賢妃低眉,眉眼浮現為難之色,“我擔惹怒了嫡公主,會從此見不到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