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心

  第38章 人心

  　　“欣然，你出去吧。”傅升平突然出現在病房裏，對還想繼續說什麽的傅欣然說道。


  　　傅欣然一愣，她沒想到他會回來的這麽快。


  　　她剛才明明看到他是和那個叫唐默衍的男人一起出去的。


  　　“可是……”


  　　“有些事情，我需要和她單獨談談。”


  　　“我可以陪著的，我……”


  　　“欣然，我需要單獨的空間。”


  　　傅欣然很不放心這兩人。


  　　這四年以來，傅升平雖然表現的一切都很正常，可是隻有她知道，他現在的身體到底有多糟糕！


  　　傅欣然不敢走遠了，她就在門口站著，如果裏麵要是出現了什麽萬一，她也好有個什麽照應。


  　　傅欣然離開後，病房裏一下子就戚靜了下來。


  　　戚歲歲仰頭，不讓眼眶裏的淚水掉下來。


  　　傅升平上前，他抬手將她眼角的淚水擦掉，“真是個壞丫頭。”語氣中滿是責備。


  　　戚歲歲沒動，隻是抬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傅升平就那麽直接坐在了床弦上，他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愛意，而更多的，卻是痛苦。


  　　“我的壞丫頭啊，因為我做錯了不可原諒的事情，所以騙我她已經死了……壞丫頭不知道我有多傷心難過，甚至看到我的時候，都和我說不認識我。


  　　“可是，我的壞丫頭，哪裏會知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經認出了她啊？


  　　“我已經錯過了一次，又怎麽能再錯第二次呢？

  　　“可是，壞丫頭已經不打算原諒我了對不對？不論我做什麽，不論我如何道歉懺悔，壞丫頭都不會再給我哪怕一個機會了，是嗎？”


  　　傅升平的嗓音很是溫柔，隻是那尾音中帶著些許顫意。


  　　戚歲歲不是不記得她暈倒之前發生的事情，她自然也記得，在她神誌不清的時候，她口中叫著的依舊是傅升平的名字，她最依賴的還是他。


  　　無論當初他都對她做了什麽，她心底，最信賴的，終究……還是他。


  　　戚歲歲心底苦笑，她抬眸，看著傅升平，“阿平……”


  　　從戚歲歲去找顧溫雅開始，她就不打算繼續隱瞞傅升平什麽。


  　　既然他都已經知道了，那她又何必繼續隱瞞？

  　　傅升平的背脊瞬間挺得筆直。


  　　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她這麽溫和的叫過他了。


  　　“嗯，我在。”


  　　“我，不怪你。”戚歲歲的嗓音很平靜。


  　　原本懸起來的心一點點下沉，他知道她將要說什麽。


  　　“……不要說了。”傅升平抬手，食指落在她的唇上，眼底帶著祈求，“不要說了，好不好？”


  　　戚歲歲將他的手拿開，“你知道我想說什麽，你也知道……我們回不去的。”


  　　“對不起……”除了對不起，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沒什麽好對不起的，我不怪你，但是並不代表，我可以原諒你。”戚歲歲鬆開了他的手，“我不可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我現在隻要一看到你，我就會響起你對我所做的一切，即便，那些都不是你的本意……”


  　　沒人知道，午夜夢回時分，她總是會被那些噩夢所嚇醒。


  　　而這一切噩夢的源頭，都來自傅升平。


  　　她做不到，也無法原諒他。


  　　因為是他，親手把她推入深淵，讓她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