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還不清

  第18章 還不清


  　　傅升平住院了。


  　　傅欣然不敢再將戚歲歲的任何事情告訴他。


  　　她清楚，傅升平不是不記得了，隻是，不敢和她說……


  　　如果要是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真的是對戚歲歲這個人沒有一點印象的話，他又怎麽會到進醫院的地步？


  　　戚歲歲死了。


  　　屍體是她去辨認的。


  　　因為長久在海水裏泡著的原因，屍體已經高度腐爛，如若不是那一身衣服，以及她不離手的手鏈的話，興許就連她也不能確認，那是她從小到大一直喜愛的戚歲歲姐……


  　　“你想說什麽？”傅升平倚靠在床頭，身著病號服的他並沒有絲毫病態，反而愈發淩厲，讓人不敢直視。


  　　傅欣然有些猶豫，可終究還是說了，“明天會舉行戚歲歲姐的葬禮……”


  　　她小心翼翼的去看傅升平的神色，可……什麽都沒有。


  　　傅升平的眉頭微蹙，他歲神去看她，“你朋友嗎？如果是很重要的朋友的話，就去吧。”


  　　“……什麽？”她好似沒聽清一樣，怔然的問他。


  　　“怎麽？你還想讓我跟著你一起去嗎？”


  　　“……戚歲歲姐，那是戚歲歲姐的葬禮！”傅欣然有些激動，“哥，不管你當初——”


  　　“按照你的意思，我合該認識這個叫戚歲歲的人？”傅升平眉頭擰的更厲害了，“欣然，你知道我有多忙，這一段時間積壓的工作多的讓我……”


  　　傅欣然根本就不知道傅升平後麵都說了些什麽，她慌亂的往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跑去。


  　　當她從醫生那裏得到傅升平可能選擇性的遺忘了關於戚歲歲所有的一切的時候，傅欣然跌坐在冰冷的地麵上，放聲大哭！

  　　“哭什麽？”傅升平站在傅欣然的麵前，看著哭的悲慟的她。


  　　傅欣然緊咬下唇，她搖頭，不住的搖頭，可話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別哭了，乖。”傅升平蹲下身，“我陪你去好不好？嗯？”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家的小公主哭成這樣了。


  　　傅欣然張了張嘴，最終隻能點頭，她……不能讓她哥缺席戚歲歲姐的葬禮。


  　　葬禮的當天，傅欣然望著那張黑白照，看著照片上笑的燦爛的女人，她忍不住還是問了傅升平。


  　　“哥……你真的對戚歲歲姐沒有任何印象嗎？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她了嗎？”


  　　傅升平的視線久久的落在那張照片上，看著她燦爛的笑容，眼底劃過一抹痛楚，隻是很快就被他掩蓋了過去，快的讓傅欣然根本就沒察覺到絲毫。


  　　他搖頭，“我該記得她嗎？”


  　　傅欣然失望的搖頭，“不……”


  　　戚歲歲的葬禮是傅欣然一手操辦的，這兩年因為傅家的故意打壓，戚家那邊的人早就和戚歲歲這邊徹底的斷絕了關係。


  　　又有誰會給她舉行葬禮？


  　　終究是她傅家欠她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戚歲歲是被火化的，其實中途傅欣然去取骨灰盒的時候出現了一些問題，工作人員拿了很久才拿出來，麵對傅欣然的質疑，工作人員解釋是說因為程序比較複雜，所以慢了一些，傅欣然心底雖是有疑惑，也沒再多問。


  　　因此，她並不知道，說是公司有事暫時離開了的傅升平，此時正懷抱著一個黑布蓋著的方盒，在馬路上飛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