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第222章 找到線索
楊母上火心臟病突發正在住院,康芷琦在崩潰的邊緣,她讓楊深給曲寞打電話求助,覺得這是能儘快找到孩子的唯一指望。
「以柔,之前是我不對,你別放在心上。孩子.……」
「你放心!」以柔瞟見楊深臉上有疑惑,趕忙打斷了她的話,「我們都會盡全力幫忙!」
以柔不是個善於安慰別人的人,更受不了病房裡壓抑悲傷的氣氛。她跟著曲寞去了北海市公安局,有曲寞出面,自然很容易就借到了關於這起案子的所有資料。
曲寞盯著監控錄像看了幾遍,越看臉色越凝重。那個穿著護士服的兇手雖然戴著口罩,可從她走路的姿勢和體態特徵,曲寞有把握能把她認出來。可醫院各個出口出去的行人和車輛都沒有兇手的影蹤,難不成她一直躲在醫院?這不可能!帶著一個出生只有三天的嬰兒,在醫院裡待時間長了會引起旁人的懷疑。而且錄像里也沒有可疑人物帶著新生兒出院的鏡頭,這大人小孩難不成插翅飛了?
「再去醫院走一趟!」曲寞覺得醫院是個關鍵的突破口,似乎有什麼地方被忽略掉了。
兩個人再次來到醫院,沒有去打擾楊深夫婦,而是各個出入口查看起來。一輛救護車呼嘯著過去,裡面坐了幾個人,門衛的老頭看見搖頭感慨。
「又轉院一個,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來。看樣子又是個不怕花錢的,打救護車去得人民幣了!」這座醫院是北海市唯一一家二甲醫院,醫療設備和水平都值得一提,在這裡還治療不了肯定是疑難雜症了。
曲寞眼神一滯,過去跟老頭攀談起來,「大爺,這轉院不都得坐救護車嗎?這還分有錢沒錢?」
「看樣子你就是不懂行,也是,看你這一身是不差錢。」大爺聽見有人攀談很有興緻,「轉院坐救護車一路之上都有綠燈,到了上級醫院也能儘快入院治療。只是這起價就是二百,多一公里就加十塊錢。從這到最近的上級醫院最起碼得五百多,一般人哪坐得起?」
「那不想花這麼多錢的人怎麼辦?自己坐車去,不是耽誤治療了嗎?」以柔也是第一次知道這種事情。
「有錢人有有錢人的辦法,窮人有窮人的著!」大爺聽了笑呵呵的說著,「住院的病人從這裡出去分三種情況:一是病好了走著出去,二是病重了躺著轉院,還有一種就是死了或者剩下最後一口氣回家等死。這第三種是沒有車願意拉的,再不多出錢就只能自己扛回去了。所以就有人做起這門生意,把醫院淘汰的救護車買了下來,專門跑私活。掛著醫院的牌子,戴著救護車的標,到了上級醫院一樣能走綠色通道。只要不忌諱拉過死人,能剩下一半還多的錢。」
「冒牌救護車到上級醫院不會被揭穿嗎?」
「能做這生意的都是能人,在醫院裡都有門路。他們送病人轉院,保證讓你能儘快入院。」大爺回身從窗台上拿過來一張名片,「小夥子你拿著,有需要就打上面的電話。價錢可以商量,有錢也得算計些花,這樣才能攢下老婆本。到時候你就說是門衛老石頭介紹的,呵呵,實不相瞞,介紹成一個我就能賺十塊錢,夠老頭子喝酒了。」
曲寞從錢包里掏出一張紅票,「大爺,那些車不止上面這兩輛吧?司機平常都在哪裡等活?怎麼才能把那些司機全都找到?」
一百塊錢夠大爺介紹十份,幾個月都不一定能賺到。老石頭自然是樂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曲寞。
醫院的救護車出入不檢查,而且有專門的通道,出入都是呼嘯而過。攝像頭根本就拍不清楚裡面,錄像里當然也看不真亮。曲寞似乎窺到了事情的一角,以柔也跟著期待起來。
她們趕忙去找那些救護車司機,他們的落腳點就在醫院後面的衚衕里。一排三輛救護車靠牆邊停著,其中一輛的車門打開著,有三個人正坐在上面打撲克。
他們看見曲寞和以柔過來,以為是來了生意,把牌放下圍過來。
「打擾幾位的雅興了。」曲寞衣冠楚楚,舉手投足都透著一股子壓迫人的冷冽,讓三個人多少有些打怵。他們常年跟社會底層的普通百姓打交道,冷不丁出來一對帥哥美女還真是不適應。
其中有個看著靈通些的說:「看二位不像是來雇車的,你們有什麼事嗎?」
「前天九點半左右,你們有人拉過一個抱嬰兒的女人嗎?她個頭一米六五左右,有點胖,右眼角有一顆小米粒大的黑痣,穿著一身黑衣裳戴淺藍色一次性口罩。」
「你們問這個幹什麼?不會是警察吧?」站在後面的矮個子,瞧起來有些木納的男人略帶緊張地問著。
一看就有問題,曲寞銳利的眼神讓他有些招架不住,再次問著:「你該不是警察吧?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壞事都沒做!」
兩張紅票遞過去,他遲疑著不敢接,「我想知道一些事情,你說出來,這是報酬!沒有警察會做這樣的事吧?」
警察辦案才不會給錢呢,有錢拿是好事,剛好前兩天虧了一筆。
「我從來不做虧心事,拉活也是賺點就走。你們知道,我們都是給人家打工,要給上面老闆份子錢。要是再讓警察盯上,這賺錢的門路就丟了。」拉活人的時候少,做死人的生意多,倘若不是生活逼迫誰願意干這個!
想來他是知道前面醫院丟孩子的事情,覺得自己拉得女人有些奇怪,卻沒敢跟警察反應。
果然,他的話讓以柔的心一緊。
「前天有個女人打電話說要用車,說是去省醫大附院看病。我要三百塊錢,她沒講價,估計是情況不太好。我心裡暗自高興,覺得自己走運,上午就開胡賺著了。我把車開進醫院,她就在住院部的後門等著。
當時我就覺得有些奇怪,我還從沒看見只有一個家屬帶孩子去看病呢。而且那孩子似乎很小,在車上哭個不停。我還說讓她給孩子餵奶,她說孩子不是餓得,是難受。車子開到高速路口,她突然就讓我停車,說什麼都不坐了。
我跟她吵了幾句,她似乎是趕時間,扔下一百塊錢下了車。雖然沒拉著大活,可從醫院到高速路口就掙一百塊錢挺合算。做我們這買賣的圖個順當,有錢賺總比賠了強。我拿了錢調頭開車走了,從後視鏡里,我看見那個女人抱著孩子上了一輛轎車。當時我還罵她有病,既然有私家車幹嘛還打車。等到回了醫院後門,我才聽說裡面丟孩子了。我怕惹麻煩就沒敢說出來,你們可別跟警察說啊。」
「私家車?你看清是什麼型號,車牌是多少了嗎?」
「是一輛白色的高爾夫,最新上市的那款,新車還沒上牌照。」
「那你看清楚車上面的人了嗎?」曲寞接著問,「那個下車的女人是什麼地方的口音?」
「車上的人沒下來,好像是兩個人,一男一女。下車的女人操著一口純正的徽庄口音,我媳婦是那的人,這我聽不錯!」
曲寞馬上打電話聯繫人,一方面去徽庄查嫌疑人,另一方面到高速公路收費處調查,一定要查到那輛白色高爾夫的去向。
高速路口收費的工作人員記得這麼一輛車,可惜沒記住購車發票上的名字,也沒記住人模樣。錄像里能看清楚一個男人駕駛車輛,一個女人抱著孩子坐在後座。具體五官看不清楚,只知道這輛車是從惠通下的高速。接下來只要盯住這兩條線就可以,曲寞讓北海市的刑警接手了。
從他們到北海開始就馬不停蹄的調查,忙活到晚上八點多。兩個人先找地方吃飯,然後住一晚上再開車趕回去。
「想吃什麼?腸粉?」曲寞還記得他跟以柔第一次來北海,當時就是吃腸粉。那時候他對楊深虎視眈眈,如今楊深都做父親了。
以柔似乎也想到了那些往事,忍不住唏噓一聲,「從來沒以為會老去,可青春就那樣溜走了。」
「青春的另一個代名詞就是幼稚、犯錯,有什麼可追憶的?」曲寞冷哼了一聲。
本來他就沒參與過以柔的大學時光,都讓楊深那小子佔便宜了。眼下聽見以柔的語氣中帶著懷念的味道,他心裡嫉妒,說話自熱就酸溜溜。
方才還好好的,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啊!不過他能第一時間趕到北海來幫忙,以柔對他很感激。
「你累了吧?我替大師兄謝謝你,等他們心情好一些肯定會親自感謝的。」
「你替楊深謝我?」曲寞的臉更臭了,語氣里多了一分怒氣。
這話有錯嗎?他怎麼好像生氣了?楊深給自己打電話,說是想要找他幫忙。雖說他們二人相識,但是在南江的相處並不融洽,以柔曾一度害怕他們會打起來。楊深可能是害怕曲寞會拒絕,這才先給以柔打電話。一頭是自己多年好友,曾照拂她多年,一頭是自己的男朋友,她作為中間人轉達個謝意很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