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第201章 國寶
兩個人正在說話,電話突然響了。曲寞接起來,聽了一下就放下。
「媽送湯過來,我下去取。」自從曲寞住過來,曲媽媽是三天兩頭送好吃的過來,還從來不上樓。
以柔聽了忙站起來,「我下去把曲阿姨請上來坐坐,大熱天讓她這樣跑太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就趕緊嫁過去,一起住就不用這麼麻煩了。」曲寞也不喜歡自己的媽媽總是送湯過來,因為,太難喝了。
以柔不喜歡喝,可到底是老人的一番心意,扔掉未免有些不禮貌。所以,那些湯最後都進了曲寞的肚子。
「沒正經。」以柔罵了他一句,並沒有接這個話茬,「快點下去,別讓曲阿姨等久了。」
「我自己下去就行了,媽把湯放在門衛了。」曲寞一個人出去,不一會兒就拎著保溫飯盒回來。
以柔打開,看見裡面是烏雞枸杞湯。
「看樣子媽是著急了。」曲寞探頭瞧了一眼說著。
以柔聽見這話一怔,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烏雞、枸杞,你好,我也好。」曲寞丟下一句,沖澡去了。
以柔臊得滿臉通紅,真想把他那張嘴撕爛。曲阿姨應該只是單純的送補湯過來,不會有他這樣齷齪的想法吧。上次以柔已經明示暗示的很明顯,雖然她跟曲寞住在一起,可兩個人並沒有上床。
電話再次響起,以柔看見是陸離打過來的,下意識覺得不好。果然,在市博物館發生重大盜竊案,而且有人死亡!
以柔趕緊喊曲寞出來,兩個人開車直奔博物館。
博物館的外圍已經被封鎖,門口有他們的同事把守,陪同接待他們的是博物館的館長和主任。
「曲隊長,這次丟得東西可了不得,如果消息泄露出去會在國際上引起轟動!」館長的表情很凝重,帶著滿滿的擔憂。
曲寞一邊往裡面走,一邊四下里瞧。只見博物館裡面有商朝的青銅器,唐宋的玉器、金器、字畫,不過大都是仿製品。
展廳的正中央,放著一個全透明的玻璃罩,裡面的高台上面鋪著黃色的天鵝絨檯布,上面空空如也。高台下面挨近玻璃罩,跪著一個男人,他的雙手撫著玻璃,嘴大張,似乎死前一直在大聲呼救,不停地拍打玻璃罩。
「死者面部瘀血發紺、腫脹有瘀點性出血。屍斑顯著,分佈較廣泛。牙齒出血,初步判定屬於窒息缺氧造成得死亡。」以柔看了一眼說著。
玻璃罩封閉非常嚴,把裡面分成兩個空間。裡面空氣中氧含量有限,按照初步估算,一個成年人在裡面不停地做大動作,用不了十五分鐘就會造成缺氧,繼而造成死亡!
「這個玻璃罩是我們專門定製,剛從國外運來,前期預支了十萬美金。餘下的尾款原想著展出幾天,有了收入再打過去,沒想到還不等開展,裡面的寶貝竟然丟了,還鬧出人命!」館長一提到錢就愁眉不展,這眼瞅著那邊催款,拿什麼給人家?
陸離忍不住追問,「朱館長,這裡面到底放得什麼寶貝?」
市博物館雖然是國家的事業單位,不過國家撥款百分之七十,想要開全工資就得靠自身盈利的部分。
這次,他們耗費巨資打造了防盜玻璃罩,可見裡面的東西價值不菲。不僅陸離好奇,眾人也都想要知道裡面放得什麼東西。
「北京人頭蓋骨!」顧城端著筆記本電腦過來,上面有博物館關於即將展出提前做的宣傳。
看樣子館長對這次展出是寄託了很大的期望,想要憑藉這次展出獲得盈利。現在裡面價值連城的寶貝不見了,還欠著定製玻璃罩的錢。難怪館長會著急。
陸離看看顧城查到的資料,眉頭微蹙,「北京人頭蓋骨不是早就不知所蹤了嗎?」
1936年,我國科研人員在周口店挖掘出三個成年猿人的頭骨化石,研究人員在美國所屬的北平協和醫院的新生代研究室進行整理研究。
1941年,日美關係緊張,北平被日軍佔領。在這種輕快下,新生代研究室決定為北京人頭骨化石找個更為安全的存放地。運走前,胡承志對化石進行了精心的包裹,裝在即將離華赴美的海軍陸戰隊退伍軍醫弗利的行李箱中。
在秦皇島,弗利的助手戴維斯負責接收了這批行李,放在了他的房間里。第二天,也就是1941年12月8日,日本偷襲珍珠港,美國對日宣戰,太平洋戰爭爆發了。
日軍迅速佔領了美國在華的機構,美海軍陸戰隊在秦皇島的兵營也被日軍侵佔,弗利和戴維斯成了俘虜。在天津的戰俘營中,弗利他們陸續收到從秦皇島兵營運送來的行李,但北京人頭蓋骨已不見蹤跡。
從那時候開始,各界人士開始了長達半個多世紀的追查,北京人頭骨化石始終沒有再出現。對於北京人頭骨化石的下落,曾經有過各種各樣的推測,可惜都沒有什麼證據。北京人頭骨化石失蹤,成了科考界的一大遺憾,也成為了世界近代史上的迷案。
曲寞聽了解釋著:「四九年之後,古人類學家又陸續在周口店進行了幾次發掘,獲得了兩顆北京人牙齒和其他動物的化石。
值得提到的是,1966年由古人類學家裴文中主持的發掘中,發現了一塊額骨和一塊枕骨,它們顯然是屬於同一個頭骨。新發現的頭骨碎片與1931年、1936年的第五號頭骨的兩塊顳骨,拼合成一塊比較完整的頭蓋骨。
顯然,它們屬於同一個個體,這是目前僅存的北京猿人頭蓋骨的標本。這些頭骨經過古人類學家的細心拼接,花費一年多的時間拼成一個較完整的頭蓋骨。
這個頭蓋骨一直保存在北京國家人類發展博物館,接受過很多國家元首的參觀,不過一直沒對普通大眾開放。這次丟失的寶貝就是那個頭蓋骨?」
聽見曲寞的話,館長趕忙點點頭,「是啊。上級領導見我們年年虧損,就申請把頭蓋骨從北京方面借出來,打算在我市的博物館首次公開展出。為了確保頭蓋骨的安全,我們館不惜重金打造了這個高科技防盜玻璃罩。沒想到,還是被盜賊偷走了!這玻璃罩用得是防彈玻璃,沒有密碼和我的指紋,即便是用炸彈也炸不開。奇怪,小偷是怎麼進去的呢?」
確實,館長的疑問有道理。這個玻璃罩看起來跟地面融為一體嚴絲合縫。曲寞戴上手套敲敲,發出撞擊鐵板一樣的聲音。
他圍著玻璃罩轉了幾圈,突然蹲下仔細瞧起來。
「苗館長,現在你可以把玻璃罩打開了。」法證科的同事已經對外圍進行了取證,現場的照片也照好了。
館長聽見這才上前,打開玻璃罩下面的一個小盒子,先是驗證了指紋,聽見「嗶」一聲響然後又輸入密碼。密碼的排列沒有任何規律,而且有數字、字母,還有特殊符號,看起來很複雜。
隨後傳來「咔嚓咔嚓」兩聲,就見玻璃罩呈半圓形打開。裡面的跪著的屍體沒有了支撐,上身朝前趴在地上,下身還保持著跪的姿勢。
有人過去把屍體抬到一旁,放在白布上面。以柔過去仔細的檢查,康平在一旁做記錄。
曲寞走進玻璃罩下面,用腳輕輕跺著一塊大理石板,聽見「咚咚」的空響。
陸離聽見眼神一亮,趕忙下去一樓,孟哲隨後跟上。
一樓是空曠的大廳,東西兩邊是洗手間,牆壁上掛著很多圖文並茂的說明性文字。陸離掃了一眼,好像都是關於樓上展品的介紹。
放置頭蓋骨的玻璃罩就在女洗手間的上方,陸離在外面喊了兩聲,確定沒有人這才進去。
他第一眼就看見洗手池的上面放著兩個裝雜物的柜子,把上面的天花板堵得嚴嚴實實。曲寞還在上面輕輕的踩,不時有聲音從那塊天花板上面傳下來。
陸離和孟哲戴上手套,把柜子搬下來。孟哲的個頭足有一米八五,站在洗手池上,踮著腳勉強能摸到天花板。他使勁用手敲,那塊天花板果然活動了。他費力得把那塊天花板拿下來,一、二樓就這樣被打通了。
孟哲試圖從這個漏洞爬到二樓,可惜洞口太小,他又高又壯根本就鑽不進去。他只好拿著天花板,跟陸離又回到二樓。
曲寞讓人調取了博物館二十四小時之內的監控錄像,又讓人對館內的工作人員分別錄了口供。
還不等曲寞他們收隊,一輛掛著特殊牌照的車停在了博物館外面。車上下來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吊眼梢丹鳳眼,透著一股子厲害的味道。
門口的警察試圖攔住她,沒想到她掏出證件,警察立馬就放行了。
「這裡誰負責?」她趾高氣昂地問著,眼睛掃視了一圈,最後把視線定在曲寞身上,「曲寞?我是公安廳的莫愁,上面派我來督導此次案件。這是我的證件!」
督導?曲寞聽了不悅地皺眉,並不伸手接她遞過來的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