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殯葬公司
曲寞進了卧室,看見商以柔正蹲在地上檢查屍體。
「死者,年輕男性,背後脊柱左側有一道大約兩厘米長,三厘米深的傷口。沒有發現其他傷口,估計是一刀扎進心臟斃命。
屍體有些輕微腐爛,屍斑主要集中在腹部和面部,屍體應該沒有被移動過。屋子裡開了冷氣,延緩了屍體的腐敗速度。綜合這些因素,可以判定死者死亡時間大約在27號左右。」
27號,不就是厲氏夫婦遇害之後三天?上個命案還沒有眉目,又來了一個。
死者蔡勇的妹妹還在哭,陸離正在試圖給她錄口供。
「我哥哥從來都不跟任何人結仇,他脾氣很好,怎麼會被殺了?」蔡娟傷痛欲絕,「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抓住兇手!」
「想要抓到兇手,就需要你的高度配合。你先別哭,把發現屍體的過程詳細的說一遍,不要有任何細節上的遺漏。」
聽了陸離的話,蔡娟停住哭泣,仔細回想起來。
原來他們兄妹是孤兒,從小就沒了父母。蔡勇為了撫養妹妹吃了不少苦,什麼活都干不怕苦不怕累。經過多年的積累,蔡勇開了一家殯葬業公司,收入頗豐。蔡娟在外地讀大學,只有寒暑假才回來。
兄妹二人感情很好,幾乎每兩三天就要通一次電話。幾天前,蔡娟給哥哥打電話沒有人接,她以為哥哥工作忙,閑下來就會給自己回電話。
可等了一天也沒音信,她再打還是沒有人接。她這才著急,急忙請假趕回來。她用鑰匙打開門,看見哥哥的手機就放在客廳的茶几上,知道哥哥一定在家。
等到她找到卧室,就發現哥哥趴在地板上一動不動,旁邊是一大灘血跡。她沒敢上前,趕忙打了報警電話。
「除了你們兄妹,還誰有這裡的鑰匙?」這是一處高檔小區,每層兩家用戶共用一個電梯,沒有鑰匙想要上樓都費勁。房間的門鎖完好無損,電梯門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迹,這裡是十九層,兇手肯定是用鑰匙開門。
「應該沒有了。」蔡娟想了想說著,「當初買房子的時候一共給了五把鑰匙,我記得哥哥給了我一把,剩下的都放進書房的大花瓶里。」
陸離聽見讓人去那裡找,果然找到了鑰匙,不過只有兩把!
「你哥哥有沒有女朋友?」
聽見這話蔡娟眼神閃爍起來,遲疑了一下搖搖頭,緊接著垂下頭。
「你應該問她哥哥有沒有交往密切的男朋友?」曲寞從衛生間里出來說著,「你哥哥今年三十歲,整個屋子裡絲毫沒有半點女生的痕迹。而我在浴室里發現兩套不同的男士洗護用品,還有不一個牌子的剃鬚水。所以——他一定有交往穩定的男朋友!」
蔡娟聽了咬了咬嘴唇,猶豫著點點頭,「之前哥哥沒有女朋友,我以為他是為了照顧我才耽擱了,心裡一直挺內疚。可後來我臨時從學校回來,看見哥哥和一個男人在……我很傷心跟哥哥大吵了一架,還跑回學校不跟哥哥聯繫。
後來哥哥找到學校,說是跟那個男人分手了,以後會找個女朋友戀愛結婚。打這往後,哥哥陸續交過幾個女朋友,可交往的時間都不長。
我覺得哥哥找男朋友只是為了好玩和好奇,他還是喜歡異性,那些東西可能是之前的男人留下,哥哥沒扔掉罷了。」
「你有你哥哥女朋友和男朋友的聯繫方式嗎?」陸離接著追問。
「我只有小芳姐的電話,她是哥哥公司的員工。」蔡娟講了一個電話,又把蔡勇公司的地址說了出來。
陸離又讓她說說蔡勇男朋友的長相,還讓人帶她去做畫像。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蔡勇所謂的殯葬公司,其實就是個賣殯葬用品的小門市,門口貼著「代辦喪事」的字樣。
裡面有個二十幾歲的姑娘看著,她就是蔡娟口中的小芳。
「蔡勇幾天不來,也聯繫不上,你不覺得奇怪嗎?」孟哲對她進行詢問。
她聽見來人是警察,又問關於蔡勇的事,趕忙問:「是不是蔡勇出事了?我就知道早晚會這樣。」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哦,警察同志,這個店是蔡勇出錢開的,可一直是我在經營。他一個月來一兩次對賬,其他時候都看不見人影,幾天沒聯繫很正常。」小芳的樣子不像說假話,「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死了,被人殺死了!」孟哲一邊說一邊盯著她瞧。
「啊!怎麼會這樣?」小芳滿臉驚詫,隨即紅了眼圈,「蔡哥是個好人,怎麼被人殺了?我知道他會惹出麻煩,可也不至於送命啊。」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小芳抹抹眼角說起來,「蔡哥是個同性戀,她妹子發現不樂意,他就假裝交女朋友背地裡仍舊老樣子。我還假裝他女朋友一段日子,後來我自己交了男朋友才算結束。
他交的那個男人似乎是個有錢、有身份的人,神神秘秘從不露面。蔡哥從不談論他,可上個月到了對賬的時候卻沒來。
我打電話給他,他喝得醉醺醺,在電話里又哭又鬧,說什麼『你死我活』的話。我聽著有些害怕,覺得他肯定要出事。好好的男人,非要喜歡同性,能有好結果嗎?沒想到他真死了,這人吃鹽巴的嘴,可不能什麼都說啊!」
「你具體哪天給他打得電話?你再仔細回憶一下電話的內容,他究竟說了些什麼?」
小芳把手機掏出來查通話記錄,「咦?那天的通話竟然被錄音了!」
孟哲聽了眼前一亮,趕忙讓她播放錄音,只聽見裡面有個醉鬼哭鬧。果然像小芳說得那般,聽不清具體的句子,偶爾有「去死」之類的詞跳出來。
這是個重大發現,孟哲把錄音帶回警局,通過技術對這段音頻進行處理。
相關人員把這段音頻錄入電腦,用專用的軟體處理,再次播放的時候竟然清晰了不少。
一個名字突然傳到眾人耳朵里,曲寞眼神一斂。
「曲隊,畫像做出來了,這個人太出乎我們意料了。」郝明興奮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