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厲家眾生相
孟哲看見二人下車迎上來,簡單嚴肅的彙報了裡面的情況,沒了在度假村的嬉皮笑臉。
別看他平日里一副不著調的樣子,可一到辦案的時候就認真起來,是個做事仔細地好警察。
「曲隊,兩具屍體都沒移動位置,劉宛如到了還沒安排她辨認,其他厲家人還在路上。」曲寞大步朝前走,他跟在身邊。
屍體都在二樓,劉宛如坐在一樓的大廳里,柯敏在旁邊陪著。她臉色蒼白如紙,端著茶杯的手在微微顫抖。
陸離打二樓上走下來,瞥了她一眼過去安慰了兩句,「要是厲家其他人可以確定死者的身份,依照程序,你可以不用辨認!你自己決定,不用害怕。」
「嗯。」她抬起頭,兩隻眼睛里滿是恐懼,還有淚光在閃爍。
這樣柔弱的女人才會引起男人的保護欲。
同樣身為女人,人家一聽見屍體就發抖,可自己一聽見有屍體就精神抖擻,怎麼會這麼不一樣呢?難怪自己沒男人緣,人家就嫁入豪門,還有初戀男友百般呵護。
以柔瞧了一眼劉宛如,就見她微微蹙眉,淚花漣漣在眼中打轉。她掏出一塊白色的手帕,露出手帕一角繡得蘭花,在眼角處輕輕抹了兩下,動作輕柔優美絲毫沒有做作的感覺。
一股淡淡地幽香蔓延開來,讓人覺得似有似無卻又沁透心脾。
這才是優雅的女人,舉手投足,身上的小小物件,都能看出品味和涵養。
以柔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學不來,她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商醫生,先到書房,然後再去浴室。」曲寞站在二樓的樓梯上,居高臨下的說著。
以柔趕忙拎著工具箱上去,一上二樓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她套上鞋套,戴好手套,然後才走進去,躲開地上的血跡。
死者已經被放平在地上,寬大的老闆桌上滿是鮮紅已經凝固的血液,地上還有一大灘。看桌腿上沾著的血跡,可以估計出血流的走向。當時死者應該是趴在桌子上,被割破動脈造成大出血,大量的血液噴流出來,從桌子一直淌到地上。
果然,她在屍體的手腕上發現一條很深的傷口,不過她認為這不是死者的真正死因。
「死者胸前一刀,正中心臟,應該是致命傷。兇手下刀準確,不排除先下藥迷昏死者的可能,這還需要進一步解剖才能確定。」她邊說邊錄音。
她有這樣的習慣,完事還要聽一遍,免得有遺漏的地方。
「那死者右手右腕的傷口是什麼時候造成的?」曲寞站在旁邊瞧著。
「根據血液凝固的不同程度,應該是胸口中刀死後不久造成的。」以柔肯定地說著,「胸口的傷口和手腕的傷相差應該在半個小時左右!」
死者被刺中心臟一刀斃命,而兇手過了半個小時又給他放血,明顯不是為了折磨死者。那麼他又是為了什麼呢?難道是有特別的癖好?
她把屍體翻轉過來,仔細查看,「根據屍體的肛溫,還有屍斑出現的情況來看,死者死亡在十二個小時左右。」
曲寞看看手錶,指針指著下午一點三十分,這麼說死者應該是今天凌晨一點左右遇害。
在書房的中央還有一大團血跡,一條拖痕延伸到門外,順著血跡走到走廊最裡面的房間。
這是主卧,帶著一個洗手間。死者何玉鳳背對著洗手間的玻璃門,跪在浴缸跟前,一灘已經凝固的血在浴缸外面。
她雙手被反剪著用繩子捆住,頭部插在滿是水的浴缸中。她的大腿根上扎著一把匕首,整個刀鋒全部扎進去,只留下個刀柄在外面。
陸離帶人取證、照相完畢,這才把屍體抬出來放平。
「口鼻腔前可見多量白色泡沫,脖子附近的屍斑呈淡紅色。口唇發紺四周皮膚呈雞皮樣,眼結膜有點狀出血。死者應該是先被扎一刀失去反抗和逃跑能力,然後被捆住雙手從書房拖過來,最後被按進浴缸活活溺死。」以柔摘下手套,「我完成了,詳細情況要等解剖之後。」
「誒……」她又把手套戴上,「死者下體有米青液,我需要進一步檢驗!」
曲寞聽見一皺眉,臉上多了些沉思。
「爸爸,爸爸!」外面有人在大喊,隨後是郝明阻止的聲音,那人卻怒氣沖沖的嚷,「裡面躺著的是我爸爸,你憑什麼不讓我上前?爸爸,誰這麼殘忍把你殺了?我一定要把兇手找出來,幫你報仇!」
曲寞走出去,看見走廊站著兩年一女,滿臉悲切情緒激動地是個大個年輕的男子。他一身西裝皮鞋鋥亮,手腕上帶著某牌的限量版手錶,領帶被扯得歪歪斜斜。
「二哥,戲別太過,免得讓圍觀的人心塞。」後面站著的女人一臉的不耐煩,手裡拿著手機,不時就刷一下屏幕,「老爸死了不正合你意?免得他把財產都給大哥!老爸沒有立遺囑,現在厲氏咱們三個人平分了。」
「這個時候你竟然說這樣禽獸不如的話,裡面躺著的那個人是咱們的爸爸!」厲家二少爺厲見男朝著自己妹妹吼著。
「我知道自己是誰的種,你不用大吼大叫。」厲家三小姐厲凌翻白一下眼睛,不屑地冷笑一聲,「裡面的洗手間還躺著老巫婆,咱們的養母,做戲要做全套,你不去瞧瞧?一會兒記者就會從四面八方涌過來,你還是留點兒精神給他們演戲吧。」
郝明聽了打量了兩個人幾眼,厲凌見了哼了一聲說:「我們都是老爸在外面的小三、小四生的孩子,只有大哥才是傳說中的嫡長子!不過我老爸挺負責任,孩子都接回厲家養活,生孩子的女人就給一大筆錢打發了。」
「阿凌,別胡說八道。」跟在她身後的英俊男人輕聲說著。
「怕什麼?你不說警察也會調查出來,再說,這事不是什麼秘密,要不是老爸抹足了錢,八卦周刊早有報道出來了。不過是掩耳盜鈴,外面的傳言滿天飛,誰不知道?現在老爸死了,這些事再也捂不住,說不定明天的報紙雜誌就會大肆報道了。」她挑著眼眉,言談之中滿是趾高氣揚,驕橫跋扈。
那個男人沒再說話,臉上頗有幾分無奈,看樣子是拿厲凌半點辦法都沒有。
要是估計的不錯,這個男人就是厲家的女婿,厲凌的丈夫徐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