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9章 死了
第989章 死了
見我給不出什麽貼切的建議,他也不多問了。
聊了好半天,天色不早了,洗漱後,我便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顧知州走到我身邊,看著我瞪著兩大眼無奈道,“不困?”
我搖頭,“困死了都。”
“那怎麽眼睛瞪那麽大?”
見他站在床邊,我伸手拉他,“你躺下來先。”
他按照我的要求躺在了旁邊,有他挨著我,我心裏安穩了些許,挪著身子擠著他,腿壓在他身上,枕著他的手臂,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他就這麽由著我折騰,“安暖,燈還沒關。”
我嗯了一聲,不想睜開眼,也不想動道,“以後把家裏的燈換成智能的,不用伸手就能關了。”
說完之後,我便沉沉的睡去,挨著他睡著實安穩了許多。
這一覺睡到了天亮,我醒來的時候,腿還壓著顧知州,察覺到我的動靜,他朝著我看了過來,我也看向了他,四目相對。
我忍不住笑道,“終於過上了醒來就能看見你的生活了。”
他淺笑,“餓了嗎?”
我搖頭,還是想粘著他,貼著他的脖頸道,“你今天有什麽安排嗎?”
他沉默了一會道,“要去一趟醫院。”
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但沒一會就反應過來了,顧知寅燒傷,還躺在醫院裏。
我點了點頭,沒多問了。
他修長的指尖順著我的頭發,道,“早點吃麵可以嗎?”
我剛醒,對什麽都隨意,點頭道,“都行。”
他嗯了一聲,在我額頭吻了吻道,“我去煮。”
看著他下床,我一個人躺著也沒意思,摸來手機翻開了一會,公司群裏倒是難得熱鬧了起來,是許悠悠發的蜜月照,她和董旭去了東南亞旅遊,兩人在海邊拍了很多美照,還有美景發在群裏。
惹得羅依然好生羨慕,一直在群裏喊,“我要出去旅遊,我要去看海看山看水。”
張瑞也道,“梅雨季節一過就是三伏天了,京城的三伏天難熬得很,去南方避暑倒是不錯。”
看著他們在群裏聊,我倒是不由道,“到三伏天還有兩個月,等我和顧知州辦完婚禮,到時候大家組織一下,一起去南方避暑倒也不錯。”
羅依然:【老板,你啥時候辦婚禮?】
我:【時間還沒定,不過肯定這兩個月就能辦完了。】
羅依然:【兩個月的時間,能準備好嗎?要拍婚紗照,定酒店試穿婚紗,還有張羅請客,車隊,菜式還有各種繁雜的小事,兩個月夠準備嗎?】
她說得實在太繁瑣,我笑了笑,對著手機打了幾個字,【顧知州應該都會去安排好,你們想吃什麽菜可以告訴我,我和他說,盡量滿足你們。】
羅依然:【太好了,不過先說好,我要當伴娘,我定了。】
許悠悠:【依然,聽說伴娘當超過三次就家不出去了,你都幾次當伴娘了,不怕嫁不出去啊?】
羅依然:【怕什麽,我可不信這些。】
我笑了笑,艾特了許悠悠道:【準備回來了嗎?】
許悠悠:【嗯嗯,這兩天就馬上回去了。好了,不聊了,我該起床了,阿旭朝我索要早安吻呢!】
羅依然:【呸,硬吃一口狗糧,撐死了。】
我看著手機忍不住笑了出來,聽著外麵傳來的聲音,是顧知州在廚房煮麵,起身洗漱後便出了臥室,顧知州見我起來了,將煮好的麵端了出來,看著我道,“剛才陳一打來電話,讓我盡快過去醫院。”
看著他,我不由凝眉,“很急嗎?”
他點頭。
見此,我不好多說,隻是看著他道,“嗯,那你開車注意安全。”
他應了一聲後便換了衣服出門,見他要走,我忍不住叫住他,他看著我,“怎麽了?”
我走到他身邊,淺淺抱了抱他道,“沒,就是想再叮囑你一下,路上注意安全。”
他淺笑,應下,“好。”
目送他出門,我沒什麽事,吃了早點後便準備去清水居,但出門後又改變了主意,還是去了醫院。
車子開進醫院,找到停車位,我沒急著上樓,而是給顧知州撥打了電話。
“砰!”巨大的聲音,讓我差點把手中的手機嚇掉,耳鳴都被震得嗡嗡作響,伴隨著巨大的之後,車窗邊濺了許多東西在什麽。
四周響起了車子的警報聲。
“安暖……。”剛撥通的手機那頭傳來顧知州的聲音。
我瞥見車窗玻璃上濺上的東西,一時間驚得脫口而出,“血。”
“發生什麽事了?”電話那頭是顧知州的聲音,隨後他那邊傳來陳一的聲音,“顧總,出事了!”
顧知州的聲音再次傳來,“安暖,你怎麽了?怎麽不說話?”
我抽了口氣,對著電話道,“我沒事,你還在忙嗎?”
他嗯了一聲,大概是忙著處理事,對著電話道,“沒事就好,我這邊還有事,一會給你打。”
我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隻是短短的一分鍾不到,車子外麵站滿了人,隨後是醫院的保安圍了過來,將群眾圍在了外麵,我扭頭朝著血液濺來的方向看去。
隻是一瞬間,身體裏的所有神經仿佛被揪扯起來,汗毛和毛孔同時都豎立起來,一旁的車頂上,赫然躺著的是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鮮紅的血液從車頂流淌而下,瞬間便染紅了整個車頂。
看著砸在車頂上已經變形的五官,我整個人頓時麻木了,那圓圓睜著的眼睛我認識,是顧知寅,他的臉已經變形,大部分未曾變形的地方是燒壞的地方。
我坐在車裏,同那張變形的臉不知道對視了多久,整個人已經嚇得不知所措。
甚至一動不敢動,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就那麽清晰的刻在了我的腦海裏,深刻清晰,恐怖駭人。
“安暖,別看。”顧知州來的時候,他捂住了我的眼睛,將我抱下了車,許久許久,我才緩過一口氣來。
觸碰到顧知州的體溫,我仿佛被冰凍在深海的屍體,拚盡了所有的力氣緊緊抱住了他,整個人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