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一問三不知
第773章 一問三不知
聽著她說完,我不由蹙眉,“所以,你沒看見是誰拿的刀,也不知道是誰動的手?”
她點頭,“我當時離得遠,隻看見他們打在一起之後郝文流了好多血。”
我擰眉,滿是不解,“那最後為什麽會斷定刀是李俊拿的?人是他刺的?”
她搖頭,“我不知道,當時我哥被郝文的幾個兄弟圍著打,他當時都被打蒙了,李俊挨著郝文,後來所有人都說是李俊拿著刀刺的,他自己也承認了。”
我越發不解了,這樣的情況下,李俊會動刀?
這明顯就是幾個未成年人圍在一起打架,他不傻,頂多是被人圍著打一頓而已,就算情況再混亂,他也不至於沒了理智刺傷別人啊。
殺人的後果,他不可能不清楚,況且他是一個極其會控製自己情緒的人,怎麽可能會殺人?
看向潘婷,我沉默了一會,開口道,“你哥我能見見他嗎?”
潘婷愣了一下,搖頭道,“我哥自從那件事之後就被我爸媽送出國了,這麽多年了,他一直沒回來,我們都聯係不上他,你可能見不了。”
我越發不解了,“為什麽?”既然人是李俊殺的,為什麽他要出國?
潘婷微微抿唇,沉默了一會後才開口道,“當年的事,我哥也參與了,郝文的父親斷定我哥是挑事者,所以揚言不會放過他,我爸當時郝文的父親會對我哥不利,所以趁著李俊開庭的那段時間把我哥送出了國,這麽多年了,我哥也一直沒有回來。”
我不由有些奇怪,看著她道,“你爸把李俊送出國後,郝先生沒有找你爸媽的麻煩麽?”這麽多年,李俊的爸媽沒少受郝先生指使人騷擾,按理說,潘婷父母把她哥送走之後,郝先生應該不會輕易放過潘婷父母才是。
潘婷歎氣,“當然找過,隻是我們家有些特殊,我爺爺是郝先生的老師,一開始郝先生確實找人去過我家鬧,但是我爺爺後來厚著臉皮組織了一次班級聚會,在班級聚會上我爺爺哭著和郝先生求饒,郝先生那一屆的同學大部分不是在當官就是做生意賺大錢成為了社會上的名人富人,我爺爺畢竟是他們的老師,這種情況下,如果郝先生還要繼續騷擾我們家,以後可能會被人詬病,所以之後他也就再折騰過我們家了,但是我哥畢竟惹事了,我爸媽覺得讓他呆在國外安全一定。”
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確實,若是像她說的這樣,郝先生不可能不給自己老師的麵子,這世上的人,越是站得高手握重拳的人,越是注重自己的名義,若是他繼續揪著不放,隻怕最後會洛一個恩將仇報,若是有心人寫上一篇某知名人物數年後報複自己的恩師,這樣的文章,隻怕郝先生的名譽會一落千丈,人這個東西,一旦名聲受損,其他東西也就都會跟著消散,畢竟我們數百年的文化底蘊裏傳承下來的東西,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原本以為李俊不願意提當年的事,隻是不願意麵對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可如今聽潘婷講述,不由覺得,這其中有隱情。
先不說李俊到底會不會以為衝動一時殺人的動向,就說按照潘婷所說,當時那麽多人都圍著李俊打,為什麽他就那麽準確的能把刀子刺向郝文?
何況,按理來說郝文是富家子弟,若是想要找人打架,也不會自己也跟著動手,他隻會站在一旁觀戰。
這事我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
想到這裏,我看向潘婷道,“當時參加打架的人,你還都記得嗎?除了你哥和李俊之外。”
她搖頭,“其他人我都不認識,那些人都是郝文找來的,後來出事之後就都跑了。”
我蹙眉,“那後麵誰說刀是李俊刺的?沒有監控麽?警察應該查了,開庭的時候,應該有人證的啊。”
潘婷有些慌,搖頭道,“這些我都不知道,出事之後我就被嚇到了,一直都在家裏,後來我也是聽我爸說,李俊自己認罪了,刀是他的,人也是他殺的。”
我擰眉,這件事為什麽那麽模糊?
從潘婷口中似乎沒辦法知道再具體的事了,我抽了口氣,起身準備離開,見我要走,潘婷突然開口道,“安暖,李俊會死嗎?”
我看向她,平靜道,“他被人誣陷販毒,毒品從他的海鮮店裏搜出來的,量不少,法律規定超過兩百克判無期或者死刑,你覺得他會不會死,他的這一生,已經坐了十年的牢了,如果這一次我們都幫不上他,那麽他這一生都要在牢裏過,你想辦法聯係一下你哥吧,當年的事,我總覺得有必要弄清楚。”
她目光有些閃躲的點了點頭。
出了咖啡廳,顧知州靠在車邊抽煙,見我出來,便掐滅了手中的煙,走向我道,“聊得怎麽樣?”
我搖頭,不由得有些泄氣的上了車,掐了掐眉心靠在椅背上,我原本以為可以從潘婷這裏問到點什麽,但是沒想到還是一無所獲。
冷不丁的聞到一股烤紅薯的香味,我不由側目看去,見顧知州正拿著一個熱乎乎的烤紅薯在剝皮,我愣了一下,“你那弄來的?”
他剝得認真,應了我一聲道,“剛一老人推著小車路過,我看著不錯,你應該喜歡,就買了。”
我不由一愣,看著他將軟糯的紅薯剝皮之後遞給我,我有點說不出的感覺,伸手接過,我輕輕道了一句,“謝謝。”
他擰眉,看著我道,“和我不用說謝。”
見他手上有些黏糊糊的紅薯泥,我扯過紙巾遞給他,開口道,“擦擦。”
他接過,不知道怎麽的,微微勾唇笑了笑。
我擰眉,不解的看著他道,“你笑什麽?”
他搖頭,挑眉道,“沒笑什麽,事情談得怎麽樣?”
我吃了一口手中軟糯的紅薯,很甜很糯,很好吃,但是我還是心裏有些壓抑,歎氣道,“我原本是想從潘婷那裏了解李俊以前出事時的事情,但是聊了之後發現,越發的模糊了,你說,殺人案這麽嚴重的事,李俊父親不知道其中細節,潘婷作為一個在現場的人,居然也不知道,就連當初發生命案時在現場的人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