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祭拜
第734章 祭拜
他撇了我一眼,壓根不理會我,直接將身上的襯衫脫掉,男人健碩的身子赫然暴/露在空氣中,看著讓人格外的臉紅,我別開臉,想繼續開口,不想麵前突然多了一瓶藥水。
我抬頭,對上顧知州清冷的黑眸,男人聲音淡漠,“幫我擦藥。”
說完,他便直接坐到了一旁,我拿著手中的藥品,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目光落在他後背和肩膀上,一時間愣了愣。
不知道昨夜我究竟用了多少力氣,隻見他後背數十道鮮紅的抓痕,細薄的血都滲了出來,看著都有點嚇人,還有他肩膀上的大片牙印,同樣是隱隱透著血珠,我看著都覺得隱隱作疼。
一時間不由得有些心虛,想要說點什麽,但是最後想了想還是閉嘴了。
索性低頭沉默給他擦藥,乳白色的藥塗抹在他後背,或許是有些疼,我明顯的感覺到他後背的肌肉收縮了一下,但也就是片刻,他便沒什麽反應了。
抽了口氣,我放輕了幾分動作,克製自己盡量不弄疼他,大概是察覺到我的動作,他開口道,“不疼,你放心抹。”
我抿唇,沒開口,昨晚我是有些生氣,加上他又那麽魯莽,所以就下了死手,現在看著他身上的疤痕和傷口,我不免心疼,心裏糾結著要怎麽緩和關係。
李俊的事,我也有問題,沒處理好,不能全怪他亂吃醋,再說他也是在乎,所以才會生氣。
想到這裏,我開口,含糊不清道,“對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聲音太小,他沒聽見,他再次問了一遍,“什麽?”
我剛想開口,他放在一旁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我不由擰眉,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下去了,他起身去拿手機。
我不由多看了一眼,見來電顯示上的名字是袁阮辛,我不由擰眉,袁阮辛找他做什麽?
他接起電話,對著電話那頭道,“什麽事?”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麽,顧知州眉心緊促,對著電話道,“嗯,我知道了。”說完,他看了我一眼,之後便掛了電話。
看著他,我有些奇怪,不由道,“出什麽事了嗎?”
他搖頭,將衣服穿了起來,看著我道,“沒什麽。”
隨後便出去了。
見他還和我置氣,我不由心裏有些憋屈了,起身跟著他出了臥室。
母親見我們弄好後,便催促著我們去公墓。
路上,除了兩個孩子的吵鬧聲音,似乎都默契的沒有其他的聲音了,鎮上的公墓路程很遠,因為是新建的,離鎮上不僅僅遠,上山的路也還沒有修好。
加上因為之前下了小雨,路上泥濘,車子沒辦法開上去,所以到山腳的時候,我們隻能徒步走上去。
三個大人帶著兩個孩子,一路走上去,還是有些吃力的。
好在糯糯自己可以跟著走,顧知州抱著小寶,走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才到公墓。
公墓剛建起來沒多久,裏麵的墓碑不多,總共也就十幾座墓碑,很容易便找到了父親和安辰的,母親當初將他們帶回來的時候,就將他們葬在了一起。
墓碑上的照片已經泛黃了,墓碑前放著些水果和香燭紙錢,見上麵還放著一束已經枯了的黃菊,這菊花看著像是最近才放上來的,江淮這邊,如果是父親活著母親的親戚過來看他們,定然是不會用花來祭拜的。
母親看見花,也有些奇怪,擰眉道,“誰來祭拜過他們?”
我搖頭,父親和安辰葬在這裏,很難猜到會是誰過來祭拜,加上還是用菊花,我實在想不出來會是誰。
母親想了想,看著我道,“是不是你在江淮要好的同學?這花一般隻有你們年輕人會帶來。”
母親說得倒是在理,隻是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交朋友,尤其是在江淮上學的時候,幾乎沒什麽要好的同學,他們也基本不知道父親和安辰的事,不可能是他們。
我微微搖頭,開口道,“沒有,他們應該都不知道我爸和安辰出事,更不可能知道他們葬在這裏。”
母親疑惑,“那是誰來過?”
我搖頭,這事根本猜不出來,也就沒有糾結下去。
顧知州看著父親和安辰的墓碑,突然在父親的墓碑前跪了下去,我愣了一下,母親也驚了一下,像他這樣的男人,即便是逝者,想必也恐怕並沒有跪過。
他此時跪在父親的墓碑前,重重的給父親磕了三個響頭。
我心裏說不出的滋味,母親隱忍了許久的情緒此時也崩不住,頓時淚流滿麵。
顧知州拉著小寶,讓小寶也跪下,隨後開口道,“小寶,叫外公。”
小寶太小,對死亡一無所知,隻是一雙晶亮的眼睛一直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叫了一聲外公後,看著顧知州道,“爸爸,外公在那呢?”
顧知州耐心的給他解釋,外公埋在石碑底下,小寶太小,聽說在石碑底下,便趴著腦袋朝著石碑底下看。
看了半天什麽都沒看見,他一臉不解的看著顧知州道,“爸爸,沒有啊,我看不見外公啊。”
小孩子童言無忌,可是越是他的童言無忌,讓母親越發的難受。
我心裏堵得難受看著顧知州道,“你帶小寶和糯糯先走。”
顧知州點頭,帶著兩個孩子離開。
母親溫柔的將父親和安辰墓碑上的灰塵擦幹淨後,看著墓碑上微微泛黃的照片,開口道,“老安啊,你也看見了,咱們暖暖有孩子了,咱們的小外孫長得很好,很健康,也很聰明,你啊,別老是對咱們閨女牽腸掛肚的,她現在挺幸福的,顧知州對她很好,顧家人我也都見過了,對咱們暖暖也不錯,你別擔心,他們啊,不會欺負咱們暖暖的,你和辰辰在那邊好好的,別擔心我們,這邊一切都好。”
母親將從家裏帶來的紙錢都燒了,聲音有些嘶啞的和父親講述著這些年的事,和從前他們聊天那樣,隻是這一次,她講述的是幾年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