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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萬般皆是命

  第407章 萬般皆是命


    見此,我似乎也沒必要繼續看下去了。


    索性看了兩人一眼,隨後轉身離開。


    包廂裏,顧梔拿著話筒在鬼吼,也不知道她嗓子怎麽那麽能唱,好在有伴唱,她的歌聲還算能聽,蘇凜坐在沙發上細致的給她剝了一盤橘子。


    沈演和顧知州兩人就淡漠的坐著,尤其是顧知州,像座冰冷的大佛一樣,端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見我進氣,顧梔塞了個話筒給我,道,“嗨起來。”


    我壓根不會唱歌,拿著話筒坐到沈演旁邊,看向沈演道,“你和陳焯怎麽了?”


    我聲音不大,加上包廂裏吵,他也沒仔細聽,隻是看見我嘴巴動了一下,便看向我道,“你說什麽?”


    見此,我不得不靠近他耳邊道,“你和陳焯怎麽回事?怎麽今晚沒看見他?”


    他嘴角微微擰了起來,抬手掐了掐眉心道,“沒什麽,你剛才去哪了?”


    這人可真會轉移話題,我無語,想來他是不想多說,我也不好繼續多問了,將包裏的紅包拿了出來,遞給他道,“生日快樂。”


    他一愣,看著我手裏的紅包嘴角有些抽搐,“這是什麽?”


    “生日禮物。”知道他過生日的時候,我來不及去給挑選禮物,所以想了想,覺得紅包是最實在的。


    他扶額,看著我道,“安暖,你和顧知州不會是約好的吧?”


    我疑惑,他也是送紅包?

    不由朝著顧知州的方向看了過去,倒是不巧,他也正朝著這邊看。


    顧梔見我手裏的紅包,暫停了包廂裏的歌看著我笑道,“不會吧,安暖,你和我哥一樣,沒準備禮物,直接送紅包?”


    我沒想到會引來幾人的關注,有些尷尬的看著沈演道,“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所以就包了個紅包。”


    顧梔做了個比大拇指的動作,開口道,“簡單粗暴,果然是我們顧家人的行事風格。”


    沈演接過紅包,看著我道,“好吧,知道你最近忙,就不難為你了,也真是佩服你們兩人了。”


    到了淩晨,過生日免不了要吹蠟燭切蛋糕,擔心一會被用蛋糕迫害,沈演點蠟燭前,就看向顧梔道,“提前說好,一會不準用蛋糕亂來,我有潔癖,實在受不了被這黏糊糊的東西折磨。”


    顧梔呸了一聲道,“你快閉嘴吧,以前我過生日你是怎麽用蛋糕敷我的?這會說有潔癖,你就看我信不信你。”


    沈演一聽她這話,立馬道,“你必須得信我,不然我不點蠟燭。”


    顧梔嗬嗬,看著他道,“你過生日愛點不點,反正我過生日的仇,我還記著。”


    沈演和她逗起了嘴,“顧梔,你做個人不行嗎?好歹你也得叫我聲哥。”


    “少逼逼,快點蠟燭,一會零點過了。”顧梔開口,一雙古靈精怪的大眼睛盯著蛋糕上的奶油,就等著沈演點完蠟燭,準備大戰。


    這把沈演給嚇得戰戰兢兢的,點了蠟燭後,硬是願望都沒許就跑出了包廂。


    顧梔見沒搞到他,追在後麵道,“沈演,你丫的站住。”


    這兩人一時間在會所裏追逐打鬧了起來,蘇凜見顧梔穿著高跟鞋,擔心她扭到腳,不由跟了出去,嘴巴裏還叮囑顧梔慢點跑。


    我看著兩人的背影,心裏一時間湧出些許酸澀。


    麵前多了一份切好的蛋糕,我回神,見顧知州正將蛋糕遞給我,目光淺淺的看著我道,“嚐嚐,是你喜歡的榴蓮千層味。”


    我接過蛋糕,嚐了一口,味道確實好,便沉默著低頭吃了起來。


    大概是氣氛太過冷清,顧知州突然開口,“安暖。”


    我嗯了一聲,沒看他,繼續吃我的糕點。


    “想什麽?”男人的聲音很溫柔,和平時的冷漠生硬不同。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眸看向他,開口道,“顧知州,你覺得顧梔幸福嗎?”


    大概是沒有想到我會問這樣的問題,他微微頓了一下,隨後開口道,“她從小心裏藏不住事,心大容易釋懷,歡喜藏不住,悲傷藏不住,永遠都活在當下,很少有人像她這樣能徹底的享受當下時光。”


    我看著他,淡漠道,“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問題。”


    他擰眉,看著我不開口了。


    抽了口氣,我笑道,“小時候我家院子後麵住著一個老婆婆,那會她快八十多歲了,年紀很大,臉上的皺紋一層層堆積,因為恐怖,所以我很害怕,不敢靠近,而她也總是很凶,方圓幾裏的孩子都不敢靠近她,怕被她的拐杖敲頭。她一個住在狹小老舊的土基房裏,一到下雨天就很煎熬,那時候我以為所有的老人老了之後都和她一樣可憐,我記得有一年的冬天,開雪眼的前幾天,她坐在院子裏曬著太陽,把她腿上的裹腳布都解開清洗,那時候我很好奇,不明白為什麽人老了之後,腳是那樣的,所以就偷偷的躲到圍牆外去看。”


    “她大概是發現了我,就讓我進去她的院子裏,小時候好奇心重,所以就進去了,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所謂的三寸金蓮,腳掌和腳後跟緊緊擠在一起,中間沒有半點縫隙,五個腳趾頭死死的擠在一起,若是不仔細看,都看不出有五個腳趾頭,後來我被嚇哭了,自此以後再也沒有靠近她家的院牆,後來幾天後江淮下了一場從未有過的大雪,江淮也封了幾天的路,我記得那場大雪凍死了很多莊稼,那個冬天出生的牛犢和豬仔也因為不抗凍沒熬過那個冬天,而她也在那個冬天長眠在她那狹小的土房裏,後來奔喪的時候,父親和母親都去幫忙了,母親回來的時候說,幸好她是在冬天走的,屍體在房子裏放了幾天也沒發臭。”


    “若是遇到夏天,隻怕早就臭得不行了,葬禮很簡單,隻是找人看了日子便草草下葬了,後來聽母親說,老婆婆以前是地主家的小姐,原本日子是好過的,後來改革開放,遇到鬥地主,原本應該嫁個好人家的她,被逼著嫁到村裏最貧窮的人家,她性子驕傲,被強迫嫁人後抵死不從丈夫,後來她丈夫沒辦法,綁了她硬來,讓她懷上了孩子,原本以為這樣就好了,可誰也沒想到,她自己喝了農藥,想讓自己一屍兩命,最後孩子死了,當她被救活了,她丈夫見她這樣,便直接將她丟在了村裏的土基房裏,自己從新娶了媳婦,她這一過便是幾十年,無兒無女,無親無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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