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最好在撈裏呆一輩子
第84章 最好在撈裏呆一輩子
他抿唇,微微眯了眯眼後,沒有開口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看著我手中的文件袋道,“文件袋裏是什麽?”
我將文件袋打開,裏麵是陳坤的口供和陸可兒購買眼鏡蛇的轉賬單子,沈演說讓我自己做決定,想來他把這東西給我,是讓我自己決定要不要起訴陸可兒。
有了這些證據,隻要報警,陸可兒就必然會進局子裏吃幾年苦,畢竟她已經構成故意殺人了。
陸翊看了一眼我手中的資料,臉色有些沉,他將車子停靠在路邊,大概也意識到,也許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樣簡單了。
“安暖,這些東西……。”
“哥,你會護著她嗎?”我搶先一步開口,看著他,我道,“或者換句話說,陸家會不會護著她?”如果沒有陸家的庇護,這些證據,足矣讓陸可兒在牢裏呆幾年了。
可我沒法子確定,陸家會不會插手,這大概也是沈演將這些東西給我的理由。
陸家家大業大,一旦陸家插手,警局必定會將這事不了了之,畢竟這個時代,誰都不會和權利金錢過不去。
陸翊抿唇,他沒有回答我,隻是開口道,“安暖,可兒在陸家生活了二十多年,她對陸家而言,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我看著她,聽著他說這話,心裏難受得緊,是啊!陸可兒和他們生活了二十多年,而這些年我從未參與過。
緩緩抽了口氣,我看向窗外,許久才開口道,“我十四歲那年,安辰才出生,那時候家裏條件不是很好,母親是在家裏生的安辰,那天我父親不在家,母親生下安辰後,村裏的產婆就把安辰交給我抱著,然後就去照顧母親了。剛出生的安辰,真的好小,我抱著他的時候,他還閉著眼,好久之後才睜開眼,村裏的婆婆說,新生嬰兒第一眼看見的人是誰,長大後就和誰最親,這真的一點都不假,從小到大,安辰最黏的就是我,每到周末他就總會一次不落的在車站等我,他長得大點的時候,每次我離開家,他總是要追著送我很遠的路。”
念及至親,悲傷在所難免,微微抽了口氣,我繼續道,“我原本以為,我們這一生大概會是最親密的姐弟,以後我結婚生子,他上大學工作娶妻,雖然平凡,但這世間,我們能牽掛彼此很多年。後來檢查出他有白血病的時候,我崩潰了許久,我好害怕他會離開我,所以當我知道跟著顧知州他會給我很多錢的時候,我沒有絲毫猶豫就同意了,我隻想賺錢給他治病,明明知道去黑市找骨髓犯法,但我還是那麽做了。”
“哥!”我看向陸翊,“你體會過絕望嗎?就是那種你拚盡全力看見了希望,最後你的希望被生生掐滅,你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期盼都化為了灰燼的那種絕望嗎?我體會過,我在黑市已經找到了可以和安辰配型的骨髓,隻要安辰做完手術,他就可以活下來了,可陸可兒把這一切都毀了,她帶走安辰,用毒蛇咬死了他,陸可兒把這一切毀掉了。”
陸翊看著我,他想開口說點什麽,可卻不知道說什麽。
我心口早就疼得快麻木了,看著他,我開口道,“你說得對,你和她有二十多年的感情,你們不忍心看她受苦,可我和安家同樣也是二十多年的感情,他們養育我,疼愛我,如今卻因為我變成這樣,我有什麽資格善罷甘休呢?”
我沒有再問陸翊多餘的話,我把該說的都說了,不論他們接下來打算怎麽對待陸可兒,但對陸可兒,我從來不會手軟。
我沒有和陸翊去公司,而是轉身打車準備返回陸家,陸翊站在路邊沉默了許久。
許久之後,他將車子開到我旁邊,看向我道,“我送你回去。”
我愣了愣,雖然不明白他這樣是選擇了我,還是其他原因,但這裏不好打車,我索性便上了車。
回到陸家。
因為提前打了110,所以我們回到陸家的時候,警察已經來了,林晚還沒弄清楚什麽情況,在院子裏和警察周旋。
我走上去,看向她道,“媽,陸可兒呢?”
林晚有些擔心,靠近我小聲道,“這些警察一來就說她涉嫌故意殺人,要帶走她,我讓她先回房間裏待著,等一會你爸回來處理。”
我沒多說,隻是看著她道,“這些警察是我叫來的,案子也是我報的,陸可兒確實涉嫌故意殺人,媽,你就別妨礙警察辦事了。”
說完,我看向幾個警察,告訴他們人在別墅裏,直接進去把人帶走就行了。
林晚很蒙,拉著我問怎麽回事?
沒一會陸可兒就被警察帶了出來,她掙紮著朝著林晚和陸翊求救,“媽,哥哥,救我,安暖想要弄死我,求你們了,不要讓我跟著這些警察走,他們會害死我的。”
林晚滿心不舍,為難的看著我,欲言又止。
陸翊看著她,俊眉緊蹙,聲音薄涼道,“你先和警察走一趟,如果事情查清楚和你沒有關係,我會去接你。”
言外之意是她如果什麽都沒做,就不用擔心自己會出事。
陸可兒一張精致的臉上有些猙獰,見向林晚和陸翊求救沒用,陰冷著黑眸朝著我怒吼,“安暖,你最好有本事讓我在牢裏呆一輩子,否則隻要我出來,我就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我走向她,麵無表情的將手中的文件袋都交給警察,冷冷看著她,冷笑,“那就看你本事了。”
對上她陰冷的目光,我頓了頓,繼續開口道,“其實我原本沒想過這麽容易就能將你送進去的,還要感謝顧知州,他特意找來那條蛇,還給了我這麽多有用的信息,我好像什麽都沒做,就那麽輕而易舉的將你送進去了,想想還覺得有些不盡興呢!”
“你……。”她麵目猙獰,仿佛我的這些話刺痛了她,若不是警察拉著她,隻怕此時她恨不得撕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