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凰命:邊疆
第211章 凰命:邊疆
鳳長景盯著姒酒纖細的背影,眸光暗了暗,邊疆啊,這皇城,終究是要變天了。
邊疆,紅袍娘子軍策馬揚鞭,揚起漫天風沙,英姿颯爽,意氣風發不輸白袍小將軍。
是夜。
軍號響起。
“阿悄!北狄那群小崽子們,又特麽來偷襲!真不要臉!勞資今晚還想睡個美容覺呢!”
溫雲燼迅速起身,罵罵咧咧穿著戰袍。
軍賬外,名喚阿悄的女兵翻了個白眼看,“將軍,不是北狄偷襲,是我們主子獵殺了一群攻擊軍營的野豬,打算開開葷,讓大家吃口肉。”
溫雲燼穿衣服的動作頓住,他站起身,猛地掀開營帳門,看到外麵正在熱火朝天抬豬,不少士兵麵麵相覷,拿著長矛。
溫雲燼磨了磨牙,“寧寧這小丫頭,大半夜也不讓人閑著!”
阿悄瞪著溫雲燼,很是不滿他這樣說她心中的神明,“將軍,我家主子也是心善,由您這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嗎?”
溫雲燼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唇邊勾著壞笑:“小阿悄,不如我和寧寧說說,讓你回她身邊去?”
阿悄眼睛一亮,倏地又暗淡下去,“將軍,我家主子派我過來,就是保護您,免得主子上戰場分心。”
溫雲燼:“……”
他自小在軍營訓練,摸爬滾打,還不如一個半路出家的小姑娘?
溫雲燼也打量著阿悄,而後移開視線,朝著熱鬧的篝火圈,大步流星走過去,“阿悄,還不一起吃肉?”
阿悄撇了撇嘴,跺著腳,跟了上去,清秀瑰麗的小臉下拉著,一陣不滿。
要不是主子有令,她才不要跟著他!
篝火圈中,嬌俏玲瓏的紅裙小姑娘,手上搖著一把折扇,腰間圍著一根長鞭,瓔珞流蘇係在腰間,靈動又豔麗。
姒酒慵懶坐在一旁,麵前七八個男人正在殺豬,血腥的場麵,她眼睛也不眨一下,似乎,紅色,與她最是相配。
溫雲燼和阿悄走過去時,姒酒手裏一個小酒壺,正喝得起興,瞧見二人,姒酒沒骨頭似的,揮了揮手,“二哥,來吃夜宵,保證你從沒吃過。”
溫雲燼輕咳,環視一圈,周圍的士兵們紛紛低頭,不敢窺視半姒酒半分。
“寧寧,女孩子應該端莊些,你看你……”
溫雲燼話語頓住,他家寧寧除了坐姿懶散,也沒有其他問題了,嗯……那就是這些臭男人的問題!幹什麽成天盯著他們寧寧看?沒見過女人是不是?
好像……卻是沒見過多少。
溫雲燼輕咳,自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姒酒招呼著身後的女子們,“差不多了,教他們怎麽做烤肉去。”
“明白,主子放心。”
溫雲燼走向姒酒,“寧寧,京裏來了聖旨,要你回去成親。”
溫雲燼幾番糾結,終於說出了口,去年,寧寧及笄,但是因為戰事,寧寧擔心邊疆安慰,留了下來,這一留便是一年。
大哥送來的家書已經到了,皇城暗潮洶湧,二皇子鳳長頌不是個省心的,野心十足,和太子暗地裏較著勁。
姒酒伸了個懶腰,又灌了一小口酒,“二哥,成親?我還小,而且,北狄新王是個有野心的,三番五次來騷擾,我回去誰來揍他們?”
溫雲燼:“……”
他娘也沒有暴力因子遺傳,這臭丫頭隨了誰呀?
溫雲燼擰眉,“這件事沒得商量,邊疆有二哥足夠了,你回去好好做你的太子妃。”
姒酒直起身,微眯眸子,“二哥,你找揍?”
阿悄摸摸退開幾步,反正小將軍打不過主子,她才不要被波及。
二人對峙時,鎮邊大將軍武遠走了出來,粗著嗓子,“我說,你們倆小崽子都回京,來了四年,我這把老骨頭就沒上過戰場,怎麽,你們這群小崽子打算養廢我啊!”
溫雲燼趕緊跑過去,賠著笑,“師父,您老人家年紀不小了,萬一有個閃失,那多不好。”
武遠:“……勞資正是壯年!”
他這個年紀,正是殺敵的時候,再過幾年,他就真老了!
“你們都給勞資回去!這邊疆不缺你們倆!”
路上,細雨如針,密密麻麻紮在身上,混著寒涼的春意,總讓人有種不真切的恍惚感。
馬車裏,溫雲燼抱著湯婆子,懶洋洋靠在一側,下了一個黑子,“寧寧,你再讓哥哥一個子唄?”
姒酒動也不動,“二哥,讓你三個子。”
棋局輸贏一眼能望穿,可是溫雲燼不服輸,忽悠著姒酒,想扳回一局。
姒酒挑起簾子,看向馬車外,跋山涉水一個多月,終於回了這皇城。
街上不怎麽熱鬧,隻有些許人抱著針線,坐在家門口,三五成群,嘮著嗑,幹著活,街上的鋪子也冷清許多,少了不少客人。
十幾輛馬車,普普通通,卻也是不小的陣仗了,時不時引得好奇的人圍觀。
馬車隊伍停在丞相府,溫家下人見狀,急促跑進府裏,大喊著:“二少爺和小姐回來了!”
隻聽見,府裏腳步聲四起,還伴隨著器物倒地的聲音。
溫雲燼輕咳,“寧寧,哥在你這馬車裏,影響不好,那個,二哥就不下去。”
姒酒瞪了溫雲燼一眼,也沒說話,不知道是同意不同意,直接抱著湯婆子,無視躬身做車凳的馬奴,翻身跳下了車。
姒酒沒有回頭,對著躬身的馬奴,冷聲道:“以後不必這樣。”
她沒有踩人的習慣。
溫雲禮正巧看到這幅場景,趕緊上前嗬斥馬奴,“誰讓你過來的?管家沒和你說府裏的規矩?趕緊下去!”
溫丞相和溫夫人慢了一步,見到姒酒,瞬間熱淚盈眶,原本軟糯的小姑娘,此刻長鞭加身,英姿颯爽,完全沒有女兒家的嬌氣,是他們的驕傲,也是他們的心疼。
平常人家的姑娘,都在為幾盒胭脂撒嬌,他們女兒已經能拎著敵人腦袋放狠話了。
溫夫人將姒酒擁進懷中,聲音哽咽:“娘的乖寧寧啊,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溫夫人又摸了摸姒酒的手,猛然瞳孔一縮,她扒開了姒酒右手的手腕,赫然是一道長疤,猙獰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