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我不僅僅是在幫他
第307章 我不僅僅是在幫他
一月的天忽冷忽熱,看似有回暖的預兆,卻又忽然飄起了小雪。
在如此反複無常的古怪天氣下,極少生病的薑雙煙喜提臥床休養的醫囑。
當然,也隻有她自己清楚這場病的真正由來。
這絕對是天意在提醒她所剩時日無多。
“雙煙,你這溫度從昨晚開始就不見退,都十幾個小時了,你腦袋沒事吧?”
身為姐妹團中唯一算得上比較閑的存在,蘇聞素二話不說就衝來薑雙煙臥房,一見狀況不對,立刻就去樓下買足日常用品,一副要駐紮的模樣。
聽到聲響,薑雙煙勉強睜開眼,頭昏沉得很。稍稍清醒一些,她迷迷糊糊問道:“幾點了?”
蘇聞素看了眼時間:“還早,十點。”
薑雙煙又往窗外瞄上一眼,一見天還亮著,暗暗鬆了口氣。
還好,看來是上午十點。
“他呢?”她又問。
“你家大爺才剛離開你臥室去公司沒滿兩個小時。”蘇聞素沒好氣道,“這一生病怎麽那麽粘人呢?看清楚了,現在是姐妹蘇某人在你臥室,提男朋友傷感情好吧。”
薑雙煙沒理會她的幽怨,“一覺起來我有精神了不少,不如我們出去一趟吧。”
“什麽?”蘇聞素滿臉不可置信,驚道,“姐姐,你沒搞錯吧?!”
話語一落,她立刻伸手去摸薑雙煙的額頭,一度將她的劉海掀得一團亂。
“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鬼樣子?高燒都快四十度了,別不是燒糊塗了!”
正說著,蘇聞素順手還把包裏的小鏡子挖出來,對著薑雙煙就是一陣亂照,一副要讓她好好看清現實的模樣。
薑雙煙循著眼前突然冒出來的鏡子靜靜看上一會,眯縫著眼隱隱約約瞧見鏡麵上自己那張比麵粉都白的臉,再一掃見那毫無氣色的嘴唇和烏泱泱青澀澀的眼袋,她得出結論——
確實是副鬼樣子。
這要是換做平時,她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這般醜態出現在大眾視野裏。
隻是——
“祁家晚宴,我得去一趟。”她努力克服不適發出聲音,可惜聲音還是有氣無力。
“一個晚宴而已,缺席就缺席了,你還是安心養病吧。”蘇聞素僵硬道。
“不行,這個晚宴我必須去。”
明明是一句極其需要中氣的話,卻因為薑雙煙的病人身份而變得氣若遊絲。毫無威懾力不說,還完全可以當作是一句腦子不清醒時說的玩笑話。
果不其然,蘇聞素毫不猶豫否決了。
“你都這樣了還管這些有的沒的?祁家的事和你關係又不大,至於你不顧身體狀況往前湊嗎?”話語一轉,她甚至還越說越生氣,“正牌祁家後裔都沒說什麽要你好好在家養病,這足以說明你無關緊要,去不去差別都不大。”
雖說蘇聞素話中全是客觀事實,沒罵祁待一個字,但薑雙煙還是從她的口吻中聽出其快要溢出的不滿。
而這不滿的根源就在近來網上那些風言風語。
蘇聞素雖尊重薑雙煙的選擇,但卻並不代表她會像薑雙煙一般無條件相信祁待。
在她看來,這公子哥看著情深義重對她姐妹極好,實則不甚靠譜。再加上他爆火的瘋批病嬌人設的加持,她對他也算是越看越不順眼。
尤其是在看見某一則指出祁待疑似將她姐妹當棋子意欲完成報複大業的文章之後,她差點沒上門搶人。
“我看那個誰對你也挺一般的,你都已經病成這樣了,他還能準時出門上班,絕對是沒怎麽把你放在心上。”
雖然薑雙煙現在正病著不適合聽這些話,但蘇聞素一看見她那不管不顧就要起身出門的樣子,心裏的火氣就直直往上冒。
她就是替自己小姐妹感到不值!
薑雙煙躺在床上不動聲色聽完蘇聞素的話,眯眼掃完天花板方麵逐漸朝自己靠近的一行字,堅持要起身洗漱。
蘇聞素更是不解:“他都不在意你,你還管他幹什麽?”
“他這些天忙的事確實很重要,你不懂。”
“我不懂?!”蘇聞素一聽更氣了,“是你不懂吧?什麽事情不能等到你病好之後再做,我看就是他不夠在意你!”
薑雙煙:“……”
這些事要真等到她病好之後再管,那她就真要歸西了……
畢竟眼下正是脫離任務的節點,也是展現當年真相的關鍵時刻。
她就怕自己一個不注意,有些人一個氣急辣手摧草,然後……就真要大事不好了。
再加上近來反複遇上的那個噩夢,她隻覺後麵冷汗直冒。
因著自身實在沒什麽力氣需要蘇聞素幫忙,薑雙煙隻能另辟蹊徑勸道:“那你和戚昀呢?”
“怎麽突然扯到他了?”蘇聞素表情一僵。
“他始終對你不冷不淡以禮相待,你為什麽就不能放棄他?”
“……”
真的是生病也不忘把她的無奈傷心事拎出來溜溜。
薑雙煙見她的表情有所鬆動,更是直接伸手示意對方扶自己一把。
即便是頭昏眼花,她仍半垂眼簾輕輕笑了笑:“我不僅僅是在幫他,我也是在幫我自己。”
……
夜色漸趨降臨,寒風飄揚澀骨,路邊沙塵卷襲紛飛,不著痕跡混入墜落而來的小雪中。
辦公室中,祁待立於落地窗前,眉宇淡漠望著窗外小雪,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
須臾,門外傳來敲門聲。
隨著一聲不冷不淡的應允,一個女人推門而入。
“祁少,我想我們都沒有大把時間可以浪費,所以,還請長話短說。”
來者是前些日子因聯姻一事有過交集的盧夫人,她麵上雖顯不耐,行動上卻是慢條斯理坐上沙發,靜待祁待開口。
祁待將一份文件隨手擱置在茶幾上,看似客氣開口:“我聽說,盧夫人從前和祁家顧氏走得很近。”
聞言,盧夫人眼角一跳,尚未開口作答,又聽見其不緊不慢的後半句。
“我還聽說,你從前和圈內一位女歌手走得也很近。”
盧夫人笑:“祁少這是從哪裏聽來的流言蜚語。”
祁待淡淡一應,“確實是流言,但未必是蜚語。”
沉寂一陣,他啟唇補充了一句:“我還知道,那位女歌手叫呂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