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5章 不該來？

  青山紫竹，幽靜恬然。


  踏入女子所在的竹園，葉浩川便感覺整個人都安寧了下來。


  彷彿在這裡，便可以忘記一切煩惱，獲得瀟洒愜意。


  在竹園的門口，有一個簡單的牌匾，上面寫著「紫竹林」三個字。


  白靈肜看著那個牌匾，身軀明顯一怔。


  不過這個情緒被她很快便隱匿起來。


  「前輩，這些劍山，都是你劈出來的？」


  葉浩川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


  「我不太喜歡別人叫我前輩，都把我叫老了，我叫余蓮！」


  女子懶洋洋地說道：「這些劍山，一半是我師傅所做，我開闢的，也不過四分之一而已。」


  「那還有四分之一，是誰做的？」


  葉浩川好奇問道。


  「你這小子，怎麼問題這麼多？」


  余蓮突然便變了臉，眼中有些怒意。


  我去，這女人變臉的速度，堪稱一絕啊！


  葉浩川心下一驚，連忙閉了嘴。


  「剩下的四分之一，應該是一個男人幫你開闢的吧？」


  白靈肜突然插嘴道。


  余蓮的嬌軀明顯一怔，詫異的看著白靈肜。


  奶奶的，這進度要不要這麼猛？

  葉浩川頓時心驚膽戰。


  原本他的計劃，是先將余蓮的品性徹底搞清楚，再進一步的深聊。


  畢竟按照白秋生的說法，白靈肜這娘，搞不好會是一個六親不認的主。


  要真是那樣，白靈肜認親，反而會有殺身之禍。


  「你是誰？」


  余蓮打量著白靈肜，神色嚴肅地問。


  白靈肜沒有回答，只是死死的盯著余蓮。


  四目相對之下，空氣似乎都要凝固下來。


  余蓮似乎看出了什麼，眼神中帶著一抹震驚和茫然。


  「孩子，你不該來這裡！」


  說出這句話，余蓮的眼眶突然濕潤了。


  「爹爹說，你是個無情無義之人，讓我不要來找你。」


  白靈肜苦笑道：「剛才我看到那塊牌匾時，卻意識到，或許並非如此。」


  葉浩川聽得雲里霧裡，細想之下，卻有很快理解了白靈肜的意思。


  恐怕那「紫竹院」的牌匾，便是白靈肜的爹親自題的吧。


  余蓮一直沿用至今，想必也是有一份深情在裡面。


  「你該聽你爹的話，我確實是無情無義之人！」


  余蓮眼中的淚水頓時滑落下來，隨即又有些無助的嘶喊著：「你為什麼要來，你不該來啊！」


  「為什麼？難道你這眼淚，是裝出來的？」


  白靈肜仰頭問道。


  如果眼淚不是裝出來的，如何能夠證明余蓮的無情無義？


  若非無情無義，為何又不願意親生女兒來見她？


  「我……」


  余蓮張口結舌，已經說不出話來。


  「爹爹跟我說，你是個壞人，會親手殺了我，所以不管我看到你如何的溫柔可親，我都覺得只是表象。」


  白靈肜苦笑說道：「可是這一路行來，我卻發現，你的溫柔分明是發自內心，你也確實沒有對我們有絲毫惡意。所以我越發的糊塗，這到底是為什麼？」


  葉浩川也很好奇，將目光停留在余蓮的臉上。


  他最開始，也懷疑過這些溫柔都是偽裝，可是轉念一想，顯然並不是那麼回事。


  這方天地，都是余蓮的，他們踏入此處，便等於已經跳入了如來的手掌心，再怎麼撲騰，能夠撲騰出什麼浪花來？


  既然都已經成為別人碗里的肉了，余蓮真的有必要在他們面前裝？


  「你這個傻丫頭，這世間之事，哪裡只有對錯好壞那麼簡單？」


  余蓮突然深吸了一口氣，苦嘆道：「罷了罷了，既然你來了，便說明這是你逃不過的宿命。」


  「什麼意思？」


  葉浩川心中頓時一緊，警惕問道。


  余蓮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將眼角的淚痕擦乾。


  下一秒，她仿若變了一個人似得，整個人都顯得異常冷酷。


  「你真的要殺我？」


  白靈肜倒是出奇的冷靜，看著余蓮認真地問道。


  「不是我要殺你，是你自己來送死……」


  余蓮的聲音冰冷，沒有任何一臉情感波動。


  「我去，這不會是紫霞仙子吧？」


  葉浩川的心裡猛然一突。


  大話西遊里的紫霞仙子，身體里其實還住著青霞，兩人共用一個身軀，每次轉換，都是性情大變。


  余蓮這前後的轉變，不正是跟那種情況相似嗎。


  白靈肜並沒有多麼驚訝，畢竟在來的路上，她便做好了死在自己母親手裡的心理準備。


  「你要殺我便殺了，反正我這條命，都是你給的！」


  白靈肜淡然說道：「不過，我這幾個朋友很無辜，你放了他們吧！」


  葉浩川聽得一陣感動，都這個時候了，白靈肜竟然還在為他們著想。


  「若是往常，放了便放了，只是今日，我正好需要他們的精血，若是放了，我師傅會怪罪的！」


  余蓮沉聲說道。


  「師傅？你不是說這方天地只有你一人存在嗎？」


  葉浩川奇怪道。


  「存在的，不一定非要是人啊！」


  余蓮理所當然地道。


  說話間，只見她衣袖一甩，周遭天地，頓時變了顏色。


  他們出現在了一個奇異的山洞當中，山洞四面八方，都是猩紅色的陣紋，隱隱還有血腥之氣。


  在山洞的中央，有一個巨大的水晶冰棺，棺中躺著一個鶴髮童顏的女人。


  這女人不知死了多少年，但是卻保存得完好無損，看起來就像只是睡著了一般。


  「我還以為，你又會顧念母女親情，而忘記了為師對你的養育之恩呢！」


  一個嘶啞的聲音，在山洞裡回蕩。


  「弟子不敢！」


  余蓮恭敬的行禮。


  「不敢？二十五年前，你不就這樣做了嗎？」


  那嘶啞聲音滿是埋怨地道。


  余蓮低垂著腦袋，默不作聲。


  突然，山洞中惺風大作，一沉淡灰色的霧氣，從牆壁中滲透出來，快速融為一處，化作人形。


  這匯聚出來的人影，與棺中之人一般無二。


  余蓮見狀，再次恭敬的行了一禮。


  那人影輕輕點了點頭，隨即一雙灰色眼眸，便直勾勾的定在白靈肜身上。


  「還好還好，多年的期望總算還是沒有白費，我白骨劍姬，終於可以復活了！」


  人影哈哈一笑，笑得很是暢快。


  只是這笑聲聽到葉浩川等人耳朵里，卻顯得那般的陰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