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沈寧憤怒都發爛發臭吧
第323章 沈寧憤怒都發爛發臭吧
沒想到皇叔為了她會跟蕭君郡正麵剛,明知患有心疾不能動怒,可那巴掌差點將紅袖打飛,足可他的憤怒。
有皇叔相護,說不感動是假的。
可沈寧卻絲毫高興不起來,反而心頭沉重無比,皇叔寧得罪蕭君郡也要護她,這意味著……
她不敢深想,這份情義隻怕無以回報。
而且,蕭君郡再不濟也是太子,老皇帝明著不會拿皇叔怎麽樣,但心裏怎麽想誰知道呢?
帝王家最無情,一個連親兒子都提防嫉妒想要搞死的,真對皇叔沒任何防備之心?
當年與他奪嫡的手足,皆以各種理由死去,幸存者全是毫無威脅的,皇叔有心疾靠九轉還魂丹續命,這才逃過一劫。
沈寧不敢想,皇叔最受先帝寵愛,曾透露過有意立皇叔為儲,可惜天妒英才,皇叔年紀輕輕落水染病。
不想以惡意揣測他人,但老皇帝生性多疑善妒,連親兄弟都殺無赦,何況是被偏愛的皇叔。
皇叔之所以平安長大,是老皇帝想向天下展現他的仁愛以及兄友弟恭。
他放心皇叔不為別的,而是九轉還魂丹吃一顆少一顆。
老皇帝給皇叔倒數,坐等收割他數不盡的家財。
越想心越寒,好像這半年來老皇帝跟皇叔的友愛互動確實少了。
現在怎麽辦?皇叔多了十二年的壽命。
沈寧回頭,卻見皇叔已經轉身回府。
他穿著白色的狐裘披風,跟天上紛紛揚揚落下的皚皚白雪融合。
或者是先入為主,她真的看到他身上散發著光環,突然間有種想哭的感覺。
以後的事誰也不知道,此時的沈寧腦海浮現一句話:可惜不是你。
再看蕭君郡的神情,跟便秘似的。
紅袖更是瑟瑟發抖,無助地拉著她的衣袖,“太子殿下。”
那動作那姿勢,既然撒嬌又像哀求,楚楚可憐的她哪還有剛才的囂張。
而蕭君郡竟然……替她擦眼淚。
這種親密事關起門來沒人說,可如今是在大庭廣眾,旁邊圍著吃瓜群眾呢。
別說是通房,連妾都不敢這麽做,她們丟不丟臉無所謂,儲君的威嚴何在?
讓老百姓如何看待!
在皇叔府前替通房擦眼淚,不是在向全天下告之是皇叔錯了麽?寶寶委屈!
蕭君郡不是故意的,他隻是在後宮女人堆長大,習慣逗哄著嬌花般的女人們。
長期養成的習慣,不是短時間能改掉的。
可偏偏千裏之堤潰於蟻穴,隻是他被高高捧起而不自知。
蕭君郡眼神掃過來,帶著隱忍的憤怒。
都成瘋狗了,沈寧還能上去咬一口不成?總會有人給他教訓的。
出來一趟不容易,她帶著竹青到茶館喝熱湯。
蕭惟璟的熱度還沒降,寒冷的茶客們聚集著聊天,話題多半是離不開他。
哪怕生在皇家,在老百姓眼中的他身份再尊貴,也是個上不得台麵的豎子。
是的,豎子,而不是庶子。
狗皇帝給宜妃換了身份,可是百姓又不是真的蠢,隻是礙於皇權不敢說而已。
晉王就是叔嫂亂倫的孽種,這在尋常百姓家都是不容的,更何況是在帝王之家,不是豎子是什麽?
盛世笑人娼,亂世跪膝蓋。
他們打心底瞧不起,可現在又盼著他成蓋世英雄抗敵守國,真是當了婊子還要貞潔牌坊。
但真的不怪他們,畢竟人家親爹就是這麽做的。
“聽說了沒,拔給北境軍的軍餉還沒出發呢。”
“不是吧?晉王日夜兼程的話都快到北境了。”
“我親戚在兵部做吏員,說是戶部跟兵部在扯犢子,估計還有得等。”
“這不是皇上親批的麽,怎麽還會扯犢子?前線在打戰呢,吃喝拉撒哪樣不要錢,沒錢誰給你賣命。”
窗邊那桌低聲議論著,波瀾不驚道:“以前也是這樣,晉王不照樣打贏了。”
另外那人神情震驚,連手都在抖,“這不拿前線戰士的性命開玩笑麽?又想讓馬兒跑,又不讓馬兒吃飽!”
“這裏麵水深著呢,不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能參透的。”
竹青氣得渾身發抖,眼裏隱約有淚光,“小姐,他們怎麽可以這樣,實在太過分了。”
軍餉不止是發給戰士們的,還有軍隊日常的開銷,哪樣不需要用錢?
北境雪災,要是保暖不夠會凍死人的。
沈寧能說什麽呢?這就是政治權謀,血淋淋的。
我本將心照明白,奈何明月照溝渠。
溫暖的茶樓,瞬間冰涼無比。
從茶樓出來,竹青的憤怒無法平息,“小姐,要不我們去問問龐將軍,他平時主意最多了。”
“不必了。”
沈寧去長公主府。
天寒地凍的,長公主披著狐裘,手裏輕輕擼著波斯貓,命人趕緊送上熱湯,“不是怕冷麽,什麽風把你吹來了?”wap,com
“在府裏待著無聊。”
燒有地龍,屋裏暖烘烘的,沈寧磕著瓜子東扯西扯,半晌才繞到軍餉的事。
長公主笑的意味深長,“繞了老半天,可把你憋壞了。”
“瞧你說的,我就順嘴一問,你要不說就算了。”
“你都特意過來了,本宮哪能端著不說。”
但是她也不急,調侃道:“都和離了,還這麽關心晉王?”
“我、我哪裏關心他,是關心北境十幾萬士兵好吧。”
“他們又不認識你,有什麽好關心的?”
“都是閔朝子民,真要讓蒙軍一路南下,京城未必能安穩過年。”
“京城真要出亂,你也能帶著錢財逃生,到哪不過得逍遙自在。”
“那我走?”
“別呀。”見她佯裝要走,長公主忍笑將人拉回來,“這可不像你的性子。”
言歸正傳,她輕輕歎口氣,“北境的軍餉哪次不延時撥調,有時延三五個月都見慣不怪。”
沈寧,“……”怕不得大反派這麽窮,原來都暗中倒貼了。
狗皇帝夠毒,不知他是真想弄死蕭惟璟,還是料準了他的忠誠,才如此大膽離間主帥跟將士的心。
又或許說,想要以此抓住他的把柄清算?
真的,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以前就算了,可這次是禦筆親批,為什麽他們還敢?”
長公主笑,“你以為皇帝願意給這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