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長平的生父
第七十八章 長平的生父
“貪生怕死，護主不利，還胡亂攀汙。來人將這幾個全部押入柴房，待公主病愈後再行處分。”許聽瀾被她一番言語氣的發抖，於是回到位置上，平複後命幾個眼熟的太監動手。
內室傳來腳步聲，紀太醫匆匆趕了出來，正言厲言道：“慧賢妃娘娘，下官鬥膽提問，小公主幼年在東宮時期可曾生過什麽大病？”
紀太醫是看過太醫院的就診單子，小公主也就換季有個頭疼腦熱請過太醫。可是她給小公主搭脈的時候發現她外強中幹，這就是她換季易病的究竟原因。
“春天回暖，水卻還有些冰冷。小公主此番落水，雖是小病但影響到了她的根基，還望娘娘告知。”
慧賢妃思來想去道：“自從長平出生後，並沒有生過什麽大病……若是體虛之症……是打娘胎裏帶出來的病。”
說到後頭，慧賢妃眼中閃過自責。
“如何引起的病狀？”
“孕期情緒大喜大悲，起落無常，影響到了胎兒。”慧賢妃眸色一沉，隨即懇求道，“紀太醫，長平如今就靠您了，求您一定要治好她。”
紀太醫堅定地點頭，從藥箱裏翻出一本古籍，說道：“千靈山祖傳有一方子，藥材都是日常的，太醫院裏都有，慧賢妃不必擔心。隻是這藥引有些特殊……”
“您說。”慧賢妃渴求道。
“請您饒恕，需等到陛下到了才行。”紀太醫跪下請求寬恕。
許聽瀾聞言道：“方才已經派人去請陛下來了，算著時間也該到了。”
就像被抽幹了渾身力氣一樣，慧賢妃跪坐在床榻前，看著長平的睡顏，原本紅彤彤的小臉此刻雪白的像張生宣，輕易便能破碎。
許聽瀾焦急地在門口張望，終於是見到了李顯允，根本來不及多想，便拉著他來到內室。
“紀太醫有話直言。”李顯允站在床邊，眼中滿是心疼。
“這藥方需要以病人父母的血為藥引，至於陛下這兒，下官不敢損傷龍體，所以要等您來了才能說。”紀太醫跪在地上，她再清楚不過皇宮這些規矩，損傷龍體，有半點兒藥用不對，她就會死無葬生之地。
這以寫為引的法子，要的可是半碗的量。
許聽瀾鼻尖微酸，有幾分為難。一邊是長平，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一邊是李顯允，讓自己愛恨交織的人，哪個受了傷，都會難過不已。
“都下去，紀太醫留下。”李顯允冷冷地開了口，讓滿福公公關上了門，將所有下人支開後，李顯允問道，“紀太醫，真的沒有旁的法子了。”
紀太醫麵容焦急，有些逾越身份地質問道：“陛下，小公主不過五歲，那些成人的調養品於她而言更是負擔，量控製不好當場便能斃命。隻有這個法子，是最溫和有效的辦法，下官有九成的把握能讓小公主蘇醒，身子也能比以前強健。”
紀太醫是有點憤怒的，若堂堂帝王，連為自己親生女兒流些血都不願，他真的是個值得百姓敬仰的帝王嗎？
許聽瀾的理智戰勝情感，畢竟人命關天。
可李顯允沉默良久，歎氣，無奈道：“不是朕不想救……是朕救不了。”
寢殿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隻能聽到慧賢妃漸起的啜泣聲。
許聽瀾手心一涼，半晌，不可置信地出聲：“陛下的意思是……”
開玩笑的吧，許聽瀾腦海中一片空白，隻能抓緊李顯允的袖子，眸光顫抖。
“聽瀾，陛下他……的確救不了長平，長平的生父另有其人……”慧賢妃一手包著小長平的手，一手緊緊捂在胸前，心中的疼痛隨著眼淚砸落在地。
不止是因為秘密的揭露，更是因為對小長平她無能為力，慧賢妃無比自責，捂住自己的嘴極力地哭的小聲，不讓自己吵醒熟睡的女兒。
“如果我聽您的話，好好養胎，小長平就不會是如今的模樣，都是我，是我害慘了長平，所有事情的罪魁禍首都是我……都是我……”
聽著慧賢妃的自責，榮修儀眼中亦是充滿了淚水，她那麽堅強的巾幗女郎，許聽瀾隻見過她為一個人流眼淚。
霎那間，許聽瀾腦海中猶如大雨傾盆，那些絲絲縷縷的線終究在此刻匯聚，首尾相連，構成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小長平的父親是????……榮晏嘉榮大將軍。
許聽瀾隻覺得腦袋很疼，雙腿有些發軟，若沒有李顯允一手攬腰的支撐，她也會輕飄飄地摔倒在地。
許聽瀾心中哽住，似有棉花裹著岩石卡在心中最柔軟處。許聽瀾的手自然垂下在碰到李顯允手的那瞬間被他緊扣，李顯允的手心亦是冰涼。
就算他是帝王又如何，這樣混淆皇室血脈的荒謬之事，他為了兄弟還是做了，他肩上的擔子又怎麽會不沉？
許聽瀾眼前有些模糊，垂下一滴淚。榮大將軍已經死了那麽多年，是否代表小長平無藥可救了……
許聽瀾突然眼前一亮，抑製住內心酸楚，擦了眼淚問道：“紀太醫，您說要以父母的血為藥引，是否可以讓親屬代替？”
“若是同父同母的直係血親，應該也是可以的，至於效果雖有偏差，但可以用藥調試比例將偏差減小。”紀太醫沒有想過這點，經她提點，心中覺得可行，於是將長針遞給了慧賢妃，還有她身邊的榮修儀。
這些主子們地對話，她大概也有了幾分了解，對於長平長公主地身世她也猜中了幾分，隻能跪地叩首道：“請陛下和各位娘娘放心，下官會竭盡全力醫治小公主。”
暗示她會保守秘密，絕不外傳。
“紀太醫放寬心，若能醫治好公主，朕會履行諾言，為你加官。”李顯允的話也是在告訴她，隻能治好不能失敗。
慧賢妃二話不說將長針刺在自己指尖，讓殷紅的鮮血滴落在白瓷碗中，許聽瀾有著身孕看不得這些，便偏過頭去。
李顯允微微皺眉，側過身讓許聽瀾靠在自己懷裏，替她擋住了那個場麵。
榮修儀看著這根長針，頗為嫌棄地撓了撓頭，說道：“太慢了，有刀嗎？同樣是榮家的女兒，我自然不會輸給兄長，你說是嗎，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