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有點反常
「您寡人有疾,我少年慕愛,她正值青春卻被你圈在這裡,難耐寂寞自然也是人之常情,你看,這件事情那,其實我們誰都沒有錯,不如就此揭過,豈不是極好。」
何遠非常真誠地說道,他越說越感覺自己說的有道理,心說,你這麼個老東西,腰都挺不直了,還非要包養一位這麼年輕貌美的小三兒,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莊稼旱久了都想來點雨水,何況是活生生的一個小美人兒?
無恥之尤,偷了老子的人,竟然說誰都沒錯!
溫懋人都要氣炸了!
但他眼下也知道,何遠剛才提的沒錯,眼下自己最好是咽下這個啞巴虧,不然別的不說,但就自己偷養小三的事情暴露出去,自己鐵定就得后宅不寧,顏面無存。如果這廝再口無遮攔地在大堂上描述一下自己今天的表現,那顆就真的沒臉見人……
難道自己就得咽下這口窩囊氣?
他無力地長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見事情完美解決,何遠不由心頭大定,隔著衣服,偷偷在柳月兒屁股上掏了一把,然後在她滿是幽怨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現在何遠算是看明白了,自己糊裡糊塗上的這個女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就憑她剛才表現出來的心計和狠勁兒,估計拿下這麼位有心無力的老傢伙,完全沒有壓力。
出柳月兒院門的時候,他還好心地替她把門關了。
此時亥時已過,大街上燈火闌珊,只剩了幾家客棧門口的燈籠還在風中微微招搖。何遠不由想起了後世大街上那些璀璨的燈火,狠狠地揉了把臉,長出了一口氣,回不去了,那就好好地活,活得精彩一些!
何遠知道自己恐怕是穿越到一個平行的時空里,因為這是一個跟前世大宋極為相似的世界,而且也號稱大宋,也有一個個極為熟悉的名字。只是不知為何,唐宋以來,那些聲名赫赫的大文豪們一個也沒有出現,反而一個個都變成了學問精湛的儒學大師。
自己則是縣學的一名生員,已經享有政治特權的秀才。恩,還算不錯,雖然家底貧窮點,但起點還算湊合,大宋王朝對待讀書的士人,那可是出了名的優渥,未來的生活幾乎可以展望啊。
再也不用對古裝戲里擁紅倚翠聲色犬馬的生活羨慕,因為咱穿越了!
發點小財,買點小地,蓋一處大院子!娶個賢惠的老婆,納幾房漂亮的小妾……
從此,何遠同學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總之,前世的夢想今生全部實現啊!
嘖嘖,這樣腐敗的生活,給個神仙都不換。
他一邊亂七八糟地想著,試圖說服自己這種穿越的生活也不錯,一邊根據記憶往家走去。
前世自己孤家寡人,連個女朋友都沒混到,至少在這個世界還有兩個親人。想起家中還有兩位親人在等著自己回家,不由心頭一熱。前世掙扎了那麼久,不就是為了有個溫暖的家嗎?
窮家陋巷,但也是心靈皈依之所。再說,自己來了,這家離脫貧不遠了!
想起這個何遠身上留下來的那些記憶,他腳下不由輕快了幾分。
眼睜睜地看著何遠從柳月兒的大門裡出來,然後又眼睜睜地看著何遠離開了靜水巷。張二狗那點可憐的腦仁有點轉悠不開圈了,這不對啊,跟老大說的劇情不一樣啊。
「狗哥,怎麼辦?要不我們現在衝上去揍他娘的!」
一個剛入行的小弟,挽起袖子,惡狠狠地說道。這是第一次跟著老大出任務,這位小弟準備好好的表現一把。誰知,還沒等他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一巴掌。
「揍你娘的蛋!出來混,最關鍵的是什麼,知道不?一切行動聽指揮!」
張二狗罵罵咧咧地站起身來,指著身邊兩個小弟,很有派地一揮手。
「去,繼續盯著這窮酸,隨時報告他的行蹤,其餘人跟我去通知三爺,娘的,這些可惡的窮酸,完全不按套路來啊!」
何遠並不知道,有人早就盯上了他這位新鮮出爐的穿越公。他不慌不忙地觀察打量著四周的景緻,青石小巷,老舊的里門,這真是一種極為奇妙的感覺,熟悉而又陌生,他幾乎有一種行走在歷史中的感覺。熟悉的街道,讓他心中的記憶漸漸與眼前的景色重疊。
從靜水巷到古井巷,並不是很遠,走了約莫有一刻鐘左右的時間,何遠就看到了在家所在的衚衕。誰知剛剛拐過路口,進入小巷,他的眼皮便忽然一跳,心中警鈴大作,一種強烈的不安感襲上心頭。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抱頭前躥。幾乎就是同時,身後一物已經帶著風聲劈了下來。
啪!
他只覺背上一麻,眼前一黑,嗓子發甜,整個後背變得宛如不是自己的一般。身形踉蹌幾步,險些一頭栽到地上。
砸悶棍的!
他不敢回頭,強忍著背上傳來的劇痛,撒腿就跑。就聽後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不由暗暗叫苦,這具身體實在來孱弱了,這才跑了不過百米,就累得像拉風箱一樣了。
「何秀才,跑得這麼狼狽,難不成是偷了人家東西被抓了?」
就在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就聽前邊的路口,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他知道沒法跑了,單手扶住牆壁,強撐著抬起頭來。
前面鬆鬆垮垮地站著一個人,歪眉斜眼,身材精瘦,嘴角掛著一顆大痦子,手中還倒提著一把絲質摺扇,長得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是個小混混。更誇張的是,旁邊帶著兩個敞著懷的小弟,哼哈二將似的一左一右站在兩邊,手中還挑著兩隻燈籠。
「畢三!」
看見畢三,何遠不由眉頭一皺,這傢伙是城西這一代出了名的小混混,平日里打個架,鬧個事,收點小門面和暗娼的保護費啥的,但向來知道分寸,知道誰能惹,誰不能惹,對那些權貴之家和縣學里的讀書人向來敬而遠之,所以雖然在下層百姓中惡名遠揚,但一直沒出啥事。今天這麼公然地截住自己,實在是有點反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