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完結
第92章 完結
“穗穗,明日是我們前世成婚的紀念日,你說我們還慶祝嗎?還是等我們大婚之後,以新的日子作為紀念日。”
廖金禾被問住了。
“前世都慶祝嗎?”
“當然。”鄭喻修一臉得意,起身從自己的荷包裏掏出來一對戒指。
“我按照前世你設計的戒指畫出來的,改了又改,總算和前世那一對戒指一樣了。”
鄭喻修執起她的手。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穗穗,就讓我們一起慢慢變老,同前世那樣。一起躺在搖椅上,看著兒孫滿堂,說著我們的悄悄話。哪怕頭發花白,我們也不分開。”
廖金禾看著手上的戒指,心裏五味雜陳。
她真的對他無感,隻不過是當做工作一樣服侍他而已。
“我們努力試試吧。”
不然呢,她再逃?
能逃到哪裏呢。
第二日,鄭喻修又走了,但是滿月留了下來。
母女倆經過接觸,感情越來越好。隻是鄭喻修這一離開,又是半年多沒來。
不來更好,她也不願意奉承他,她的日子也是輕鬆些。
隻是沒想到聖人駕崩的消息傳來了。
廖金禾深深看了一眼北方,拉著滿月跪在地上,向北方磕了頭。
廖金禾放寬了心,壓根不去打聽京城的事。偶爾有食客議論幾句,她也就聽上幾耳朵。
又過小半年,已是新年。
鄭喻修登基,年號慶元。
又過了幾個月,鄭喻修仍沒來隨縣。廖金禾倒是希望他膩了,別再打擾她的生活。隻是她清楚是他分不開身。
沒多久,一道聖旨來到隨縣。
滿月被賜名鄭嬋,封聖安長公主,賜金陽城為封地,賜公主府於京城。
廖金禾跪地接了聖旨,臉色沉重許多。
這道聖旨無異於將她們母女逼回京城。
鄭喻修這人,太狠了。
她怨著鄭喻修,卻不知京城的事。鄭喻修不過是為了保鄭喻詹和滿月的命。
鄭喻詹派人埋伏在鄭喻修來隨縣的路上。鄭喻修受了重傷,但是保住了命。
可是鄭喻詹卻被下了大獄。
鄭喻修來天牢見鄭喻詹。
“廖金禾即使不願意我,她也不會再選擇你,你何必自欺欺人呢?你和她的問題是因為我才產生的嗎?”
他淡淡的語氣讓鄭喻詹心如死灰。
為了廖金禾,為了滿月,鄭喻修放過了他,這才有了封滿月為聖安長公主的旨意。
他要那些逼他殺鄭喻詹的人歇了那份心思。
但是,滿月成了長公主,酒肆就不太平了。
人來人往的達官顯貴,廖金禾看在眼裏,隻好關了酒肆。
廖金禾帶著滿月用公主儀仗回了京城的公主府。
這般陣仗,鄭喻修自然知道,整個京城也知道。
雍王妃立刻來了公主府。
“苗苗。”雍王妃看得廖金禾都挺好的,感慨萬千。
“廖金禾見過王妃。”廖金禾跪下向她請安。
雍王妃扶起她。“回來就好。可給你母親送了口信?這幾年她一直擔心你呢。雖然聖人同她講你平安,可是見不到人,她還是不安心。”
“還沒呢。我想等離開前同母親見上一麵。”
提到林氏,廖金禾心裏也是難受。
“怎麽還要走?”
雍王妃沒想到會是這樣。
“滿月該啟蒙了。讓她留在我身邊也學不到東西,不如留在您身邊。”
“那聖人知道嗎?”
雍王妃小心翼翼地問一句。
“他會同意的。他之前都是去隨縣找我的。”
廖金禾也不知該和雍王妃怎麽說。
好丟人!
雍王妃抿唇。“苗苗,他是皇帝,隨意出宮很危險的。前一陣就在宮外遇刺,該是去尋你的途上。”
“他受傷了?”廖金禾一驚。
“雍王妃!那是朕的私事!”
鄭喻修一聲嗬斥一下驚到了廖金禾與雍王妃。
廖金禾一抬頭就看到鄭喻修盛氣淩人盯著雍王妃。
“你怎麽來了?”她立刻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將他的注意力轉移過來。
“知道你回來了,我就過來看看。幸虧過來了。”
鄭喻修陰惻惻地看著雍王妃。
看著這母子倆不合,廖金禾不想多摻和。但是雍王妃好歹是他親媽,他至於這般不待見?肯定是有事!那她更不能摻和了!
“你瞧你,來看我也沒個好臉。”廖金禾哄著他,不想他太為難雍王妃。
“既然聖人來看望你,母妃就先走了。”雍王妃衝著她一笑,安慰她。
“你算她什麽母妃?”鄭喻修仍沒放過她。“朕無父無母,將來穗穗嫁給朕,也喊不得你母妃!倒是你們,朕再警告一次,任何人不得利用穗穗。朕做這個皇帝就是為了讓她不受人欺辱,擺布!”
聽著鄭喻修言辭激烈,廖金禾偷偷瞄一眼雍王妃,果然看她麵色慘白。
“真是字字誅心!聖人真是厲害。”
雍王妃冷哼一聲就甩袖離開。
等著雍王妃離開了,廖金禾這才小心翼翼問他發生什麽事了。
“無事,你不用擔心。你記得,我的親人隻有你,別人都不要信。”
看著他眼神充滿憤怒,又充斥著無奈,廖金禾安慰他。
“知道了,我隻聽你的話。”
“那你還走嗎?”
真是蹬鼻子上臉!
瞧著她不悅,鄭喻修摟著她。“穗穗,對不起。之前我的私心,我的野心,男人的占有欲,嫉妒心,讓你的名聲有了瑕疵。我願意用我餘生來彌補,給我機會,好嗎?”
這種補償的話鄭喻詹也說過,可最後呢?
“鄭喻修,你知道我討厭什麽嗎?”
“叫我長治。我不願意姓崔,更不願意姓鄭。長治是我給自己起的字。”
鄭喻修思忖一下。
“你討厭言而無信。”
“差不多吧。鄭喻詹說過對我好的話,可是他沒兌現。我說過我與他不放棄彼此的,可我也食言了。”
廖金禾挽著鄭喻修的手臂。
“人在世,不能輕易承諾。做不到就是傷害。就像雍王妃,當初她把你送走,承諾給崔昊的,兌現了嗎?崔昊承諾給她,兌現了嗎?”
“王妃定然會讓崔昊好好待你,可是崔家其他人呢?一個不知根底的外來人,憑什麽占了嫡長子的位置?你過的不好,受的委屈,是王妃和崔昊帶來的嗎?不全是。還是崔家其他人帶來的嗎?也不全是。”
“是是非非,有掰扯一清二楚的時候嗎?我記得我奶奶活著的時候,她總說一句話‘難得糊塗’。”
“以前我不懂啊,和鄭喻詹吵,和鄭喻詹鬥,最後呢,情磨沒了,愛成了恨。今生,我倆都想開了,都正視了自己。”
說到這,廖金禾無奈苦笑。
“可是都晚了。”
“雖然想重拾情愛,但是心境變了。搭夥過日子,你懂嗎?”
鄭喻修低下頭看她,伸出另外一隻手捧著她的臉。
“那我們搭夥過日子吧。沒你,我真的會死。我什麽都有,就是沒家。前世你和鄭喻詹和離之後,我在隨縣偶然遇到你。”
“那時,我雙腿被廢,被驅逐出崔家。我沒了活著的念頭,卻遇到了你。你替我叫了醫者治腿,又開導我,讓我看到了太陽。”
“我重返崔家,你在背後默默支持著我。”
“那時我傻,不開竅,不知道何為愛慕。可當我不由自主親吻上你,我才知道,我願意用我的餘生陪伴你。”
“你是我唯一的珍寶。”
京城的天很藍。廖金禾仰著頭,在碧空如洗的藍天下,她隻看到了一雙紅潤的眼。
那是多情的眼,又充滿了專情的愛意。
心動就在一瞬間。
她踮起腳尖,抽出手臂捧住了他的臉,淺淺吻了一下。
“餘生,你就把我捧在心裏,好嗎?長治。”
不久,鄭喻修下旨封後。
文嬿卿就是廖金禾,這是朝中上下都知道的事。但是誰能反駁一句?
如今的聖人可不是先皇,沒那好脾氣。
你讓他不開心一天,他會讓你不開心一個月。
比地痞無賴還狠。
但是讓他開心也簡單,去讚美皇後娘娘呀!
朝中上下都清楚了遊戲規則,自然不會去觸黴頭了。
帝後和諧,朝中和樂,天下安定。
在聖人六十歲的時候,傳位於皇長子,帝後退居於行宮。
二十年後,一個碧空如洗的秋日,太上皇躺在搖椅上,懷裏躺著他的珍寶,頭頂樹葉嘩啦啦作響。
他睜開眼睛,望了望天。
“天又是這麽藍,穗穗。”
廖金禾睜開眼睛,也看了看天空,點點頭。
“天氣真好,我田裏的稻子可以豐收了。”
“穗穗,我該走了。”
“長治。”
廖金禾支撐起身體,看向他的臉,眼見他輕輕闔上了雙眼。
“長治!”
發黃的樹葉隨著秋風飄落下來,慢慢落在鄭喻修的臉上,遮住了他的眼。
廖金禾顫抖著手撥開葉子。
“長治,等等我,留下我一個人會孤單的。”
在太上皇薨逝的第三天,太後也隨之而去。
市井間流傳著一個說法,帝後二人約定來生再續隔世情。
在隨縣,一個老者時常坐在一個酒肆門口,領著一群小孩,口中唾沫橫飛。
“想當年,爺爺我還沒去做官,就吃過先皇做過的餃子呢!太後娘娘和先皇真是郎才女貌,耄耋情深呐!那餃子味就一個字形容,香!”
老者有些糊塗了,這些事翻來倒去講了很多年了,可是他卻忘了。
“你們聽,太後娘娘又彈箏了。”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韓追佝僂著身子,輕聲合著曲子。曲終,他回頭看了看身後酒肆的牌匾。
平生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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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說:謝謝看到此處的讀者朋友。原本這本小說的大綱篇幅很長的,可能因為作者文筆有限,效果並不好,就抓緊了收尾。以至於很多事情都沒交待清楚,對大家說聲抱歉。
作者準備把以前坑了的一本書填平。
下一篇小說的大綱已經捋的差不多了,存存稿之後,我們還會再見的。
2022年的年底,祝大家身體康健,躲開那隻羊。
2023年,願我們都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