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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來見你

  第52章 來見你


  距離燕晉離開燕家已經過去三年了。


  三年前意氣風發的少年從軍, 離家之後便一直沒有回來過,隻是因為牽掛留在家裏的弟弟妹妹,書信往來一直不斷, 時常打發人回來送些東西。


  但是燕四伯的確是三年沒有聽見燕晉的聲音了,上一次聽, 還是變聲期少年的嗓音, 突然間聽到一個清風朗月一般的好聽男聲,他還有些恍惚。


  隻是,很快, 他就回過神來,等到意識到了說話的人是誰的時候,他頭皮一陣發麻,那種被毒蛇盯上的發寒之感,從脊梁竄到了頭頂,讓他幾乎搖搖欲墜。


  他顫巍巍的轉過頭來,就見到了半開的簾子裏的那個青年。


  比起多年前對於那個魯莽少年的模糊的記憶,瞬間就被眼前的青年給取代。


  他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裏, 丹鳳眼微微眯起來, 平靜而冷漠的目光帶著上位者的威嚴, 隻是淡淡地看上一眼,就讓人心中發寒。


  燕四伯很快就認出來了這張平淡卻熟悉的麵孔,他的聲音都哆嗦了,

  “燕晉、晉兒, 你不是、你不是已經死……”


  但是他話音還沒有落下,馬車邊的護衛們手中的刀蹭得一下亮出來, 有人厲聲喝道, “放肆!”


  燕四伯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赫赫有名的燕晉, 北境二把手一般的人物,今時不同往日,哪裏容他造次?


  他知道事情糟了。


  真的是燕晉,燕晉回來了!

  今天早上燕晉的軍隊全軍覆沒的傳過來,他這才被老祖宗派過來抓燕媛媛的。要是知道燕晉沒死,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當著燕晉的麵大放厥詞啊!


  燕四伯想到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忍不住擦了擦頭上的汗,“誤會誤會都是誤會……”


  他的百般賠笑並沒有讓那個麵無表情的青年眼神和緩下來,那雙漂亮的丹鳳眼隻是盯著燕四伯,他一字一句地重複道,

  “你想讓我的妹妹怎麽樣?”


  燕四伯結結巴巴道,“這……這不是瞧著三娘子現在醒來了,她的年紀也到了可以許配人家的時候了。老祖宗為三娘子找到了一門好親事,姑娘和家裏人鬧脾氣……”


  燕四伯也算是個頭腦機靈的,連忙把話圓了過去。


  卻見那個青年聽到了“好親事”的時候,終於笑了。


  燕四伯還沒有來得及鬆一口氣,就聽到了那個青年慢悠悠道,“那跳河呢?跳河又是怎麽一回事?”


  燕四伯心中咯噔一下,急得頭上冷汗直冒,想解釋,一時半會兒卻找不到合適的借口,隻能結結巴巴道,


  “小姑娘,鬧、鬧脾氣……”


  青年挑眉,“鬧脾氣?”


  “她不願嫁,你們就逼著她跳河。”


  “我查了那麽久,原來是因為你們逼她跳河,這才昏睡了一年……鬧脾氣,所以鬧得命都差點丟了?”


  青年的語氣慢條斯理,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咄咄逼人。


  燕四伯不停地擦著汗,抖著嘴唇,愣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逼她跳河一次還不夠。”


  “她想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鬧脾氣?你們這是,真當我死了啊。”


  他說一句,燕四伯的臉色就白一分,到最後臉色煞白,整個人都抖成了篩糠。


  因為眼前的人所說的,每一句都是燕家最戰戰兢兢、萬分恐懼的,為了瞞住燕晉,他們燕家一年籌謀無數,就連謊報燕媛媛死訊、將她送到山上、打算給她辦個假喪事的主意都想出來了。可以見得,他們到底是多麽害怕燕晉秋後算賬。


  但是這個籌謀了足足一年的局,卻因為他剛剛的得意忘形、一時失言,全被燕晉聽到了。


  別說是燕晉會不會登時就將他如何,光是這事情傳到了老祖宗的耳朵裏,他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更何況,他剛剛還堵門要抓燕媛媛,偏偏全都被燕晉給看在了眼裏……


  燕四伯麵無人色,還想要挽救一下,但是青年沒有給他繼續狡辯的機會,他興趣缺缺地放下了簾子,淡淡道,

  “全都抓起來,一會兒一塊兒帶去燕家。”


  青年的話音落下,黑甲衛動作迅速地將人拿下。


  燕四伯這一次還叫來了衙門的人來幫忙,隻是,那些人不過是被借過來撐場麵的,早在見到了黑甲衛的時候就趕緊溜去給知府報信去了,哪裏還顧得上燕四伯?

  黑甲衛倒是沒有為難他們,隻是燕家其他的想要通風報信的,通通被攔了下來。


  這下子,燕四伯是徹底癱軟在地了。


  他連一點兒反抗之心都生不出來——


  ===第76節===

  他來抓燕媛媛的時候滿打滿算,隻覺得人數足矣,將一個小姑娘壓回去跪祠堂自然夠了。但是現在身後的黑甲衛漫山遍野,粗粗望過去,至少有數千人,在這個對比下,燕四伯帶來的區區數百人的歪瓜裂棗就顯得那樣可憐。


  與此同時,醫館緊閉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穿著一身醫館小廝打扮的小姑娘麵容清麗,身後還跟著秦十一等人。她見到青年的時候,眼前一亮,下意識就想要跑過去撲進他懷裏。


  但是她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燕晉的妹妹,愣是在馬車前麵打住了。


  隻是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撒滿了星星,仰著頭看著馬車上的青年,一句話不說,都能夠從她亮晶晶的眼眸裏感覺到她的欣喜和思念。


  青年的視線在碰到了小姑娘的時候,瞬間就溫和了下來,像是冰雪消融,化成了一汪春水。


  他朝小姑娘伸出了手,薑小圓猶豫了一下,也不管現在還有人正在看著了,把小手伸了過去,順著他的手就跳進了車裏頭。


  幾乎是簾子一放下來,她就直接朝人的懷裏一下子就撲過去了。


  馬車裏麵傳來了青年輕飄飄的聲音,給剩下的燕家人留下了一句話——


  “既然老祖宗還在等著,四伯現在就隨我回燕家吧。”


  兩匹棗紅駿馬打了個響鼻,調轉馬頭,轉頭就朝著山路那邊走去。


  列隊的數千黑甲衛也收隊,浩浩湯湯地壓著燕家這次來的數百人,朝著洪州府城走去。


  燕四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這麽狼狽地被押送回燕家的。他現在內心萬分焦急,隻想要快點回去給老宅裏的人傳消息,奈何黑甲衛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愣是讓他們連一個人都送不出去。


  棗紅的高頭大馬上,黑色的轎子貴氣又寬敞,軟軟的毯子鋪著,是和外麵截然不同的溫暖。


  青年任由她和貓兒似的撒嬌。


  小姑娘抬起了臉,被凍得紅彤彤的臉蛋都綻開了笑顏,一切的擔心和不安,在他的身影出現的時候全部都煙消雲散。


  她剛剛想要開口叫人,卻突然卡住了。


  她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氣質實在是個太玄乎的東西,剛剛太像是重光了,所以……到底是要叫秋秋還是重光?


  燕晉的歲數其實比少年要大三歲。因為陳秋個子很高,倒也並不突兀。少年平常是不能以真麵目示人的,畢竟現在三皇子本應該還在守著皇陵,他便派人打造了一副麵具,現在此時行走在外麵從不以真麵目示人。


  也是因為這一層薄薄的麵具,薑小圓連從表情判斷這點唯一的依據都無了。


  小姑娘的猶豫敏銳地被人察覺,青年伸手順了順她的長發,笑了,


  “好好想想,該怎麽叫。”


  薑小圓咽了口口水,她知道,自己叫錯了那就完球了。


  但是也因為這個語氣,薑小圓試探地叫了一聲,“重光?”


  或許是小姑娘逗笑了他,渾身寒氣的青年低笑了起來,“乖乖,認出來了呀。”


  是重光沒錯了,小姑娘在他的懷裏蹭了蹭,卻不由得想起來了那個往下掉了一點的健康值,早上的消息、失聯的幾天,讓她實在是有些擔心,她忍不住抬頭,仿佛是知道她想要問什麽,青年笑了笑,伸手抵在了她的唇上,止住了她想要問的話,

  “趕了三天的路,兩天沒睡,又遇上了伏擊……怕給你撐不了場麵,就叫我出來了。”


  感覺到心底裏陌生的迫切,青年微微蹙眉,目光有些貪戀在她的臉上打了個轉,他長長的頭發垂了下來,靠近了小姑娘,在她的紅撲撲的臉頰上輕輕掐了一下,語氣說不出來的曖昧沙啞,

  “乖乖,夜裏做夢的時候,我等你。”


  “到時候,可不許在我麵前提他,記住了。”


  心底裏仿佛有個聲音催促得頻繁,讓他無端生出來了迫切,他不耐地蹙眉,又最終歎息了一聲。


  就像是一個人的兩個麵,獨立出來了一些些,又不可控製地成了一個整體,作為少年秋一部分的他的迫切,他當然能夠察覺到。


  於是,話音才剛剛落下,高大的青年就仿佛是被抽離了所有的力氣,徑自倒在了小姑娘的肩頭,要不是呼吸在她的頸側,就像是一個沒有了生機的玉雕似的。


  “秋秋?”


  好一會兒,薑小圓才小聲叫了他一聲。


  “沒事,你乖,讓我靠一下。”


  少年的聲音帶著沙啞和濃濃的倦意,因為剛剛的話,小姑娘鼻尖一酸,隻覺得自己的心又酸又軟,忍不住開始心疼了。


  北境距離這裏多遠呀,兩天沒睡,路上還不太平,肯定很累——


  一定是擔心她被燕家人欺負,才這麽著急得趕回來吧。


  她小心翼翼把少年的腦袋放在了自己的肩頭,隻覺得他的懷抱有一種讓人安心的魅力。


  少年的身上還帶著風塵仆仆的寒氣,湊得近了,還能夠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她連忙低頭,試圖檢查一下他身上哪裏受傷了,卻被少年拉住了手腕,他的聲音好聽極了,


  “不礙事,路上被伏擊,受了一點皮外傷。”


  他們早上傳來的消息其實是真的。


  隻是消息確實不太靠譜——伏擊是真伏擊,但是沒有全軍覆沒,隻是損失了一些人手,沒有傳回來的消息那般的慘烈。


  薑小圓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他,但是此時她憋住了,讓他靠在她的肩頭睡著。


  一直到少年真的睡著了,薑小圓才鬆了一口氣。


  她小心翼翼地轉過頭來,果然見到了他的肩上有血漬滲出來,離得這麽近,難怪血腥味那麽濃。


  她解開了他的衣領,就看見了那個簡單至極的包紮,一看就是趕路的時候一切從急。


  從雲霧山回到燕府,還有足足一個時辰。


  她不再猶豫,將人靠在了轎子壁上,給他解開了衣襟。


  剪刀剪開了簡單包紮的繃帶,露出了裏麵有些血肉模糊的箭傷,好在隻是擦著肩頭過去的,並沒有傷到骨頭,確實是皮外傷,卻也著實看著失血有些過多了。


  薑小圓鬆了一口氣,從係統空間裏麵拿了一包藥粉,幫他重新包紮了一遍。


  這麽大的動靜,一向警覺的少年,竟然都沒有醒過來,看來確實是實在是太累了,兩天沒睡地趕路,鐵人都遭不住。


  薑小圓撐著下巴盯著他的睡顏看看了好一會兒,回憶起來了最後一次的對話,竟然是在夢境中那次。


  那時他正批著折子,明明是那麽殺伐果斷的一個人,卻還在不厭其煩地叮囑她,怕她受了半點的委屈。


  最後一句話她說了什麽呢?


  都是些趴在他膝蓋上絮絮叨叨的念叨,好像最後一句是:


  秋秋,我想你了。


  撐著下巴的小姑娘終於湊上前,在他的薄唇上,輕輕地落下了一個吻。


  她總是喜歡將自己的喜愛掛在嘴邊,實在是過於熱衷甜言蜜語,說多了,他就不信了。


  可是,你有喜歡過什麽人麽?

  當你說你想見他了,於是他就風塵仆仆地趕來見你。


  不遠千裏萬裏,帶著風塵和寒氣。


  你想見他了,他就會出現在你麵前。


  這個冬天的大雪已然泛濫成災。


  馬車穿過了重重的大山,朝著不遠處巍峨的洪州府城浩蕩前去。


  上千人的軍隊,實在是很有威懾力,但是洪洲府城的城門並沒有因此緊閉,黑甲衛長驅直入,早就聽到了消息的知府早就大開城門放行,甚至拜帖都已經送了上來。


  “燕將軍沒死”的消息從黑甲衛出現開始,就風一樣地散布到了洪洲府的各個角落裏,威武的黑甲衛衛兵走過,竟然引來了夾道的歡迎。


  隻可惜,消息傳得再快,也沒有快過黑甲衛的腳步。


  燕四伯是被捆著壓到燕宅的大門口的,高高在上的燕家四爺,活像是個戰俘,狼狽不堪。


  很快,在燕四伯的配合下,大門敞開,黑色的甲衛就這麽大咧咧地進了燕家的門。


  燕四伯好不容易才鬆了綁了,朝走在最前麵的謝俊討好地拱拱手,他不知道這個文士打扮的人究竟是什麽身份,但是從剛剛之後,一直都是這位出麵的,不是二把手也是心腹了。他連忙道,

  “大人且等一等,我這就去稟報我們家老太君,現在就為大人們和大少爺準備客房……”


  大少爺,說的自然就是燕晉了。


  謝俊卻抬抬手,笑了笑,“稟報的事先不忙。”


  “隻需要給我們這些人安排些客房,我們主子說了,他好不容易回一次家,以前是在哪個院,現在就住在哪裏。”


  燕四伯連忙賠笑,謝俊又道,“對了,小少爺現在哪裏?”


  燕晉還有一個年歲尚小的弟弟。


  此話一出,燕四伯臉色更白了一分,哆嗦著嘴唇道,


  “我派些人送大家收拾東西,一會兒就將小少爺送過來。”


  謝俊笑了笑,“不忙,收拾的事現在交給我們的弟兄們就好,先領著在下去見見小少爺吧。”


  在謝俊這笑麵虎威脅之下,燕四伯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小少爺在哪裏?


  當然是在祠堂裏麵跪著。


  本來燕四伯這一次出去,還要壓著另外一個燕媛媛也去跪著的……


  燕四伯現在想到自己要帶著他們去見跪祠堂的小少爺,隻覺得眼前一黑。


  但是形勢比人強,他隻好真的帶著謝俊去找小少爺去了。


  在前往祠堂的短短半刻鍾的時間裏,燕家的各處出口都被黑甲衛把手,看門的、守衛的,就已經全部換成了黑甲衛,現在的燕家是,隻許進、不許出。


  謝俊一到了祠堂,才剛剛推開了門,就聽見了“咚”地一聲。


  他連忙疾步上前,將小孩子抱了過來。


  燕晉最小的弟弟,也不過是七歲稚齡。


  隻不過這個孩子一貫的身強體壯,燕家又將他過繼給了二伯,有長輩照管,所以燕晉對他的操心,總是要比體弱多病的妹妹要少一些的。


  然而恐怕燕晉在天之靈,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七歲的小孩很是瘦弱,個子比同齡人都小了一圈,可見是平日裏就沒有養好身子。


  從淩晨就被叫起來跪的祠堂,大冬天的這麽小的小孩子怎麽可能受的住?

  此時已經發起來了高燒,若是他們晚來了一步,這麽小的小孩子,燒都要燒糊塗了。


  謝俊強忍住了怒氣,打發人去請徐大夫了,匆匆抱著小孩朝院落走去,丟下了一句冷冷的話,“你現在可以去稟報了,最好先想想,到時候到底要怎麽和我們主子交代。”


  燕四伯麵無人色,聞言連忙跌跌撞撞地朝著燕家老祖宗的院子裏跑去。


  聚在老祖宗那裏請安的各房此時還並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更加不知道,短短半個時辰的功夫,燕家就已經換了主人,黑甲衛早就把控了整個燕家,燕四伯手底下的人全都被人押著去將燕家的二爺、三爺給叫回來了。


  ===第77節===

  他們隻知道燕四伯去壓著燕媛媛回來了,都湊在老祖宗麵前逗趣呢。


  “還是老祖宗保佑,這番三娘醒過來了,就可以對人家交代了。要不是家裏隻有玲兒和媛媛兩個女孩子,這門好婚事還輪不到媛媛頭上。”


  “要不是當初老爺子婚約一定要是咱們家的女孩子,我都想將我那表侄女嫁過去了。”


  “也不知道媛媛究竟是哪裏想不開了,還不是咱們玲兒和……不能嫁,不然能輪到?”


  ……


  七嘴八舌的湊趣的話兒,讓老祖宗的眉心舒展了寫。


  老祖宗正是燕府的老太君。


  上一代的時候,燕家的王爵就已經保不住了,隻剩下了一個虛頭巴腦的名頭,全家身份最高的,竟然隻剩下了老太君。


  老太太的身份可是郡主,當然也是煊赫一時,老了封了老太君,在燕府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各房都還沒有分家,天天都要來老太太的麵前請安的。


  一直等到了燕四伯的身影出現的時候,眾人才向他看了過去。


  “四伯,媛媛呢?”


  燕四伯的身後,並沒有那個熟悉的怯懦的身影。


  他見到了老祖宗就往前一撲,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對著老祖宗痛哭流涕道,


  “老祖宗,燕晉回來了,他沒有死!”


  大廳裏麵一片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就連還剛剛還湊趣笑鬧幾位少奶奶,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好一會兒,老祖宗的拐杖才在地上重重地錘了一下,

  “一點點小事就驚惶成這樣,成何體統!老身可不怕!他燕晉究竟要如何,難不成還要將我們這一府上下都給打殺了去?”


  “是呀,四伯不必驚慌。”


  老祖宗手邊,一個俏生生的桃粉色衣服的少女站了起來,她是唯一一個還能笑得出來的,隻見她撥了撥手上的珠子,笑吟吟道,

  “四伯慢慢說便是。”


  燕玲兒此話一出,整個大廳裏的氣氛都為之一鬆,那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仿佛是給眾人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是啊,就算你燕晉在北邊戰功赫赫,又有蕭大將軍做靠山,那又如何?


  燕家,可還有一個燕玲兒。


  *

  西邊,偏僻的院子外,幾十個身著黑甲的親軍把守著,愣是將這個破敗的院子弄出來了些肅殺的味道。


  謝俊去接小弟弟了,整個院落裏現在就剩下了兩個人。


  薑小圓鬆開了床上少年的麵具,就看見了少年精致的麵容上,眼底下的一片青黑,盡管是這樣,他仍然是好看至極的,她一時間有點兒看得入神了。


  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要做什麽,連忙回過神來,想要解開他染了血的裏衣,幫他換上幹淨的衣服,才伸手過去,就被他抓住了手。


  她一愣神的功夫,就被人拉著,一個轉身就被人壓在了身下。


  他看上去雖然有些疲憊,但是剛剛休息了一會兒已經不再顯得狼狽了,此時他注視著她,眼神有些貪婪地注視著他朝思暮想的小姑娘的模樣。


  和夢裏見到的一樣,她很美,不是時下流行的清瘦美人兒,卻是每一處都讓他覺得那樣好看和合適。


  從來沒有人告訴過薑小圓,原來有人僅僅是視線,就能夠看得人忍不住心頭直跳的。


  薑小圓被他的眼神看得有點兒心慌,眼神忍不住四處亂飄。


  少年卻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嘴角,抓住了她想溜的手,一字一頓地問她,


  “晚上夢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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