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圓圓危
第34章 圓圓危
這座宮殿格外奢華, 地麵鋪滿了柔軟的皮毛地毯,這是暴君秋的身體常年畏寒的緣故。才剛剛到秋季,宮殿裏已經有了地暖, 比起外麵的風雨如晦,這座空曠的宮殿竟顯得有一些溫暖。
薑小圓穿著自己的小熊拖鞋,噠噠噠地轉了一圈, 一邊轉一邊發出小動物吃零食的哢嚓哢嚓聲,活像是隻跑出來溜達的小倉鼠似。
宮殿太過於空蕩, 除了精致的帷帳之外, 就隻有孤零零的燭台,連個其他的擺設都沒有。暴君的住所和他的人一樣,有些空蕩的可怕。
整個空蕩蕩的宮殿, 隻有四麵八方的銀色鏈子算是唯一的點綴,那蜿蜒的銀色鏈子, 在黑夜裏顯得有一些詭異, 像是什麽鎮壓邪魔的場景似的,要是擱在正常人身上,見到這樣恐怕嚇都要被嚇死了。
但是薑小圓在暴君秋的記憶裏早就對這鏈子司空見慣, 不怎麽害怕, 她打開了一盒喜x郎果凍, 滋溜了幾口, 就順著鏈子屁顛屁顛去找暴君秋了。
一直來到了寢殿正中……鐵鏈子也正是從床上延伸出來的。
雖然說暴君秋雙腿殘疾, 但是當紅鳩發作的時候,看上去病弱的青年, 殺傷力卻會成倍的增長。
從這座豪華宮殿可以推斷, 這段記憶肯定是在他登基後的事了。這段時間裏, 紅鳩發作的時間越來越長, 每到發病之時,寢宮外麵都會被清空,閑雜人等不得接近。他還會用鐵鎖來鎖住自己……不僅是為了不去殺人,也是避免自殘。
當然了,這還是他登基前期的時候,還沒有徹底地陷入瘋狂,大部分時間都是清醒的,他還會去約束自己心中的野獸,但是等到了後期……
薑小圓噠噠噠地來到了大床前,穿過了厚重的簾子。
黑暗之中,厚重簾子下其實什麽都看不見,隻能夠模模糊糊地感覺到,這張大床又大又寬敞,比建章宮裏麵那窄窄的破木床要寬大無數倍。
薑小圓沒有看到暴君秋的人影,她有點迷惑,心想,難道今天暴君秋在勤政殿睡了麽?
想到自己現在還是“幽靈”,此時又沒人,這軟乎乎的大床實在是太誘惑了——薑小圓往床上撲了過去,打算滾一滾躺一下,再去勤政殿找暴君秋。
——誰知道她這一滾,直接滾進了一個冷冰冰的懷裏。
黑暗之中,一雙血紅的眼睛睜開。
長發的青年本來就睡得很淺,因為頭疼,明明聽到了動靜他也懶得理會。
疼痛從頭部彌漫到全身,就連心髒都仿佛克製不住爆裂的疼痛,幾乎要停拍……往往這個時候,他要分出大部分的精力去對抗病痛,大腦也幾乎放空,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子暴躁的殺意。
今天已經是例外了,因為藥性其實已經過了,他正在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如果仔細看,就能發現,他的手腳處都有剛剛被鏈子勒出來的血痕。
偏偏這個時候,有人進來了。
他眼角的紅色蝴蝶仿佛振翅欲飛,纖長的睫毛垂了下來,看向了懷中的小姑娘。
薑小圓被那雙血紅而冰冷的雙眼盯上,本能有種強烈的危機感。
雙丹鳳眼微微眯起來,平靜而冷漠的目光,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往往一眼就能把人嚇得腿軟。
但是薑小圓在這樣的目光下,眨了眨漂亮的圓圓貓眼,順便滋溜了一口喜X郎,遞到了他的眼前,“喝嘛?”
薑小圓還以為對方看不見她,還在他麵前晃了晃喜X郎。
空氣都仿佛寂靜了一瞬。
“誰派你來的?”
薑小圓:??
她左看看,又看看,都沒有看到其他人,突然間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小心翼翼道,“你看得見我?”
病發的疼痛讓他眉心直跳,若是有人這個時候打擾他,他往往缺乏應對的耐心,如果對方太聒噪,他會毫不猶豫地讓人閉嘴。
本來,銀鏈子或許可以讓她保住命,但她離得太近了……
俊美而妖異的青年垂下頭,微微偏頭,用那修長的手指輕輕掐住了她的脖子,回答了她的問題。
薑小圓:……!!!!
救命!九敏!
她內心是崩潰且懵逼的——
不是說係統抽了,把她給抽進了那段記憶碎片裏麵,所以她不是幽靈形態嗎?!
明明之前那麽長一段時間裏她都在看暴君秋人生的走馬燈,也沒自己的實體呀!那時候她還想要去抱一抱秋秋,結果都隻是穿過了一片空氣……!
那冰冷的觸感在脖子上的時候,傻瓜圓終於意識到了哪裏不對勁。
被那雙血紅色、沒有任何感情的眸子盯著,薑小圓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被掐住了脖子。
對方冰涼的手指還沒用力呢,她就抓住了他的手開始掙紮了起來。
原地掙紮了半天,她眼睛一閉,舌頭略地吐出來,在自己的腦補裏麵一命嗚呼了。
大概就像這樣:XP
長發青年:……
是路過的螞蟻都要覺得震驚的程度呢。
於是真的那麽一瞬間想要掐死她的青年,被她生動的表演驚訝了那麽一瞬間,青年還沒來得及用力的手指就從她的脖子離開,歪歪頭,眼中閃過了一絲的興趣。
那被仿佛被什麽大型野獸盯上的危機感猛地湧上心頭。
戲很多的薑小圓終於意識到了自己還沒掛呢。
裝死的圓睜開了一隻眼睛,看著對方隻是看著她,沒有其他的動作,她心中還有點僥幸心理,萬一他沒看見她呢?
她悄咪咪地動動,試圖從那冰冷的懷裏退出去——
誰知道才剛剛一動,就被一雙修長的手指給捏住了手腕,他的力氣用的並不大,卻仿佛鐵箍一般讓她動彈不得。
她剛剛想要掙紮,他動了。
青年時代的暴君,坐著輪椅的時候不覺得,但是當他將她箍住,身形完全籠罩住了她的時候,才會讓人意識到,這是一個很高大的青年。
黑暗中那隻大型的野獸饒有趣味地看著眼前白白嫩嫩的小獵物,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頰上劃過,留下了冰冷的觸感。
長發觸在她的耳邊,她漂亮的眸子裏,俊美的青年語氣突然間溫柔了起來,如同誘哄一般,藏住了絲絲的惡意,
“誰派你過來的?”
黑暗中的眼神仿佛藏在黑暗當中的大型捕獵者,仿佛在評估著眼前的獵物究竟可口不可口,或許是想要給她一次機會,他重複了一遍。
薑小圓咽了咽口水,發現事情大發了,不太靈活的腦瓜子也開始飛速運轉了起來。
要是擱在往日裏,暴君哪裏那麽多的閑工夫?尤其還是在他發病的時候,需要忍耐巨大疼痛的人,是不喜歡任何聒噪的,大概在睜眼的一瞬就把人給殺了。
但是當她滾進來地時候,幾乎是觸到了那股子熟悉的甜香的時候,心底裏仿佛有個聲音在提醒他,不能殺。
不能殺?他在心底重複了一遍,冰冷地笑了笑。
他本來以為自己是厭惡任何香味的,隻是等到人靠近他,緊繃的神經漸漸地放鬆,一跳一跳的青筋慢慢舒緩……他突然間發現,這股味道似乎不壞。
長發的青年第一次打量起來了眼前的小姑娘。
圓形的漂亮貓眼,眼珠都是琥珀色的,清澈見底;膚如凝脂,不是青年那種病態的蒼白,而是透出來了一股子十分誘人的紅暈,整個人都像隻可口誘人的桃子。
於是他順從自己的心意,捏住了她的下頜,抬起來了她的下巴,極為漂亮的丹鳳眼打量了她片刻,低頭在她的脖頸邊輕輕地嗅了嗅,試圖去捕捉那股子甜甜的桃子香味,
薑小圓:……
她炸毛了,腦袋上的呆毛都要被嚇得立起來了。
這種感覺大概就像是一隻大腦斧來嗅嗅你好不好吃。
她終於意識到了傳說中的暴君秋和她的秋秋的區別了。
一個就像是野生的大老虎,隨時會咬你一口;後者則是家養大老虎,雖然知道這是個人形凶器,仍然可以把他當成大貓貓rua。
當然了,現在被隨便rua的人是薑小圓,她大腦當中的警戒器都已經快要響壞了,腦子裏一片嗡嗡的。
就像是剛剛還要咬你一口的大腦斧突然間蹭了蹭你,你不會受寵若驚把他當成大貓貓,而是覺得:完犢子了,他要挑個位置下嘴了。
慫慫的圓圓當即就想要縮脖子,奈何被人捏住了下巴,壓根動彈不得。
擁有漂亮的丹鳳眼的青年突然間低低地笑了起來,眼角的蝴蝶花紋讓他看起來有種妖異的美感,手指在她的脖頸上麵涼涼地劃過去,溫柔地威脅道,“如果你不說的話,今天就別想走出去了。”
薑小圓的腦子懵了半天,突然福至心靈,急忙道:“我我我是過來送東西的!”
青年嘖了一聲。
誰會派個小宮女過來送東西呢?皇宮上下畏懼他如同毒蛇,誰願意赴險?而他忠心耿耿的衛隊們,也不可能放這樣一隻小姑娘進來。
“撒謊最好找一個好一點的借口,這樣子我殺你的時候或許會痛快一點,不會讓你受太多的苦。”
薑小圓:……
青年笑了笑,靠近了她,“你知道上一個這麽騙我的人,是怎麽死的麽?”
下一秒,一把套著刀鞘的匕首就橫在了她的脖子邊上。
他在她耳邊耳語一般說了那個人的下場,薑小圓都快被嚇哭了,她渾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脖子上的匕首壓根沒出鞘,隻覺得我命休矣。
夢裏被鯊會怎麽樣?
大腦停止了運轉之後,在青年發出了一個疑惑的音節之後,薑小圓愣了好一會兒,連脖子上的刀都不顧了,下一秒直接抱住了對方,哇地一聲就哭了。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好慘好委屈,其實這也不怪暴君秋,因為他發病的時候很難控製住自己,而她作為一個莫名其妙、行蹤可疑的家夥,沒一進來就被當成刺客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她也好冤,明明就是逛逛未來大別墅,以為暴君看不到就滾了一下大床,誰知道就滾人家懷裏去了。
總之,千錯萬錯都是係統的錯。
她不是那種哭起來梨花帶雨的類型,而是嚎啕大哭,能吵得方圓幾裏連夜爬起來敲她家門的那種。
哭著哭著,她終於發現不對勁了,一邊打嗝一邊心裏想:
怎麽回事?他怎麽還沒有鯊掉我?
她淚眼朦朧地偷偷睜開一隻眼睛,卻見青年一動不動,仿佛是僵住了。
他從她撲進他懷裏哭開始,就仿佛是被定住了。
他從沒和人這樣和人親密接觸過。小時候是廢太子,人人嫌棄靠近他晦氣;登基之後,人人又叫他暴君,各個畏懼他如蛇蠍。
從來沒有人這樣地抱過他,像是乳燕投林一般,充滿了信任和依賴,仿佛他是她唯一信任的人一樣。
對於極其敏感的人來說,是真情還是假意,其實是非常好區分的。
於是在她撲進懷裏的一瞬間,青年就徹底僵住了。
這個形如修羅的青年困惑了,明明剛剛他還想要殺掉她,她為什麽沒有避他如蛇蠍,還要往他的身邊靠呢?
也許是哭一哭提神醒腦,她突然間想起來了一件事。
暴君曾經想要看看陳端對女主角的愛是什麽樣的,所以才把他們饒了他們一命,隻是將人流放。至少在沒有看膩“愛”是什麽東西之前,他沒有殺掉他們。
當時薑小圓覺得很心疼,因為暴君秋當時的態度就是“好奇”,像是對待一個搞不懂也不清晰的謎題一般的“好奇”。
===第43節===
薑小圓不知道這件事在此時有沒有發生過,但是這是她目前能夠想到的唯一辦法了。
於是她吸了吸鼻子,一邊抱住了他的肩膀,一邊在人家的背後努力掐住自己的小胖手,讓自己的聲音更加可憐,好把一個意圖勾引暴君的小宮女演得真切一點,
“秋秋,阿不陛下,我仰慕您許久了。”
他的手指在碰到她的脖頸處顫栗的皮膚之時,突然頓了下來,仿佛記憶當中也有一個人,這樣叫他秋秋,她叫“秋秋”的時候像是小鳥啾啾叫。
仿佛是怕他沒有聽清楚,薑小圓又掐了掐自己的小胖手,重複了一遍,心想:暴君在原著裏就性冷淡,還有點小潔癖,所以趕緊對我說讓我滾吧,我麻溜就滾了!我下次再帶零食來看你!
但是,薑小圓夢寐以求的場麵沒有出現,青年甚至沒有推開她。
他突然間歪了歪頭,疑惑地道,“你喜歡我?”
他覺得眼前這個小宮女真的是膽大包天,為了保命,連這種彌天大謊都撒的出來,人人都說他是煞星,說他不詳,怎麽會有人喜歡他?
以前也是有不怕死的小宮女進來過……後來呢,都變成了亂葬崗裏的一捧黃土。
她肯定是在騙他,想要用這種方式來糊弄他讓他不殺她。
於是他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喜歡我什麽?”
這是一個標準送命題。
薑小圓沒有意識到這道題的致命,但是好在……其實圓圓還真的蠻喜歡暴君秋的,而且因為另外一個秋的濾鏡,她不僅喜歡,還很了解他。
於是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始嘰嘰呱呱地掰手指頭,從帥氣的外表、英俊的頭發絲,一直吹到了赫赫戰功……幸好她殘存一點理智,沒有誇他美好的內心。
羅裏吧嗦的圓圓,一旦開口就是廢話連篇,說也說不完。
“有那麽好麽?”
有人問她。
圓圓立刻不滿意了,“你咋知道人家沒有那麽好呢。”
她說完才意識到了問她的人是誰,愣了一下,轉過頭去,就聽見暴君秋在笑。
笑得實在是漂亮,眼角的蝴蝶都像是要隨著笑意飛舞起來,笑聲更是低沉好聽得要命。
趴在人家肩膀上的圓圓甚至能夠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
圓圓是很納悶,心想,有那麽好笑麽?
可是暴君足足笑了一分鍾才停了下來,笑著笑著笑聲就變了調子,他一邊咳嗽一邊道,“騙子。”
明明應該害怕的,可是他笑著的時候,聳動的肩膀和震動的胸膛,明明在笑,她卻覺得像是哭一樣。
他聲音裏麵滿是陰狠,重複道,“騙子。”
那一刻,他是真的動了殺心的。
好笑麽?拿這種事來騙他,是覺得他很可憐麽?對著他這樣的一張臉,說出這樣的話,真是為難她了。
他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連他自己都覺得醜陋可怕得過分,還想拿這個來騙他?
這一刻,明明對方的語氣特別凶狠,薑小圓卻突然間很難過。
也許這種情緒從看到寢殿裏空空蕩蕩開始,就在不停的醞釀著,再從看見他臉上的紋路、手腕處的血痕、以及那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神情開始不斷發酵……
她也不知道從哪裏升起來的勇氣,她本意是想來個圓圓式熊抱,想要告訴他她沒有騙人,奈何她當小人當久了,忘了自己的身高已經不是八厘米了,於是她這一撲,就直接把人給撲倒了。
——畢竟人家雙腿不能動,她又撲得太突然。
旖旎的紅綢上,青年的黑色長發如潮水四散,眼角的蹁躚蝴蝶紋路仿佛活過來了一樣,有種格外靡麗的美麗。因為常年不見光,他的皮膚有種病態的蒼白,饒是如此,也沒有辦法遮掩他的好看。
像是那種有毒的罌粟花,明明知道他危險而強大,是擇人而噬的猛獸,但是他的外表太有蠱惑性,總是誘惑使人墮落。
圓圓把人撲倒後還有點懵逼,一抬頭就看見青年幽幽的視線。
她其實隻是想要安慰一下他,結果好好的一個熊抱,卻不幸變成了猛虎撲食。
暴君秋仿佛說了什麽,但是薑小圓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她手忙腳亂地爬起來,解釋道,“我不是……”
奈何屋漏偏逢連夜雨,她又啪嘰一聲,左腳踩右腳摔人家身上了,這一次好巧不巧,摔了個臉對臉。
薑小圓“嗷”了一聲,捂著自己被撞痛的鼻子發出了一聲慘叫,終於從人家身上滾下去了。
長發青年慢悠悠地坐了起來,陰惻惻的目光幽幽地在她身上打轉。
她哪裏知道,剛剛人家已經在盤算怎麽殺掉這個滿嘴沒一句實話的小騙子了,陰晴不定的帝王本來想看看她到底要怎麽繼續垂死掙紮,結果小騙子一個猛虎下山。
他剛剛想要把人提溜起來,誰知道她左腳絆右腳……
他甚至開始好奇了,這個小騙子到底腦子是怎麽長的。
畢竟大臣們畏懼他如蛇蠍,被他看一眼都要抖成篩糠,他有此困惑也是很正常。
薑小圓偷瞄 (﹁ ﹁)他一眼,發現好好的暴君臉上,一個口紅印格外明顯。
——是了,出車禍那天,下樓買零食的圓圓,意外地塗了個奶茶色口紅呢。
下一秒,薑小圓的耳朵聽到鏈條動了動……
她以為自己要死定了,連滾帶爬滾下床,卻突然眼前一黑,從那個夢境裏醒了過來。
她猛地從小睡袋裏坐起來,心有餘悸地拍拍自己還在砰砰跳的心髒。
突然間就好愧疚……
總覺得比起原著裏那個變態暴君,剛剛在夢裏,她表現得更像個變態,誰能相信一切都是命運的巧合呢!
她是真的隻是一時興起想要給人家一個熊抱而已,也是怪她總是把秋秋當貓爬架習慣了……最後在別人臉上吧唧的口紅印完全是意外啊!
她從小睡袋裏瞄了一眼微微閉眼正在小憩的少年,又鬼鬼祟祟地縮了回去。
半晌以後又瞄了一眼……活像是隻地鼠似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做賊心虛。
少年長發垂下來,眉目俊秀得過分,比起夢裏充滿戾氣的暴君,顯得疏朗許多,隻是眉宇間,有種如出一轍的陰鷙。
但是不管哪一個,都是好看得尤其過分。
她拍拍紅撲撲的小臉,努力壓下去那股子的心虛感。心想:隻是夢裏不小心親了一下而已,秋秋又不知道嘛。
打開了係統的麵板一看,果然屏幕上還顯示著【係統正在修複中】。
她心想,這個辣雞係統要修複多久還未可知,難道以後她睡一覺就要去見一次暴君秋?
薑小圓眼前一黑,開始盤算著十天半個月不睡覺的可能性。
其實她不介意去找暴君秋的啦,她還是蠻想和他分享一下自己24種口味的薯片的,但是這個穿過去的時間能不能稍微調整一下?
如果下次還是那個社死現場,薑小圓就覺得自己的腦門上印了一排【危】。
不慎親了暴君一口會被鯊人滅口麽?
能解答這個魔鬼問題的人……
薑小圓的鬼鬼祟祟的小眼睛,盯上了此時微微蹙眉、似乎要醒過來的陳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