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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老婆的意思

  第29章 老婆的意思


  薑小圓幹巴巴地問道, “你們這裏老婆是那個意思麽?”


  他反問,“哪個意思?”


  “年紀大的好心婆婆那種意思。”她繼續幹巴巴道,


  “你別看我個子小, 其實我好幾百歲了。”


  語言是蒼白的, 解釋是無力的,他眼底的笑意快要滿溢了出來,不說話,隻看著她笑。


  薑小圓小臉蛋都紅了,腦瓜子嗡嗡的, 背過身去, 惱羞成怒,“你難道還沒有嘴瓢的時候麽?”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 薑小圓還在旁敲側擊地“試探”他。


  陳秋以前被很多人試探過,甚至……現在崔文鳴做的事情又何嚐不是一種試探?

  他早就已經學會了高明偽裝, 但是從來沒有一種試探,讓他覺得心情愉悅過——除了現在, 那隻小動物嘰裏呱啦了一個早上,就是想要試圖從他嘴裏打聽出來“老婆”有沒有什麽別的意思。


  偏偏還不好意思直說, 顧左右言他和他講了一個早上的家庭倫理故事。


  等到薑小圓急得腦瓜子都要冒煙了, 陳秋終於告訴她了, “有些地方的俚語裏喜歡稱呼妻子為老婆, 隻不過……我更喜歡夫人。”


  薑小圓閉嘴了。


  她腦瓜子嗡嗡的, 心亂如麻地想:“夫人”有什麽好聽的, 心肝寶貝小甜心不香麽?


  等到意識到自己被他帶偏之後,她立馬回過神來, 在他的袖子裏打滾。


  其實她以前看小說的時候, 也不是沒有叫過原著裏那個還沒有黑化的秋秋老公過, 但是看小說是一回事——


  畢竟她一年可以有五百個老公,每一個都站在她榴蓮心的心尖尖上。


  但是嘴瓢當著人家的麵說出來,那不是史詩級社死?


  她偷偷從他的袖子裏麵露出一隻眼睛偷瞄他,看見他垂眸寫東西,似乎沒有被影響的樣子,她悄咪咪地鬆了一口氣。


  許久之後,細細小小的聲音才尷尬地解釋道,“其實……我住在你的玉佩裏,你可以把我當成玉佩神。”


  是的,經曆史詩級社死之後,薑小圓決定說一半的實話。


  陳秋的筆一頓,視線轉移到了腰間的玉佩上。


  那是他母親留給他的玉佩。本來是一對的,隻是另外一隻送給了小姑娘。


  他卻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是住在裏麵的——所以是玉佩生出來的靈麽?


  明明長得比較像是一隻小湯圓,竟是玉佩裏麵的靈。


  他輕輕撫摸著玉佩上的花紋,這對玉佩是臨終時母親的贈與,他一直很珍惜,後來幾經波折,就算是很困難,他也將它們保護了下來。


  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小姑娘仿佛是很頭疼怎麽解釋自己的來曆一般,許久之後才想好了一個比較準確的定義。


  “我一開始就是住在玉佩裏的,出來也是因為你而來的……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守護神。”


  薑小圓決定說出來,自然是因為發現他翻找那些誌怪傳記時候的心情。小動物有時候的直覺總是很準的。


  大概是在過去的生存經曆裏麵,少年得到的善意太少了,留下了一點點的好,總有一種留不住的失落感。


  就像是小時候家長不讓吃怕壞牙齒的甜食,長大後總是會念念不忘,怎麽吃也吃不夠。


  她也不知道把自己比作甜食恰當不恰當。


  隻是……她會長長久久地陪著他,一直到他真的成為澤被一方的一代明君,挽救這個世界的危局。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一根手指頭,“我是一個負責任的神仙。”


  少年被她抱住的指尖發燙,一直燙到了他的心口,他動了動自己的手指。


  他患得患失的惶恐,畏懼失去的不安,被極力隱藏的卑劣渴望,在這一刻都被這溫度融化。


  他隻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

  時間一晃而過,雖然不知道崔文鳴的葫蘆裏麵在賣什麽藥,但是薑小圓的那個刷名望的任務,也在慢慢地推進進度中。


  南書房的功課要上一整天,一旬休一天,所以自從去了南書房,陳秋的大把時間都在讀書上。


  每一天【明君書單】都有源源不斷的積分入賬,而學識值也漲得飛快。


  薑小圓數著自己的積分,隻覺得針灸術的目標不遠了……而明君值,隻要是能夠完成目前的兩個任務,似乎目標也不是一個遙不可及的數字。


  薑小圓本來以為秋秋想要在老師們麵前刷好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但是顯然,她低估了陳秋。


  因為轉變了任務對象,薑小圓也不再糾結秋秋在南書房人緣不人緣什麽的了,隻是在陳秋進南書房的第二天,她就建議了陳秋和老師們多交流交流。


  她嘰嘰呱呱了一通,陳秋的敏銳讓他一針見血,“和功德有關?”


  薑小圓也沒有瞞著他,“如果有更好的名聲的話,功德也會蹭蹭地漲啦。”


  ===第34節===

  薑小圓越來越意識到了名聲的重要性。


  她想到了原著裏麵,那個被天下人戳著脊梁骨罵、被寫進史書裏罵的暴君,她就覺得很不值得。在他真正黑化成為暴君之前,明明都不是他的錯,為什麽要背負那些汙名呢?

  就算他不在乎,可是好端端的人,憑什麽因為沒有做過的事被罵?

  更何況,作為一個現代人,很清楚輿論戰的可怕之處——


  暴君秋就是因為當年背負了太多的罵名,幾乎沒有人支持他登基,他是靠著鐵血手腕和軍隊一路殺上去的……那幾乎是兩敗俱傷的結局,他自己的損失慘重,對方也死了一大片。


  如果這輩子秋秋想要名正言順地登基、想要不再重蹈覆轍,一個好的名聲完全可以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阻力,後期也不會有那麽多的人來“征討暴君”。


  就算最後避免不了找永嘉帝容妃等人報仇鯊人……倒也真的沒有必要把他的腦殼掛在城牆上那麽粗暴!


  想到原著裏暴君秋,她縮了縮脖子:太凶殘了太凶殘了,不行,她一定要讓秋秋變得溫文爾雅一點!

  薑小圓渾然不覺得,她自己的想法卻已經漸漸地反派化了。


  她試圖讓暴君秋變明君的腦回路已經成了——從粗暴地鯊人變成溫文爾雅地鯊人。


  ╮(╯▽╰)╭


  倒是因為她的話,陳秋思考了一會兒。


  以往陳秋很少去考慮“名譽”這件事,一是顧及不上,二是確實不怎麽在意。


  包括原著裏麵的那個暴君,也是一個毫不在意別人看法的人,別說聲譽好不好了,他連弑父殺君的事情都能做,還要把人掛城門上示眾,可謂是凶殘又自負至極,還怕天下的罵名麽?

  隻是,他不在乎名譽不名譽的,但是小神明似乎很在乎。


  隻要他擁有好的名譽就能擁有“功德”麽?


  因為她的這一句話,讓他將這個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不在乎的“名譽”放在了計劃當中。


  薑小圓本來以為,暴君秋前世那麽凶殘,也沒有太多的擁護者,很可能是因為在建章宮的七年,讓他變得孤僻且厭世,讓他在秉承著暴力美學的路上一去不複返。


  但是薑小圓錯了,一旦被納入了他的計劃範圍,他就展現出來了驚人的天賦。


  薑小圓以前沒有掛掉的時候,是個懶貨阿宅,要不是一開始把陳秋當成了紙片人,恐怕還要熟悉一會兒才敢和他放肆。


  所以情商普通人水平的她壓根就看不懂,為什麽秋秋似乎也沒有做什麽,為啥少傅們看他的目光就越來越慈祥,越來越透出一股子“孺子可教”的滿意來呢?


  明明秋秋和幾位老師的關係都不鹹不淡的來著的,既沒有像她一樣去“賄賂”,也沒有任何其他引起別人注意的舉動……隻是上交了幾篇看著平平無奇的文章,她任務進度就刷刷刷地上漲!

  薑小圓一臉懵逼,懷疑他是不是背著她做了點什麽,小腦瓜子實在是想不明白,就蹭蹭地跑來問他。


  陳秋抽空和她解釋了一番——


  比方說謝少傅喜歡樸實的文風,是個實幹家,所以他就寫一些關於水利的粗淺想法送過去讓謝少傅指正。他在藏書閣找到過謝少傅的文章,在策論中提到一兩點,恰好與謝少傅不謀而合,就算是寫得不咋地,謝太傅也覺得他思路正確、孺子可教;

  比方說宋少傅是個清談家,他就找玄術方麵的問題去請教一二,並且恰當地表現出來一點對道家的興趣,宋少傅就會自然而然地談下去;


  再比方說餘侍讀最喜歡詩詞歌賦,陳秋恰好對外人設不擅長此道,就時常請教,態度謙虛;

  ……


  總之就是揣摩透他們的喜好,然後投其所好。


  南書房裏自然是有好學的,但是這些學生身份特殊,很難滿足太傅們當“師父”、為人師的心情……所以就算是他在藏拙,看似東一榔頭西一錐子,卻精準地把握了他們的喜好。


  在不暴露自己,讓人覺得毫無威脅的前提下,仍然能夠留給老師們質樸好學的印象。


  人心是最難揣測的,如果一個人能夠掌握了揣摩人心的竅門,無疑是可怕的。


  薑小圓目瞪口呆,她都不知道到底什麽時候秋秋就把少傅們的喜好就摸了個透……以秋秋這種變態的觀察能力和敏銳度,這就是個天生的政治家啊。


  隻是,淪為一秒鍾的腦殘粉圓圓,突然間想起來了一個非常致命的問題,腦瓜子瞬間清醒,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秋秋,那我呢?”


  才認識幾天的少傅們就能被他看得透透的,那她呢?薑小圓略微有點心虛,尤其是昨天嘴瓢的烏龍發生後……


  那雙漂亮的丹鳳眼注視著她,突然間輕笑了起來,然後在她眼前用那漂亮的手指將一隻香噴噴的堅果晃了晃。


  圓圓不爭氣地流下了口水:……


  淦,壞男人!

  陳秋笑而不語。


  要是薑小圓知道,對方連她的身份都要猜得七七八八了……恐怕那堅果都要不敢吃了,得是連夜跑路的水平。


  *

  自從那日被砸板栗事件過後,很是風平浪靜了一段時間,雖然崔文鳴時不時會來給陳秋添一點麻煩,但大致上並沒有給他們帶來太大的困擾。


  隻不過……崔文鳴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人麽?或者說,太子陳端會輕易放棄麽?

  這種平靜,並不能夠讓人覺得心安,隻讓人覺得風雨欲來。


  薑小圓那個遲遲不動的第二個任務,終於有了動靜,像是懸在頭頂的劍,終於落了下來。


  這個任務的進展,卻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帶來的。


  在旬考的前一日,相宜公主準備了一些糕點,讓幾位伴讀分給南書房的諸位。崔念念拿著糕點過來的時候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放在了少年的桌子邊上。


  陳秋禮貌地道了謝。


  崔念念突然間道,“明日旬考,你可要當心些。”


  陳秋抬起頭來,卻見到崔念念人已經走遠了。


  薑小圓從他的袖子裏麵探出頭來,一頭霧水——


  雖然女主角是有個心軟的人設,原著裏麵也確實幫過秋秋,可是現在要搞事的是她哥哥,她怎麽和個二五仔似的?


  薑小圓道,“……她怎麽那麽好心?”


  崔念念不可能跑過來和他們開玩笑,所以說,崔文鳴這是因為之前邀請秋秋去蹴鞠不成,又想要在旬考上麵搞事情?


  薑小圓嘀咕道,“怎麽這個崔文鳴那麽想被太子當槍使?”


  上一次害得秋秋斷腿,崔文鳴自己也很驚險吧?要不是陳端保他,他的處境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那為什麽還要死死咬著不放,心甘情願為了太子針對秋秋?原著裏麵就連妹妹都搭了進去……就算是給人賣命,崔文鳴也著實有點太豁得出去了。


  陳秋低頭研墨,慢悠悠地解釋道,“崔家和容妃一脈牽扯極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容妃是庶出,她在我母親後麵入宮,入宮不到一個月就先一步生下了陳端,因為此事差點被家族除名。再後來她急於尋找靠山,就找到了崔家。”


  薑小圓目瞪口呆——所以說,容妃因為未婚生子的事情和家族鬧翻,找了崔家當靠山?

  那當年容妃為啥要出賣秦家,似乎也找到了合理的解釋——畢竟真的娘家視她為恥辱,壓根不可能幫她。


  “隻不過那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後來容妃坐大,再也不需要崔家,崔家反而要依靠容妃一脈。要是崔文鳴不積極一些,恐怕崔家地位也不保。”


  薑小圓合上了張開的小嘴,心想:言情小說誤我,說好的虐戀情深呢……原來男女主背後竟然這麽複雜。


  “那崔念念來提醒你?是因為愧疚麽?”


  薑小圓實在也搞不懂女主角當二五仔的心理曆程,畢竟比起她哥哥,崔念念確實是算有良心的人,能當女主角的人都不可能是什麽大惡人,要是看見哥哥做了壞事,內心愧疚也有可能。


  “愧疚麽?”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將糕點丟進了紙簍裏——


  那可不是愧疚的眼神。


  *

  旬考是南書房用來檢查學子們的學習成果的考試——因為南書房學子的特殊性,就連皇帝都會過問,陳秋自然也是要參加的。


  隻不過,大部分人都很清楚廢太子的水平,都在幸災樂禍地等著看他的笑話呢。


  旬考如期開始。


  因為昨天崔念念賣了個消息給他們,所以薑小圓非常謹慎,腦子裏麵閃過了諸如汙蔑作弊、弄髒卷子、舉報抄襲等等常用陷害手段,今天一大早就已經想好了許多的應對措施。


  隻不過,一直到考試開始之前,一切都非常正常。


  陳秋拿到旬考題目,想要提筆卻突然間頓住了,他微微蹙眉看了幾分鍾之後,仍然遲遲沒有動筆。


  薑小圓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趁人不注意飛起來看了看其他人的卷子,有點傻眼了,“怎麽回事,題目和別人好像不一樣?”


  這當然不可能是因為謝少傅為了照顧秋秋故意給他放水,重新擬了一份題目,肯定是崔文鳴做的手腳!


  可是崔文鳴要這麽做,能有什麽好處呢?換了題目,頂多讓陳秋考不出來丟個人罷了,要知道他可是“文盲”汴京皆知的人物,這麽不痛不癢,那裏是崔文鳴的風格?


  題目的難度倒是變高了……


  饒是陳秋生性敏銳,沒有開上帝視角,一時半會兒肯定是看不出來有什麽問題的。但是明知道前麵有一個坑,還要不管不顧地跳下去,並不是他的做派。


  陳秋思索的時候,薑小圓突然間“咦”了一聲,仔仔細細地將陳秋的題目看完——


  薑小圓剛剛還想著這誰能看出來,結果她仔細回憶了一下,發現看過原著的自己還真的開了個上帝視角。


  這個題目確實平平無奇。但是,一個半月後,江南科舉舞弊案震驚全國,那場考試的題目,好巧不巧就出現在了陳秋桌子上。


  這場舞弊案後,江南十名學子自盡,緊接著江南大旱、地動接連發生,皇帝震怒,認為舞弊案有傷天和,下令將和此事有關的人員全部抓獲,牽連人數不下五百,流放的流放,殺頭的殺頭……那段時間裏,隻要和舞弊案挨邊的人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要是到時候有人將陳秋的這份策論放在皇帝的麵前,別說陳秋本來就是他的眼中釘了,就算是陳秋是個普通的臣子,但凡是有點嫌疑的,皇帝都要將他大卸八塊了。


  這場舞弊案最為人驚訝的是,在考官命題之前的一個月,汴京據說已有題目流傳了出來,倒黴的考官自然是株連九族,死得不能再死。


  薑小圓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和太子陳端有關?!

  按照現在陳秋桌子上出現的這份試卷,恐怕太子還牽連頗深,甚至可能是幕後的策劃者。


  薑小圓有點著急,“秋秋,不能寫這個題目!”


  不管陳秋是不是有嫌疑、有沒有可能和舞弊案牽扯,隻要按照題目寫了策論,這就是個萬劫不複的大坑!


  陳秋見她著急,也知道她定然是知道了些什麽,也沒有問,隻是道,“好。”


  隻是,如果按照別人的試題來寫,就暴露了他知道了題目不同;如果按照發的試題來寫,那就中計了。


  陳秋問了問薑小圓,其他人的題目是什麽,將兩個八竿子打不著邊的題目中和了一下。


  擺在陳秋的題目是關於大慶的驛站設置,也就是未來那場舞弊案的題目;而其他的人題目則簡單一些,隻是談談如何富國。


  看起來南轅北轍,陳秋思索了片刻,剛剛想要下筆,卻聽到了薑小圓突然間道,“要致富!先修路!”


  少年筆尖一轉,被她的話勾起了興趣,問道,“此話怎講?”


  薑小圓興致勃勃起來,畢竟種花家的基建可是全球有名,從小紅旗下長大,她倒是對這個還算是了解,於是開始嘰嘰呱呱地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一遍。


  陳秋聽得認真,嘴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薑小圓一看秋秋這個表情,小尾巴就翹了起來。從某種意義上看,後來的暴君秋修建馳道、開挖運河,和“要致富先修路”的思路不謀而合,薑小圓就知道,秋秋一定會很欣賞的。


  ===第35節===

  盡管要維持原來“質樸”的文風,陳秋組織語言仍然非常快。


  他早就從薑小圓的表現裏麵意識到,這其中必然有一個大坑,大慶因言獲罪的事情不少見,但是因為“想象力太豐富”被抓的事情卻少之又少。


  既然這題目如此刁鑽,那不如直接天馬行空、不著邊際好了。


  陳秋本以為自己還要想一會兒,沒有想到小神明將自己家鄉的事說得栩栩如生——在她的家鄉,每一條大路都是四通八達的,就連橫穿大慶都隻需要三個時辰;除了地上的“棧道”、還有天上的棧道,人人都能在天空中穿行。


  薑小圓把有關的事情都講完了,突然間歎了一口氣,多少有點想念現代的生活了。


  少年突然間問道,“你的家鄉,在天上麽?”


  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早就知道了,他甚至知道,這隻“小神明”可能並不是記載當中的那些“神明”。


  隻是她提起來的時候眼神太亮,讓他忍不住開始想象——那是個什麽樣的世界,才能生長出來這樣的小姑娘呢?

  她的語氣低落了下來,托著下巴歎了一口氣,“我的家鄉啊……總之是回不去了。”


  他的筆尖一頓,在那張答卷下麵,抽了一張紙條,仔仔細細地將她所說的都寫了下來。


  一個四通八達、人潮如湧的世界仿佛畫卷在他的筆尖綻開。


  她回不到她的家鄉去了……


  那如果他能夠做到,幫她重建一個“家鄉”呢?


  薑小圓絕對想不到,隻是她的無心之語,這個從前滿腦子都是“毀滅”的未來暴君,第一次思考了起來“重建”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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