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第234章 遲早會瘋掉
墨無雙心中雀躍不已，重新綻放燦爛的笑容，與皇上一前一後地走出了忘憂閣。
忘憂閣的一個小丫鬟沖院門口做了個鬼臉：「哼，說什麼親手燉的，還不是由廚師掌廚，她只是負責監督。」
房間里，墨無憂緩緩地睜開眼睛。
「這個二小姐實在太氣人了！又在皇上面前擠兌小姐！」小燈籠氣哼哼地說。
墨無憂不以為意，擦掉方才在嘴唇上塗抹的白色粉底，輕哼一聲：「有什麼可氣的？如果因為她的擠兌，而使得皇上厭惡甚至放棄我，到時我一定親手送上厚重的謝禮！」
「若是皇上聽到你這麼說，定被你氣得半死！」墨少辰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已經被他抓個正著，再裝暈倒已經遲了。
墨無憂只好起身穿衣，掀開門帘走到外間。
大哥真是大忙人，好幾天都沒有見著你了。
墨少辰心中一喜，面上卻平靜如常，徐徐道：「你想見我？」
「不是。」墨無憂輕輕挑眉，「只是客氣一下。」
「……」他嘴角微微抽搐，這丫頭真的是！
連說謊話騙他，都這麼吝嗇！
人生已經如此艱難，何必說穿呢？
暗暗嘆了口氣，他擔憂地凝眸道：「你的身子好些了嗎？」
「多謝大哥關心，我已無大礙。」她客氣地說。
墨少辰點了點頭，又悄然瞥了她一眼，心中泛起苦澀的滋味，可還是要保持微笑：「你已飛上枝頭變鳳凰，以後大哥還得尊稱你一聲『皇後娘娘』了。」
前世她看了幾百部宮斗劇，從未想過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稱呼，居然能與自己產生聯繫！
心中有些唏噓，還真是世事無常啊！
聽到這個陌生的稱呼，仍恍若在夢中。
「大哥莫要取笑我了。」墨無憂的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無雙妹妹比我更適合這個位置。」
黑曜石般的雙眸骨碌碌一轉，她提議道：「要不大哥幫幫忙？讓皇上改變主意娶無雙妹妹為後？」
「……」墨少辰頗為震驚，「那可是所有女子都夢寐以求的地位和權力，你當真如此不屑？」
墨無憂沉吟片刻。
對啊，那是天下女子趨之若鶩的地位，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她當真一點兒也不心動嗎？
「大哥說笑了，我也是尋常的女子，自然也會有女人的虛榮心和對權力的渴望，只是……」她停頓了一下，微微一笑，「只是有些東西更重要，更值得我珍惜罷了。」
墨少辰的雙眼閃過一絲沉痛的光芒，故作淡定地問：「因為赫連離淵？」
墨無憂只是輕輕一笑，沉默表示默認。
墨少辰暗暗攥緊了拳頭：「聽說他昨日在太皇太后的壽宴上，公然與皇上搶奪你？」
她的笑意中不覺多了抹濃濃的愛意與柔情：「世上敢與皇上公然叫板的，能有幾人？」
墨少辰頓時啞口無言。
在這一刻，他才清楚地認識到自己與赫連離淵的差距有多遠。
總算理解她為何會對赫連離淵死心塌地，矢志不渝。
因為赫連離淵確實配得上她的愛！
墨少辰感受到了深深的挫敗感。
他不僅敗給了赫連離淵，更敗給了不夠優秀的自己！
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不過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說話間，丫鬟的聲音又傳了進來：「見過高公公。」
墨無憂和墨少辰面面相覷。
這個高公公又來作甚？
太皇太后該不會又想玩什麼新把戲了吧？
她的忘憂閣今日還真是熱鬧得很呢！
墨無憂深吸一口氣，揚起一個適當的笑意：「高公公大駕光臨，可是又有什麼喜訊？」
高公公對她行了一禮，不陰不陽地笑道：「太皇太后說，昨日未能有機會與墨小姐好好說說心裡話，便讓奴才過來請墨小姐進宮一趟。不過奴才方才聽說墨小姐昏倒了，便趕過來瞧瞧，墨小姐的身子可好些了？」
以太皇太后的名義來探視她，她還能說什麼呢？
不動聲色地說道：「有勞太皇太后掛心，我已無大礙。」
「那便好。」高公公故意鬆了一口氣，「那墨小姐是今日進宮，還是明早？」
墨無憂沉吟片刻，長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
「請高公公先坐下喝杯茶，我先準備一下，便隨高公公進宮。」
高公公點了點頭，笑意才顯得真誠一些。
這些太監是最討厭麻煩的，特別是一遍遍地跑腿，能省一次算一次！
墨少辰面露擔憂之色，走到她身邊低聲叮囑道：「我聽說太皇太后昨夜很不高興，甚至懷疑皇宮密室被炸一事與你和赫連離淵有關，此時召你進宮不知道是不是與這事有關，總之，你言行舉止都要謹慎些。」
聽了這麼一大段話，墨無憂暗暗吃驚，萬萬沒想到墨少辰居然好像真的是在關心自己，而不是像墨無雙那般虛情假意。
這著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對墨少辰的印象也不覺稍稍改善了些。
也許他並沒有赫連離淵說的那麼不堪也說不定。
墨無憂微微揚起嘴角，對他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多謝大哥提醒。」
墨少辰也不由一愣，她的笑容終於不再像以前那樣敷衍了，也就是證明，他們的關係又更進了一步。
墨少辰喜不自禁，喜色上揚。
但一想到他們之間那層不可逾越的身份，他又不禁神色黯然。
再繼續沉溺在這段看不到未來的感情中，大概……他遲早會瘋掉……
所以，必須要儘快做出決定！
將他們送走之後，墨少辰便回到了自己的別苑，攤開紙筆，凝思片刻，洋洋洒洒地寫了一封信。
……
墨無憂在小燈籠的陪同下，坐在馬車上搖搖晃晃地直奔皇宮的方向而去。
為了保險起見，在動身前，她還悄悄托丫鬟將她入宮之事告訴侍衛，讓侍衛前去政事廳告知相國。
入宮后，她一路跟隨高公公來到太皇太后的長樂宮。
一進門，墨無憂便頷首往裡走，恭敬地對太皇太後行了一禮：「臣女參見太皇太后！」
太皇太後放下手中的茶盞，虛抬一下手：「平身。」
待她站直身子后，太皇太后又仔細打量了她半會，才不疾不徐地說：「抬起頭來，讓哀家仔細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