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第213章 剪不斷理還亂
「墨墨。」顧雲澤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墨無憂驀然回神，轉頭望去，發現顧雲澤正含笑看她，眼中是滿滿的愛意。
她略顯尷尬地點頭，對他微微一笑：「雲澤，好久不見啊。」
「你最近過得好嗎？」顧雲澤還是很擔心她。
他好幾次去相府看望她，都被相府拒之門外。
拒絕的理由五花八門，什麼大小姐今日身子不適，不適合見客；大小姐今日食慾不佳，不想見客；大小姐夜觀天象，掐指一算，不適合見客……
顧雲澤哭笑不得，但又無可奈何。
好不容易盼到她出門了，顧雲澤心中甚是激動！
「墨墨，這是我舅舅從東洋帶回來的香膏，送給你。」顧雲澤早就聽說她也會來參加壽宴，所以提前把送她的禮物準備好了，笑著遞給她。
墨無憂看也不看一眼，便客氣地婉拒：「如此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還是拿回去送給令妹用吧。」
聞言，顧雲澤的神色間閃過一抹失落，但很快又揚起笑意：「我妹妹已經有一盒，我一個大男人拿著也沒用，既然已經送給你，就由你來處理吧。」
然後就把禮物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墨無憂：「……」
對於這個強塞過來的禮物有些頭疼。
不經意抬眸，瞥見赫連離淵正目光森寒地望著這邊，她陡然覺得透心涼。
她心念一閃，拿起精緻的木盒子打開，頓時有一陣馨香撲面而來。
偏要氣氣他，誰讓他不辭而別來著！誰讓他害她擔心那麼久！
「這個味道喜歡嗎？」
她又嗅了一下，露出愉悅的笑意：「這個香味確實比我們市面上的要好聞得多。」
餘光瞥見赫連離淵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她嘴角的笑意不由加深。
「你喜歡就好。」顧雲澤暗暗鬆了口氣，心情舒暢了許多。
「皇上駕到——」
「太皇太后駕到——」
「太后駕到——」
門口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
殿中所有人都紛紛起身，頷首行禮。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皇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愛卿平身。」綏景帝微微抬手。
與太皇太后、太后一道目不斜視地緩步走向主位。
而墨無雙則被安排在了太后旁邊的一個位置上，意圖很明顯，就是為了彰顯墨無雙與皇家的關係和地位。
只見墨無雙始終保持著溫婉美麗的笑容，宛若一朵盛開的白蓮花。
墨無雙的才女之名早已名揚全國，卻難得見其芳容，今日一見，許多在座的公子少爺們不由得看痴了。
墨無雙似乎很享受這樣的仰慕，嘴角的笑容愈發燦爛了。
墨無憂的目光沒有在墨無雙身上多做停留，因為沒有可看的。
反而被坐在太后另一邊的平陽長公主吸引住了目光。
平陽長公主長得嬌俏可愛，不停地沖赫連三公子赫連城眨眼睛，嘴唇一張一翕地低聲道：「城哥哥，城哥哥看這邊……」
赫連城臉色微紅，低著頭輕咳了一聲，提醒她注意點。
她卻以為他沒有聽到，不自覺地抬高了聲音：「城哥哥城哥哥……」
太后的嘴角微微一抽，轉眸給她一記警告的眼神，平陽長公主撇了撇嘴，一臉委屈地安靜了下來，但仍一瞬不瞬地望著赫連城。
赫連城抬眸悄然瞥她一眼，嘴角不覺浮現若有似無的笑意。
見狀，墨無憂不禁微微蹙眉，心中感嘆：皇家、相府、將軍府之間的關係，還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啊！
不管是哪一方倒了，總有人會受到傷害。
不經意看到坐在赫連城旁邊的赫連翎，一直鬱悶地耷拉著腦袋。
「那位，那位，還有那位，都是娘比較滿意的，上次已經給你看了畫像，你自己瞧瞧滿不滿意。」大將軍夫人回頭輕聲說道。
赫連翎默默地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說：「畫像果然都是騙人的，他們哪裡玉樹臨風，哪點比得上夜冥？個個長得跟豬頭似的！」
「……」大將軍夫人用手絹掩嘴輕咳一聲，輕叱道，「你給我閉嘴！當心讓人家聽到！」
「那你別再給我找了！」
「你！」大將軍夫人差點兒氣結，「回家再收拾你！」
赫連翎哼了一聲，抬眸正好對上墨無憂的目光，便朝她點頭微笑，就當是打招呼了。
墨無憂也微微一笑，眼神不慎溜到了某人身上，她嘴角的笑意不由一僵，然後不著痕迹地移開了目光。
某人的目光變得愈發深邃，渾身散發的森寒氣場，隔著一條過道都能感受到。
看到他們兩個人眉來眼去的，坐在主位上的綏景帝微微眯起雙眸，顯得有點不高興了。
看到綏景帝因為她不高興，墨無雙也有點不高興。
顧雲澤當然也有點不太高興。
一時間，殿中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而詭異。
太皇太后入座之後，雙眸含笑地往下面掃了一眼。
在看到墨無憂時，臉上的笑意不由微微一僵，心神一震。
墨無憂從她的目光中看到了一抹震驚和怨怒，莫名覺得後背一涼，心中咯噔一跳。
不自覺地坐得端正，微微頷首，不敢再東張西望。
滿心疑惑，不知在什麼地方惹怒了她……
高公公低聲喊了聲：「太皇太后。」
她才驀然回神，目光隨即恢復自然，朝高公公點了點頭，示意宴會開始。
太皇太后先說了一段感謝大家來參加壽宴的話，便到了大臣們領著家眷向太皇太后賀壽的時間，接下來是北方小國部落賀壽送禮。
大家的賀詞雖然花樣百出，但意思都差不多，聽得墨無憂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賀壽環節終於結束了！
接下來便是歌舞助興。
開場舞之後，邯剎部落的太子呼延律起身行禮，提議道：「據聞墨家二小姐琴藝超絕，可否趁今日請二小姐為太皇太后獻藝助興，也讓我等開開眼界！」
墨無雙故作不好意思，雙頰染了兩朵紅暈，顯得更加美麗動人。
這個提議正合太后的心意，笑道：「太皇太后，您看……」
大家都這麼說了，太皇太后就算心裡一萬個不願意，也只能點頭應允了。
墨無雙起身福了福身：「多謝皇上、太皇太后、太后、律太子的抬愛，無雙祝太皇太后萬福金安，壽比天齊！在此獻醜了，望大家笑納。」
頓了頓，她又含笑望了墨無憂一眼：「姐姐舞技超絕，可否請姐姐伴舞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