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87章 越來越有趣了
「赫連離淵不是被相府退婚了嗎？怎麼還對她糾纏不清？」顧雲澤的神色變得複雜。
當前墨氏和皇家的聯姻還未敲定，他的機會雖然不大，但也不是沒有。
可現在赫連離淵突然往裡插一腳，事情就變得錯綜複雜起來了。
潘景越微微一怔，這才想起這茬來，猛地一拍腦袋：「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事！說起來，她真的極有可能是墨無憂啊！」
「她就是！」顧雲澤強調道，文質彬彬的書生樣兒露出一股子倔強和執拗。
「是是是，你先別激動。」潘景越寬慰道，「現在她根本不承認自己是墨無憂，而且人在赫連離淵手上，你想怎麼辦？」
顧雲澤苦惱地皺眉，走過去解開馬韁：「先下山吧，此事需從長計議！」
「阿彌陀佛，佛主聖明，你終於想開不當和尚了！」潘景越長鬆了一口氣。
頓了頓，他又疑惑道：「不過話說回來，墨無憂怎麼會淪落青.樓？」
顧雲澤驀剛要跨上馬背，動作猛然一頓，錯愕地問：「淪落青樓是什麼意思？」
「哦，這個……」潘景越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方才她在這兒，我就沒好意思說。事實上，她曾經淪落青.樓，在接客時刺傷客人，偷偷逃跑了，後來才遇到赫連離淵，就直接在將軍府住下了。」
顧雲澤臉上寫滿了不相信，神色瞬息萬變，既心疼她的遭遇，又為自己不能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陪在她身邊而自責。
「她是什麼時候在青.樓出現的？」
潘景越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一個多月前。」
「帶我去那個青.樓看看。」
「翠煙樓早已一夜之間人間蒸發了。」潘景越聳聳肩，嘆氣道，「這確實像赫連離淵的風格。」
「終歸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的。」顧雲澤鬱結於心，卻不甘心，她的突然失蹤並淪落青樓，其中必有蹊蹺，他一定要調查清楚！
跨上馬背，揚塵而去。
潘景越越騎馬跟上去。
他是本地人，又常流連於風月場所，若真想查起來，也不是沒有辦法。
回到縹緲城后，他便帶著顧雲澤直奔青.樓。
曾在翠煙樓待過的姑娘，告訴他們，翠煙樓的老鴇早就連夜逃出縹緲城了，如今是死是活並不知道。
「那你可認識，一個叫紅箋的姑娘？」顧雲澤安耐住急切的心情，溫文爾雅地問。
「當然，她可是我們羨慕和效仿的榜樣呢！」姑娘露出艷羨的神色，「像我們這樣的人，誰不想像她一樣離開這鬼地方，住進豪門望族呢？」
聽到這話，顧雲澤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
她們這些人豈能與墨無憂相提並論？！
「她是哪裡人？」他接著問。
「媽媽說她是從幽州來的，不過她自己卻說，她是從京城來的。」她忽然掩嘴一笑，語氣里充滿輕蔑之意，「好好的京城不待，卻跑到這地兒，還說自己是什麼相府小姐，誰信呢？為了自抬身價，她也是夠拼的！你們說好不好笑？」
聞言，顧雲澤和潘景越對視一眼，心中已經瞭然。
「你可知，是何人將她賣到此地？」顧雲澤壓抑著心中的怒意。
「這我就不知道了。」姑娘聳聳肩道，「我們平時也就八卦八卦，這種生意場上的事，我們哪有權過問啊。」
從她這兒也挖不出更多的消息，他們便起身離開了。
卻不知，在與他們一牆之隔的雅間，正端坐著一個人，慢悠悠地喝著茶。
永安侯蘇懷譽結束與赫連離淵的對弈后，應穆王爺之邀來此一聚。
沒想到在等待穆王爺之際，竟聽到了如此爆炸性的消息。
蘇懷譽若有所思地轉了轉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說道：「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侯爺，什麼變得有趣了？」穆王爺的聲音忽然在門口響起。
蘇懷譽笑意更深：「我說這兒的姑娘越發有趣了。」
「這是自然！」穆王爺一左一右摟著兩個姑娘，走到位子上坐下。
蘇懷譽眸色微動，故作無心地問：「聽聞王爺上回也遇到一個有趣的姑娘，不如將她叫來助助興？」
穆王爺略顯尷尬地嘴角抽搐，輕咳兩聲道：「她不是這兒的姑娘。」
在倚紅樓遇到墨無憂那次，不僅讓赫連梟丟盡了臉，連他的老臉也快丟光了！
第二天市井間甚至還流傳他和赫連梟搞斷袖之癖！至今尚未平息！
因為這個，穆王爺已經很久沒臉逛青.樓。
最近實在憋得心痒痒，才又忍不住踏進這煙花之地，但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踏進倚紅樓半步了！
「哦……」蘇懷譽沒有再多說什麼，「倒是可惜了。」
雖然與墨無憂見過兩次面，卻沒有好好瞧過。
而今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是相府千金，倒是勾起了蘇懷譽的興趣。
當晚，回府後，蘇懷譽提筆寫了兩封信，落款皆是：顧雲澤。
派人火速回京。
一封送入相府，給墨相國。
另一封送入內閣大學士顧元凱的府上。
……
五日後。
赫連離淵估摸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吩咐道：「將在外搜尋的人叫回府吧。」
霍時大為不解：「會不會引起大將軍的懷疑？」
「大將軍的眼線已經被處理得差不多了，即便仍遺漏那麼幾個，也構不成威脅。如今大將軍出兵邊疆，也無暇再管這些事。」赫連離淵擺擺手道，「吩咐下去，一切恢復如常。」
「是！」
事實上，赫連離淵是看到她這幾日一直心事重重，悶悶不樂，還以為她是因為被限制行動範圍而心情苦悶。
實在於心不忍，便找個理由讓她四處走走。
閃身進入幻境，看到她又坐在屋頂上發獃。
近日他已教她輕功，憑著她超強的悟性，再加上修為的提升，如今已能運用自如。
赫連離淵輕飄飄地飛上屋頂，一把攬住她的腰，二話不說地飛回地面上，閃身出了幻境。
「幹嘛？」尤墨一臉莫名其妙。
「看你快要發霉了，帶你出來晒晒太陽。」赫連離淵好整以暇地說，「走吧。」
尤墨這才發現，他們身在一條安靜巷子里，巷子前方就是鬧市！
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心中湧出萬千思緒。
他竟會允許她出來逛街？這也太反常了！
沒有邁開步子，猶豫不決地問：「最近……府上一切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