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66章 你需要我
尤墨沉著臉,壓根不想聽他說話。
看著她倔強緊繃的側臉,他輕輕挑眉道:「你似乎忘記了,每月的月圓之夜,你會變成一條魚……」
他只是點到為止。
聰明如她自然知道他要表達什麼意思。
尤墨微微蹙眉,良久后才開口:「所以,你想怎麼樣?」
「只有我能幫你。」赫連離淵的嘴角揚起愉悅的弧度,「你需要我。」
聞言,尤墨冷笑一聲:「赫連離淵,你以為沒有你,我就不能處理好這件事?」
你以為這麼說,就可以讓我心甘情願地留在你身邊,任你利用嗎?!
呵,赫連離淵,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我的女人自然有本事。」他臉不紅心不跳道,話音一轉,他揚起別有深意的笑意,「不過,我若把你是人魚的消息放出去,大概就不大好處理了。」
「你……卑鄙!無恥!」尤墨恨恨地咬牙切齒,卻不能把他怎麼樣,更是恨得牙痒痒!
居然拿這個來威脅她!
看到她的反應,他愉悅地低笑一聲:「所以,別想著離開我了。」
看著對方一臉「我就喜歡你看我不順眼但又拿我沒辦法的樣子」,尤墨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她暗暗攥緊拳頭,每個字都帶著怨氣:「赫連離淵,你這麼費盡心機地將我留在身邊,該不會天真地以為,靠一個女人就能奪得天下吧?」
「這話可不能亂說,當心禍從口出。」赫連離淵敲了一下她的後腦勺,以示警告。
「呵。」尤墨冷笑道,「敢做不敢當嗎?」
估計赫連氏的行徑,已如同前世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吧!
赫連離淵目光深邃地凝視著她,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深情款款地說:「我是費盡心機地將你留在身邊。」
尤墨靜靜地等待他的下文,然而等了半天並沒等到下文,凝眉道:「什麼?」
赫連離淵沒有回答,直接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
下一刻,她的嘴唇上便覆上了一片溫熱。
尤墨的心咯噔一跳,身體驀地一僵。
「我只是費盡心機地將你留在身邊,別無他求。」
當他準備深吻時,她方猛然驚醒,忽的將他推開。
忽然之間,駿馬快速轉彎。
她的身體重心卻發生偏移,身子瞬間飛出去,差點兒跌落馬下。
赫連離淵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臂,一把將她拉回來,緊緊地摟在懷裡。
意外發生得太突然,誰也沒有心理準備。
兩顆心貼在一起劇烈跳動著。
尤墨被嚇得面色蒼白,渾身瑟瑟發抖。
「沒事了。」他溫柔撫慰道,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尤墨暗暗地壓下心中的驚懼,故作鎮定地挺直了背脊。
「方才的話,聽清楚了嗎?」他將她往懷裡一攬,前胸貼在她的後背上,附在她耳邊低喃道,「我要的只是你。」
「……」尤墨的耳朵不由一熱,身子稍稍前傾,避開他的接觸。
不停地在心裡提醒自己:尤墨,你被他賣過一次還不夠嗎?別傻了,和至高無上的地位和權力比起來,你算個屁?!當真以為他願意為你放棄王位和江山?他只不過是想利用你得到那些東西罷了!
冷靜下來后,尤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道:「你現在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再相信!」
他忽然沉默不語。
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
呵,被我說中了吧!尤墨在心中暗暗冷笑。
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卻聽到他幽幽地問:「那麼說,你曾經相信我說的話?」
「……」這什麼邏輯!
尤墨頓時語塞。
「原來你相信過我啊!」赫連離淵愉悅地笑道,「你喜歡我。」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你終於還是喜歡上我了,就像我喜歡你一樣。」赫連離淵自言自語道,還伴著輕輕的嘆息。
終究,還是如願以償了。
尤墨努力保持冷靜,不讓自己再深陷入他設下的局中。
和他這樣的高手過招,她必須隨時保持警惕,不能有半點疏忽,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喜歡她?鬼知道呢?
她現在也不關心這個無聊的問題了。
歷史上不知有多少人是死在這種溫情戲碼中,她可不想成為其中悲催的一員!
他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尤墨暗暗地用指甲使勁掐著掌心,用疼痛刺激自己保持清醒的頭腦,鄙夷地冷笑道:「呵,這是誰給你的自信?」
頓了頓,她幽幽地說:「你這麼神通廣大,大概也調查到,我和顧雲澤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吧?」
墨無憂確實和顧大學士的嫡長子顧雲澤相愛已久。
聞言,赫連離淵微微眯起鳳眸,眼中閃過一抹犀利的光芒,在幽藍的光線中顯得冷冽森寒。
握著韁繩的手不自覺地攥緊。
萬千情緒在心中千折百轉,最後只是化為一句:「那又如何?」
霸道,強勢,不容置疑!
尤墨調整語氣,故作憂傷地回憶道:「當我得知,我爹要把我嫁入皇室時,便打算與他私奔,可是我被我爹關了起來,我當時就想,如果不能嫁給雲澤,還不如死了算了。」
說到這兒,她緩緩地抬起手臂,袖子輕輕滑下,露出一段如玉的皓腕,手腕赫然留著一道粉紅的傷痕。
「可惜,老天爺還想讓我在人間繼續受苦,沒有將我收了去……」
尤墨越說越傷心,就好像在說自己的事一樣。
自從穿越過來,她就覺得自己被老天爺玩弄了!
此刻感覺更為強烈!
赫連離淵眸色幽深地盯著她手腕上,那道刺眼的疤痕,心口隱隱作痛。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嚇了一跳。
正要把手抽回去,卻被他緊緊地握住。
「放手!」尤墨冷聲命令道,「除了雲澤,我心中再也裝不下第二個人!離淵公子,你還是不要在我身上白費力氣了!」
赫連離淵緊緊地抿著嘴唇,修長的玉指輕輕地摩挲著她的傷痕,神色瞬息萬變。
語氣里透著隱忍、心疼和憤怒:「一個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值得你連命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