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走著瞧!
「她是夜大夫救回來的,只是暫時放在將軍府,托我幫忙照顧一陣子,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赫連離淵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穆王爺與赫連梟對視一眼,追問道:「夜大夫怎不自己照顧?」
「他有事外出一些時日。」
穆王爺別有深意地瞥了尤墨一眼,嘿嘿一笑:「阿墨姑娘似乎不喜歡待在這兒?不如跟本王回府,如何?」
「阿爹!」穆婉容惱羞成怒地輕叱一聲。
「咳咳……本王說笑的,說笑的。」穆王爺的目光仍然在尤墨身上流連。
尤墨暗暗攥緊拳頭,努力控制住想過去一把將他的眼珠子摳下來的衝動!
對上他那色眯眯的目光,尤墨忽然嫣然一笑:「民女承蒙王爺抬愛,王爺果真如傳說中的那樣有一副熱心腸,而且氣度不凡!」
「那麼說,姑娘是答應與本王回去啦?」穆王爺登時目光灼灼,盯著她絕美的容顏,早已垂涎不已,心中痒痒。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赫連離淵也微微眯起鳳眸看向她,瞳孔中有暗火翻湧。
學什麼不好,偏偏學會了青樓女子吊男人!
呵,想依靠穆王爺的力量逃出去?
她當真以為,將軍府是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幼稚!
「你的兔子還沒餓死嗎?」他眸色幽深地看向她手裡的蘿蔔。
尤墨這才想起這茬,啊了一聲:「差點忘了……」
說完,才反應過來被他岔開話題了,她有些惱怒地瞪他一眼,接著看向穆王爺,揚起溫柔的笑意:「王爺……」
還沒說完,就被赫連離淵打斷了:「夜大夫將你交給我,我理當將你照顧好。你走或留,一切等夜大夫回來再議。」
尤墨動了動嘴唇,仍想爭取。
穆王爺看他已經表明態度,多說就尷尬了,便擺了擺手:「也罷,阿墨姑娘且先多等幾日,等夜大夫回來了,本王再來接你。」
穆婉容坐在旁邊已經無地自容。
尤墨也不好再說什麼,向他們行了個禮,便鬱郁不歡地轉身離開了。
逃走的計劃又泡湯了!
沒想到堂堂一國王爺,在赫連離淵面前居然這麼熊!真是看錯他了!
赫連離淵,你自以為很了不起是嗎?
咱們走著瞧!
……
「姑娘,你怎去了這麼久?」雪雁將她手裡的蘿蔔接過去,發現她神色不對,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兒。」尤墨強打起精神,「對了,小白怎麼樣了?」
「小白?」雪雁愣了一下。
「這是我給小白兔取的名字。」她一邊解釋,一邊向兔子窩走去。
「還好,沒餓死。」
「……」尤墨無語,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
看到兔子耷拉著腦袋蔫蔫的,想必真的餓壞了。
她將蘿蔔遞到小白嘴邊,卻盯著前方的某處出神。
半晌后,她面色嚴肅地盯著雪雁。
雪雁冷不丁被她嚇了一大跳:「姑,姑娘,有話好好說,你這樣子好可怕……」
「你,是不是也知道,女子不得從醫?」尤墨微微眯起雙眸打量她。
雪雁目光閃爍,不敢看她,吞吞吐吐道:「這,這是舉國皆知之事啊,姑,姑娘不知道嗎?」
「……」她竟被問得無言以對。
她現在已經基本確定一件事:這家子似乎在串通一氣整她!
生怕露餡,不便再多言。
她稍稍緩和神色,低聲問:「今晚是你的老鄉值班嗎?」
「我也不知道……」雪雁眨了眨眼睛,也放低聲音,「姑娘想今晚逃走嗎?」
她點了點頭。
既然已經知道他們的險惡居心,她自然不會留在,當一隻待宰的羔羊!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得去問問。」
「嗯,快去吧。」
雪雁知道她是舞姬,為了公子的名聲,她還是很樂意幫忙的!歡樂地踩著小碎步就出去了。
不一會,門外又有動靜了,尤墨以為雪雁回來了,微笑轉身道:「雪雁,這麼快……」
當她看清眼前之人,生生把即將破喉而出的后咽了回去,信步迎出去,揚起官方的笑容,官方地問:「見過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是不是迷路了?怎到這兒來了?」
穆婉容打量她幾眼,嘴角揚起適合的弧度,端莊,溫柔,多一分刻意,少一分冷淡!
尤墨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暗暗腹誹:丫的,這家子人莫非個個成精了不成?!
「聽說阿墨姑娘有一張三寸不爛之舌,看來此言非虛。」穆婉容依舊保持微笑。
尤墨也是見過大場面之人,淡定自若地應付:「大奶奶謬讚,我乃市井潑皮,向來不講究,蠻橫,粗魯,有話直說,若不慎有得罪大少奶奶之處,還望大少奶奶見諒。」
穆婉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十分淑女地掩嘴一笑:「初次聽見有人如此評論自己,倒是十分有趣。」
尤墨不喜歡別人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問:「大少奶奶,你來找我,該不是單純想和我閑嘮家常吧?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倒是個爽快人,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穆婉容緩步走到她面前,放低了聲音,「二公子豢養舞姬一事已經傳到了京城,大將軍聽說此事後大發雷霆,夫人生怕事情鬧大,便讓我們提前回來先解決了此事。」
尤墨不露聲色道:「大少奶奶為何跟我說這事?我們不熟啊!」
穆婉容深深地望她一眼:「你在府上住了多日,難道未曾見過那個舞姬嗎?」
「大少奶奶說笑了,我平日里只在後院活動,確實沒有見過什麼舞姬。」尤墨鎮定自若道,「不過,要是二公子金屋藏嬌,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還是不肯承認?」穆婉容輕哼一聲。
「大少奶奶該不是懷疑我就是那個舞姬吧?」尤墨撲哧一笑。
「我原本不相信,不過聽說你昨日與二公子琴舞合鳴,翩若驚鴻呢!而你方才又說不是大夫,府中又只有你一個新人,就由不得我不信了!」穆婉容暗暗捏緊手絹,強壓下心中的妒意和惱怒。
尤墨瞥一眼她的手絹,無奈地嘆了嘆氣:「誰規定只有舞姬才會跳舞?又有何證據可以證明,我是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