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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我為公子跳支舞如何?

  赫連離淵瞥一眼空空如也的掌心,緩緩將手放下,低眸含笑看著她:「君子不奪人所愛。」


  「我不是君子。」尤墨學著京劇強調比劃了個蘭花指,「乃小女子是也。」


  赫連離淵被她逗得哭笑不得。


  「你既然喜歡,那便送給你了。」他的黑眸中不自覺地浮起淡淡的寵溺,提醒道,「不過此酒醇厚濃烈,切不可貪杯。」


  「嘖,我可是千杯不醉的!」在前世……


  她眼梢輕挑,清澈的眸子盡現光華。


  他的目光瞬間凝聚在她的動人容顏上,內心深處似被輕碰了一下,異樣的感覺逐漸蔓延,流向四肢百骸。


  腦海中浮現他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面的場景,嘴角不由微微上揚,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回過神時,發現她正低頭聞了聞酒香。


  「如何?」他眼中笑意如星光璀璨。


  尤墨舔了舔嘴唇,豎起大拇指豪情贊道:「好酒!」


  「飲酒怎能少了氣氛?」


  「嗯?」


  她還想明白他話中之意,忽然感覺腰間一緊,下一秒已飛到院子中。


  她嚇得驚呼出聲,卻見他足尖一點,倆人又輕飄飄飛了上去,緩緩落在屋頂上。


  輕功?!

  尤墨驚呆了。


  「你不是病了嗎?怎麼還能使出輕功?」


  「我只是病了,又不是廢了!」


  「……」


  看來向英並沒有誇張,此人功力著實深厚不可測!

  快歇菜了,內功還如此了得,更別說健康的時候了!


  在屋頂坐下后,她裝模作樣地拱手道:「公子神功蓋世,在下佩服!」


  赫連離淵嘴角抽搐一下:「你是在諷刺我嗎?」


  「不不不,我絕對是發自肺腑!」


  「要是這點輕功便是蓋世神功,霍時可能要自絕經脈了。」他低笑一聲。


  院中,霍時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關我什麼事!你們秀恩愛便秀恩愛,不要傷及單身狗!


  尤墨不由心馳神往:「要是我也會武功,該有多好啊!」


  「你也想學武?」他微微詫異。


  「當然,誰不想學武功?」尤墨理所當然道,暗地裡卻腹誹道:我要是會武功,豈會被憋屈地被你困在將軍府中?!


  「那倒不見得,自古女子大多嬌生慣養,只學琴棋書畫,針織女紅。」


  「既然有那麼人多學了,多我一個少我一個又有什麼關係呢?」尤墨眉梢微挑,「再說了,那些玩意兒又不是特別難,還需要費盡一生心思去學嗎?」


  她樣樣都可信手拈來好么!

  「哦?」赫連離淵眼中含笑地望著她,「口氣不小啊。」


  「你不信?」


  赫連離淵眉頭輕挑,沒有回答。


  「你愛信不信。」尤墨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語氣忽然緩和了些,似有些討好之意,「那個,你武功那麼厲害,能教我兩招不?」


  他側眸睨她片刻,那犀利的眸子彷彿能將人看穿似的,令她心裡有些毛毛的。


  尤墨忙收回視線,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不教就算……」


  她還沒說完,赫連離淵失笑打斷她:「以為學了武功,就能逃出將軍府?」


  尤墨微微一怔,沒想到那丫居然真的能看穿她的心思。


  故作淡定地望向前方,她呵呵乾笑兩聲:「哪能啊,你若是肯教我武功,我還不得巴巴地抱住你這條大腿?哪兒捨得走啊!」


  赫連離淵對她的話似乎挺受用,笑意加深:「教你也無妨,不過……」


  頓了頓,他凝視著她的側臉一笑:「看心情。」


  「……」尤墨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他。


  仰頭抿了一小口,頓時睜大了眼睛,醇香漫過舌尖,浸過味蕾,潤過喉嚨,令人回味無窮。


  整個人彷彿受到了洗禮一般,很快就飄飄欲仙了。


  「此酒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她無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又忍不住贊道。


  側眸望他,眼神殷切地問:「你這什麼酒啊?酒勁這麼厲害!」


  她在前世可是千杯不醉呢!

  「浮堯。」


  看到她身子搖搖晃晃,他悄然伸手在她背後,以防她不小心滾下去。


  他手上稍稍握緊了些,免得她跌落下去,溫和道:「坐下慢慢喝吧。」


  她這次倒是極其聽話,在他的攙扶下坐了下來。


  「名字倒是挺貼切,喝下幾口就又浮又搖的了。」她酒意上頭,咕噥道。


  他啞然失笑。


  抬眸望去,夜色如墨,明月高懸。


  她驀然驚喜,伸出纖纖玉指,指著天邊的月亮,大舌頭地說道:「你看,月亮好美啊!」


  低眸凝視她臉頰的兩朵如霞的可愛緋紅,他眼中笑意多了一抹情意,喃喃道:「嗯,很美。」


  她沒有察覺到他如雲霧般的眼神,神色悵然地低下頭:「也不知……我家鄉的月亮現在是不是一樣圓……」


  「想家了嗎?」


  「想,很想,只是今年不能回去給家人掃墓了……」


  「想回家嗎?」


  她怔了怔,點點頭,又搖搖頭,眼中溢滿晶瑩的淚花:「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算了,不說這些了……」片刻,又有幾口酒下肚。


  她已有酒意上頭,也開始神志不清了,忽然對他回眸一笑:「我為你跳支舞如何?」


  他彷彿在漆黑的夜空一眼望見煙花乍現,霎時怦然心動。


  再次攬住她的腰,飄飄然落到地面。


  然後讓霍時取琴來。


  不多時,霍時已將琴拿來,擺在院中的一方石桌上。


  雪雁則在軟墊上鋪上一層雪狐毛毯子。


  他們跟在赫連離淵身邊那麼多年,不可能沒有眼力見,布置好一切后,識趣地退下。


  院中只剩他們二人。


  琴聲起,裙飛揚。


  裊裊腰疑折,褰褰袖欲飛,嬌眼如波入鬢流。


  一曲驚鴻舞,勾魂又攝魄。


  赫連離淵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追隨她的身姿。


  琴音隨著她的舞姿時而緩如月光靜靜流淌,時而急若滿腔情意呼之欲出。


  每一個眼神對視都情意綿綿,你儂我儂。


  旋轉,靠近。


  緩袖輕揚,拂過他的面龐。


  幽香襲來,令他想要伸手將她攬在懷中。


  可下一秒,她又旋轉遠去。


  赫連梟聞琴聲而來,看到院中琴舞合鳴,不由在院外駐足觀望。


  被她傾國傾城的舞姿所吸引,驚為天人。


  一時移不開視線,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似乎被軟如無骨的玉指輕輕撩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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