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賤人,竟然給我下套!
半刻前,尤墨吃飽后,出去散散步。
拐過一個牆角時,卻猝不及防地與一人正面撞上,對方因腳步不穩一屁股坐在了雨後的地面上,裙子濕了一大片!
尤墨低眸一看,發現是位身穿華麗紅色襦裙的少女,與她年齡相仿。伸出手想要將她扶起來,卻被少女憤怒地踹了一腳。
她不禁微微皺眉,這少女也不知是何人,脾氣真夠大的!
「郡主!!!」跟在少女旁邊的婢女連忙上前扶她起身,「您還好吧?痛不痛?」
「你摔一個看痛不痛!」南宮玲瓏的臉上浮現憤怒的紅暈,怒目圓瞪地盯著尤墨,把她當成了新進府的丫鬟,厲聲叱喝:「不長眼的東西!自己掌嘴!」
「郡主對不起,不小心衝撞了你。」尤墨誠心道歉。
不過想讓她扇自己耳光,做夢!
南宮玲瓏緩步走到她的面前,冷聲質問:「我讓你掌嘴沒聽到嗎?誰給你的狗膽,居然敢違抗本郡主的命令!」
「郡主,我已經道過謙了。」尤墨氣定神閑地說。
「大膽!沒聽見郡主讓你掌嘴嗎?!」南宮玲瓏的婢女尖聲喝道。
「你是新來的吧?」南宮玲瓏上下打量她,眼中掠過一抹寒意,語氣越發冰冷,「今日本郡主就親自教你如何對待主子,如何擺正自己的位置!」
南宮玲瓏揚起手準備往她的臉上扇,沒想到卻被她一把抓住手腕。
尤墨直直地盯著眼前這個刁蠻的郡主,眼中毫無懼色。
「放手!」南宮玲瓏冷聲命令道。
尤墨略微猶豫,還是把手放開了,畢竟對方是郡主,把她惹急了自己也沒好果子吃。
南宮玲瓏危險地眯起眼睛:「碧枝,給她掌嘴!」
「是!」
尤墨:「……」
這刁蠻郡主上輩子是不是被人扇死的,這輩子才如此執著於掌嘴?!
雪雁聞聲從屋裡趕出來,急聲道:「參見郡主,這是公子的客人!」
「客人?」南宮玲瓏臉色一沉,抬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你就是表哥帶回來的那個舞姬吧?」
尤墨微微斂眸,沒有說話。
「賤人,你也配待在將軍府?」南宮玲瓏的雙眸冷若利劍的寒光,幽幽地說,「誰給你的狗膽,敢在本郡主面前囂張!」
「郡主此言差矣。」尤墨忍著下巴傳來的劇痛,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彷彿不覺得痛似的,唇角笑意未退,「我打心底尊敬郡主,又豈會囂張呢?」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南宮玲瓏將她的下巴捏得更用力,「說!你是如何勾引表哥的?」
「我卑微如草芥,而公子高高在上如日月星辰,豈是我想勾引就勾引得了的?」尤墨不動聲色地說。
「不說是嗎?」南宮玲瓏已經失去了耐心,冷聲喝道,「碧枝,棍子伺候!打到她說為止!」
「是!」碧枝將她押回墨韻閣。
雪雁見狀,急忙去找赫連離淵。
碧枝興沖沖找來了棍子,並將她按在長椅上。
郡主居高臨下地坐在軟榻,就不信她不屈服,就等著一會跪地求饒吧!
尤墨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任她們擺布。
南宮玲瓏卻像突然想起什麼事,擺手道:「慢著!」
騰地站起來,瞪了趴在椅子上的尤墨一眼:「賤人,竟然給我下套!」
差點兒著了這個賤人的道!
今天若是將她打殘了,她便有理由繼續住在將軍府了!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便給碧枝使了個眼色。
碧枝便會意,直接坐在尤墨身上,伸出雙手用力地掐住她的脖子。
尤墨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招!
面色漲紅地想要掰開碧枝的手,努力掙脫她的鉗制。
「現在說不說?」南宮玲瓏氣勢凌人地逼問道。
尤墨依舊隻字不說。
「還敢嘴硬!給我使勁掐!」
南宮玲瓏恨不得將她掐死,方能解氣!
尤墨悄悄啟用靈敏嗅覺超能力,碰碰運氣看看赫連離淵是否在附近。果真聞到一股淡淡又熟悉的味道由遠及近地傳來。
天助我也!
她的動作忽然變弱許多,只是象徵性地掙扎一下,繼續任她們胡來。
結果等啊等,胸腔中的空氣越發稀薄。她的臉由白變青,又由青變白,他還沒出現!
靠!赫連離淵,你屬蝸牛的嗎?!這麼一段路走這麼久!
就在她將要窒息時,她額前的紅蓮胎記忽然亮了一下,但誰也沒有看到。
尤墨感覺額前一熱,接著發現能夠順暢呼吸了。
碧枝雙手一軟,怎麼也使不上勁兒,想拿開也拿不開。
「郡主,我,我的手動不了了……」碧枝嚇得臉色煞白,「她,他會妖術,她不是人!」
尤墨驀地蹙眉,心道:你丫的才不是人!
就在這時,終於聽到赫連離淵低沉的嗓音喝道:「瓏兒,你們在做什麼?」
南宮玲瓏猛然一驚,倏地轉身望向門口,心虛而局促不安地揪了揪衣角:「我,我們……正鬧著玩呢……」
碧枝也嚇傻了,一時竟忘了把手拿開。
南宮玲瓏瞪了她一眼,碧枝方如夢初醒,雙手也在這一刻可以行動自如了,瑟瑟發抖地退到一旁。
尤墨故作用力地呼吸新鮮空氣,劇烈咳嗽起來,衣衫凌亂地虛弱趴著。
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雙眸中閃過一抹寒光轉瞬即逝。
抬眸時,黑眸已凝聚朦朧水霧,顯得楚楚可憐,卻倔強地沒有流淚。
「你別怪郡主,是我不好,不該衝撞了郡主,也不配留在將軍府。」她氣若遊絲地說。
好你個賤人,竟敢揭穿我!南宮玲瓏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她氣得嘴唇微微發顫,卻要裝出從容的樣子:「姑娘說笑了,我身為堂堂郡主,又豈會與你計較呢?不過鬧著玩,姑娘別介意。」
尤墨稍稍蜷起身子,不再說話。
那泫然欲泣的小模樣,加上她嬌柔的小身影,我見猶憐!成功勾起了赫連離淵的惻隱之心。
他已大概猜出了事情的經過,臉色微微一沉:「瓏兒,她是我府上的客人,不可再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