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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又二番外篇

  第209章 又二番外篇


  “這又說笑了”


  徐沛端著酒杯從另外的一桌走過來,

  拍拍楊若的肩膀:“別人還罷了,

  你我還是知道些的。怕是心氣太高吧但凡降低些,

  別說一個媳婦了,

  十個八個的也能娶到手。”


  他和楊若碰了一下酒杯,

  笑嘻嘻地:“我還有一個未出嫁的嫡妹,

  長得好看不說,

  也最是仰慕你怎麽樣,要不要我來牽個線”


  “侯門嫡女,太高貴了,

  楊某可高攀不起”楊若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小侯爺,你是成過親的人,

  自然不明白我的苦處了。”他無意識地笑了笑,

  桃花眸微彎,眼波流轉。


  儼然是天生的風流多情人偏生,

  內在和外在恰好相反。


  徐沛瞅了瞅他,

  輕聲咳嗽:“你不會是有了喜歡的人吧”


  楊若像是沒有聽到他的問話,

  自顧自地斟酒。


  “果真。”


  徐沛把楊若往一旁推了推,

  也坐在了長凳上,

  又給張居齡敬酒:“張閣老,

  好久不見了”他低頭看看張居齡的右腳,“都好了吧我前段時間去看你時,你還拄著拐棍呢。”自從午門外一戰後,

  他和張居齡、楊若也算是有了過命的交情,

  再說話就隨意多了,也比著別人親切些。


  張居齡“嗯”了一聲,飲下了一杯酒。


  張居齡不是個話多的人,徐沛也不介意,又和顧曙攀談。他的庶妹要嫁到顧家大房了,多多少少的,也該關注一些。


  顧暄站起來給徐沛行禮:“小侯爺安好。”


  徐沛看了看他,擺擺手:“我知道你,坐下吧。”庶妹的親事都定了,他自然是認識顧暄。


  這時候,淩波苑的丫頭來找張居齡:“姑老爺,六小姐的身子有些不適,老夫人讓奴婢來請您過去一趟。”


  張居齡還沒有來得及問,楊若卻霍然起立:“發生什麽事了”她身子骨一向嬌弱,時常病痛的。


  張居齡也站起身,淡淡地抬眼看他,“月溪,你在慌什麽”楊若的反應是很奇怪,但結合自己懷疑過的那鞋段,以及他對妻子看似尋常卻若有若無的關懷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電光火石之間,張居齡幾乎就確定了楊若喜歡妻子。


  一桌子的人看到這樣的突發狀況,都有些愣住。瞧一眼楊若,又打量張居齡。


  “我是擔”


  楊若望著張居齡好像能洞悉人心的眼神,一句話咽進肚子裏半句。


  頃刻之間,腦子裏便如進了一個炸雷,轟然巨響。倆人是多年的好友,相知相惜。彼此之間什麽心思,稍微一猜就能明白個大概。烈酒蓋了臉,有一瞬間,他還真想不管不顧了。把所有的事情都坦白。愛戀好友的妻子,他自己又愧疚又覺得齷齪那麽多年的聖賢書,還真是讀到了狗肚子裏。


  但愛了就是愛了。能怎麽辦呢想回頭都難。世上的病皆有方可治,唯相思難解。暗戀一個人的相思更是難解。


  “他喝醉了,喝醉了。”


  徐沛直覺不對勁,俊眉一皺,拉了一把楊若。


  “”


  楊若反應過來,後背都出了一層汗,他剛剛差點就害了顧晗。若真是不管不顧地說出來,顧晗一個婦道人家要怎麽辦


  在這樣的場合,自己是想毀了她的名聲嗎

  楊若越想越後怕,以至於在勉強笑了一下和羞愧的情緒中,一張俊臉都扭曲了他長籲了一口氣,生生地改變了心底的那句話:“我是擔心自己喝太多酒了,會頭疼。”


  張居齡環視了一眼眾人,慢慢的開口:“怕頭疼就別再喝酒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話一落地,他就離開了席位。


  楊若目送著好友的背影,也借口喝酒太多了,要出去吹吹風。


  接近正午的陽光格外明媚。天空也顯得很高,很清亮。


  顧家庭院在京都是數一數二的大,仿的又是江南園林的布局,最不乏精巧、安靜的地方。楊若遠離了花廳,在前院隨意的走,到一處梅花林門前停下了。籬笆圍牆,籬笆門。和別處花團錦繡的地方比,別有一番風味。


  他望著開的滿園的各色梅花,推開籬笆門,抬腳走了進去。粉色的花瓣傲然挺立,如天上的雲霞一般美麗。


  德順遠遠地跟在後麵,也不敢上前去打擾。他是貼身伺候少爺的人知道一些少爺的心思。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


  忽然一夜清香發,散作乾坤萬裏春。”


  楊若心裏的苦悶,並不單單是愛而不得、念而不能還有父親的死,家族的衰敗。他理想抱負的空談。


  “詩挺好的。”


  不知什麽時候起,徐沛也隻身一人跟了過來。


  “小侯爺見笑了。”


  楊若轉身看他:“這詩不是我寫的。”


  徐沛“嗯”了一聲,“我知道。這首詩是王冕寫的,借梅花表達自己內心的矛盾情感。”


  楊若眉頭一挑:“可以呀。我還以為你沒有讀過書呢。”


  “你以為的很對。”


  徐沛哈哈大笑:“也就小時候跟著我母親念過幾首詩而已。”他看向楊若,“你少年得誌,然後又三元及第月溪,你是個極其聰明的人。和你打過交道的人幾乎都有這樣的感覺”


  “但是,你怎麽會喜歡上張居齡的妻子呢張居齡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他以這樣的年紀能爬上如此高位,其狠辣、無情不是一句話就能說完的。”他頓了頓:“天下何處無芳草。他如今聖眷正濃。你們還是不要鬧僵的好。”楊家沒落了,要是張居齡再橫插一腳後果不堪設想。


  楊若沉默了一下,倒真沒想到徐沛看穿了他,苦


  笑道:“多謝你的勸解,我都明白的。也沒有打算和夙之鬧僵。”剛才要不是他拉了自己一把,可能已經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麵了。


  “那就好。”


  徐沛擺擺手,“我還要陪酒呢,不和你聊了。”他走了一半路,又回頭:“楊若,我們這算是和解了嗎”


  楊若愣了愣,知道他說的和解是什麽意思,微微一笑,堅定道:“算。”徐沛雖然害過父親,但也幫了楊家,幫了他良多

  哪有一層不變的人或事情,都在變化的。日子總歸要過下去,向前看就好了。


  “爽快。”


  徐沛朝他揚了揚手,瀟灑離去。


  這一天直到夕陽西下,楊若再也沒有見到過張居齡。他告辭回楊家的時候,去見了三姐。


  楊氏作為顧家的主母,這一整天迎來送往,忙的是不可開交,連水都顧不得喝一口。好容易回屋歇一會,自己親弟弟又過來了。


  “出什麽事情了”


  楊氏看著欲又止的楊若,“你有話就直接說。”


  “沒有。”


  楊若搖搖頭,他想問一問顧晗怎麽樣了,到底也問不出口。貿貿然地,倒惹得姐姐生疑,“就是過來看一看你。”


  顧暇聽說舅舅過來了,開心的很。顧不得丫頭的攔阻,徑直挑簾子進了屋,屈身行禮:“母親安好,舅舅安好。”


  “瞧瞧一頭的汗”


  楊若揉揉她的頭發:“你是個姑娘家,也不懂得些禮儀。”


  楊氏也歎氣:“天天教也不行,總是不長記性。”她從袖口處拿出帕子,讓女孩兒過來身邊,給她擦拭頭上的汗,又斥責道:“大冬天的,也不知道怎樣出的汗別人都冷,偏你體熱。”


  顧暇調皮地皺皺小鼻子,和母親說話:“五姐姐、六姐姐都回來家裏了,暇姐兒還見了順哥兒和滿哥兒順哥兒都會喊姨母了。”她說著就覺得興奮:“母親,我都當姨母了。”


  楊氏點點女孩兒的額頭:“傻丫頭,順哥兒是你五姐姐的兒子,不喊你姨母喊什麽”


  “我知道。”


  顧暇繼續說:“滿哥兒也可愛的緊,長得又好看,我抱著都舍不得撒手。”她又亮出腕間的一對兒羊脂玉手鐲給楊氏看:“母親,這是五姐姐給我的。六姐姐也給我了一套金滿麵的首飾呢。”說著話,讓貼身的丫頭打開錦盒讓楊氏看。


  都是上乘的好東西。楊氏拍拍女孩兒的手:“你們姐妹們感情好,這是好事。以後也能互相幫襯。”二房的幾個孩子都有了出息,兩個姐兒嫁的人家好,一個哥兒還中了進士又都是知恩圖報的,她心裏也欣慰。不枉他們三房這些年給二房的貼補。


  楊若一直聽著外甥女說話,見提到了顧晗,便眉心一動:“暇姐兒,素聞你六姐姐的身體一直不太好,現下如何了”


  “比以前好些了。”


  顧暇想了想,又說:“中途吃飯時倒嘔吐了一會,韓大夫過來把了脈,卻說沒事。想必也是沒事的。”


  楊氏“唉”了一聲,“晗姐兒這孩子,真是可憐,生下來便是弱症,比著別人多吃了多少苦好在這幾年養的還不錯。”


  楊若握盞碗的右手緊了緊,卻起身告辭:“三姐,天色不早了,我這就回去。母親一人在家,我回去晚了,她會擔心的。”


  “嗯”


  剛才還好好的,怎地說走就走。楊氏隨即又想起母親一人在家,就點點頭:“路上當心些。回去和母親說,我過幾日便領著暇姐兒去家裏看她。”


  楊若“嗯”了一聲,幾步消失在庭院裏。


  天色暗下來,起了北風。


  寒冬臘月,日子越往後過,越冷。到過年的那幾天,往地上潑些水都能成冰。


  臘月二十九下午,各家各戶都忙了起來。上墳請祖上大供,蒸饅頭,備酒席、瓜果吃食等,以便於除夕的用度。


  張居齡正看著妻子寫對聯,卻被樹鳴叫了出去,“三少爺,楊大人來了在前院書房等著您呢。”


  張居齡星眸一眯,壓下心裏的不適感,下台階走了過去。


  楊若正坐在書房裏喝茶水,見張居齡過來,起身笑道:“夙之,我來給你拜個早年。”


  “確實夠早的”


  張居齡看著他,“你找我有事”


  “你這話說的,我沒有事就不能來看看你”楊若笑著坐在圈椅上,喝盡了盞碗裏的茶水:“不過,我這趟過來,除了給你拜年,確實是有事。”


  張居齡沒有吭聲。


  楊若深知張居齡的脾氣,也不在意:“過了除夕夜,我準備去遊學了。和以前的同窗一起,一路向南,先去拜祭一下孔子廟,再看看萬裏河山”這是他想了許久的事,是必須要做也不得不做的。


  張居齡是他同生共死過的好友,兄弟。而顧晗卻是他喜歡的人。命運簡直和他開了天大的玩笑,然後又逼著他去麵對。


  時間也許是最好的良藥,等三年過去後。或許,他能忘記顧晗也說不定。也或許,路途中能遇到一位合適的姑娘。


  書房外種的竹子已經不像夏天那樣翠綠了,枝葉耷拉著,一片蕭條。


  “這又是何必”


  張居齡笑了笑:“你我兄弟一場,不會因為”他是個男人,不會容任何人覬覦妻子。


  當然,他更相信他們的感情。對自己也有足夠的信心。


  楊若卻快速打斷了他:“不隻是因為那一件事。父親一死,我是要丁憂三年的,與其耗在家裏,不如出去漲漲見識。”


  張居齡抬頭看楊若,發現楊若也在看自己。


  良久後,他開口:“路途上,若是遇到了什麽難事。飛鴿傳書給我。”


  楊若桃花眸一彎,鄭重開口:“你不囑咐我也是會麻煩你的。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了,放著閣老大人這樣的粗大腿,誰不抱是傻子。”張居齡不見得會原諒他,但出口的話卻是真心的。


  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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