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85章 魚與鳥與狼

  魏舒靖近乎表白的話，讓雲珍陷入了沉默。


  如果換做五年前的她，面對十三歲的魏舒靖，或許還不太懂那個「五年之約」的真正含義。


  可是現在，魏舒靖十八歲了，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她又如何還能繼續裝傻？尤其是，魏舒靖看向她的那雙眼睛里，那裡面毫不掩飾的好感，乾淨純粹的感情，她怎麼可能忽視的掉？


  魏舒靖是個好人，是在這個異世，她難得遇到的一位心性至純至善、簡單明朗的好人。如果換個身份，如果是在上個世界，有個這樣美好的人向她表示好感，那她肯定捨不得拒絕。


  可是，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這裡是雲漢國，她是蘇側妃為趙煦鍛造的一把刀。


  作為一把刀，她早就失去了自由呼吸的權利。


  如果再早幾年，早到她剛來這個世界的那會兒，或許她跟魏舒靖之間還有可能。但是現在……


  時間不對，地點不對，身不由己，困於囹圄。


  有人說過，這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夜空中相互瞭望的星星，縱然有交匯的軌跡，卻也在轉瞬間無處尋覓。


  同樣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也是她跟魏舒靖之間的距離。


  一個翱翔天際。


  一個深潛海底。


  她不能自私地將他拖入海底，也不能掙脫身上的枷鎖隨他翱翔天空。那便只能在一切都還沒有開始之前，便斬斷這些朦朧的情愫。


  很多時候，我們不得不感嘆命運的強大，從而屈服於它。


  「魏大哥，我……」雲珍開口。


  「什麼都別說了。」


  魏舒靖像是看穿了她的掙扎，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我想對你說的是，我對你的心意，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不會因為你的決絕而改變，也不會因為外界的阻擾而改變。


  ……


  雲珍聽完之後，眉頭越皺越深。


  「別多想。」


  魏舒靖伸出另外一隻手，在她眉心輕輕地按了一下。手指的溫暖，像是黑暗中的燈光，驅散了黑夜帶來的冰涼。


  「夜深了，你該睡了。」魏舒靖拍了拍她的腦袋。


  雲珍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他的堅持。


  她知道，不管自己現在說什麼，也改變不了魏舒靖的心意。


  心裡，有些酸澀，有些失落，又有些……期待……


  誰也不知道，她在這五年裡，到底經歷了什麼？

  彷徨，痛苦，麻木，腦海里無時無刻不在叫囂著的寂寞……對於寂寞久了的人來說，別人釋/放的一點暖意，對她來說，就都像是/罌/粟……美好而又恐怖，一旦沾染上，就再也逃脫不了。


  害怕著，又渴/望著。


  在逃避不了之後，她能做的也只有順其自然。


  ……


  在魏舒靖的內力幫助下，雲珍漸漸有了睡意。


  而黑暗中，趙煦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里，帶著幾分震驚，幾分不敢相信。


  同時，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憤懣從心底竄了上來，燃燒著他所有的理智……


  冥冥中，有什麼東西在心底覺醒。


  ……


  ***第三更~感謝書友的打賞，么么噠~（最近又有些感冒QAQ）從這章起，三人之間的關係，就有了變化~